任何形式欺騙,包括巧言令色的狡辯,都是溫慕言不可觸碰的逆鱗與底線。
回京時,蘇孚誘楚惜春犯錯,自己當然不會悶頭紮進坑裡。
她瞪眼,眸光委屈且孤勇。
“是,本宮故意的。你深謀遠慮,許本宮過來,證明本身來溫府並不會影響大局,那頻率多點又能如何?”
沒想到她坦蕩承認,溫慕言抿抿唇,頓兩息,威脅道:“我不需要自作主張的手下。你與妙陵公主長得極為相似,可這世上,不是隻有你可以扮做她,用其他人,不過浪費幾張人/皮/麵/具。”
蘇孚的眉漸漸蹙起來。
她似乎意識到,自己並非獨一無二,不可取代,孤勇破碎,湧上令人心顫的弱勢:“那時,你會殺了本宮麼?”
溫慕言享受她恐懼、痛苦的模樣,勾唇輕笑:“當然,像殺掉真正的妙陵公主那樣,你會無聲無息消失在這個世界。”
話音剛落,穠豔的五官忽然拉近,蘇孚鬥膽冒犯,企圖撬開他微涼的唇齒。
溫慕言受驚,按住她肩膀,推開,音節一字一頓,從齒縫中擠出來:“你這又是在乾什麼!”
蘇孚舔舔唇,恨恨道:“左右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死掉,左右本宮對你那麼不重要,趁本宮還能接近你,自然要活夠本!”
溫慕言勃然:“謬論!”
蘇孚躍躍欲試,他喃喃:“真沒想到,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性子。”
蘇孚疑惑,他已抽身,站在離蘇孚兩步的距離,陰鬱告誡:“若非必要,我也舍不得放棄你,但你要繼續試圖激怒我,就說不準了。”
“怎麼算激怒您呢?”
“對我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再有一次,再有一次……”他沉沉道:“就把你送給彆人。”
或許是蘊州知府給她留下過於濃重的陰影,天不怕地不怕,提起死先要占便宜的性子,臉居然一下子蒼白。
她捏緊衣袖,傷心道:“本宮知道了。”
蘇孚耷拉著腦袋離開,溫慕言靜靜站了許久,撿起搪瓷盆,盆邊仍有花瓣殘留,暗香襲來,是她唇瓣貼上來時,帶來的幽香。
他的手顫了顫,深呼吸,才將不該有的想法壓下去。
愛與恨,哪裡那麼分明。
衝突後,蘇孚倒是不說討巧的話,也不再突襲。隻總拿那明澈的眸光,傷感哀怨地追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