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打量蘇孚,認出那身名牌,白胖胖的圓臉笑出皺紋:“您是?”
蘇孚將糊弄人的重案組工作證遞出去:“團長,您在X市也是叫得出名的人物,不要知法犯法。”
團長小舅子嚷嚷:“探員算什麼!”
被團長打了下,“您說的對,算工傷算工傷。”
娛樂產業,灰色地帶多,在X市討生活,哪能得罪辦案的呢?
再者,這小姐氣派,分明不是普通探員。
團長笑眯眯安慰許渡:“今日工資結完,你安心在家養傷,期間耽擱演出,工資照滿勤算。”
“姐夫!”
蘇孚慢慢笑了:“剛才許渡不是自己摔的吧?”
團長小舅子被狠狠揍了頓。
聯係管家開車來接,讓司機自己回去,費用找管家報銷。
扶許渡上車,蘇孚趁紅燈,偏頭,審視他,的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眼眸沉沉:“許渡,你高中,不是這樣的。”
許渡沒明白,她澀聲道:“所有不平的待遇,你會據理力爭。”
後車鳴喇叭,喇叭聲中,許渡悶悶笑道:“蘇小姐,不是你教我的嗎?彆自不量力,去對抗階級。”
“我那時不懂事。”
許渡笑彎了眼:“很有道理呀。”
他滿臉真誠,將蘇孚想說的話一一堵回去。
路上找機會去藥店包紮傷口,買一堆藥,蘇孚絮絮叨叨:“看著傷淺,不能放鬆警惕,藥按時用.....真不去醫院?”
車拐進小巷,許渡拒絕:“再進不好調頭,我自己走吧。”
“我送你。”
知道以許渡的工資水平,租不到什麼好房子。
但見到小區環境,蘇孚仍吃驚,臟、小、破也罷,居然還有洗發店正大光明拉客,做不法交易。
見蘇孚盯那邊,許渡故意躑躅:“你自己走這條路要小心,那些女子,不全是自願的。”
本想替憋屈的一日出口惡氣,哪知蘇孚腦回路怪異:“放心,會好起來的。”
許渡嘴角扯了扯,並不相信。
到樓下,蘇孚才反應過來,恐懼地說:“那我取車,還得走那條路。”
許渡舒心地眯了眯眼。
聽不知羞恥的女人道:“要不,在你這借宿一晚?”
許渡震驚:“這不好吧?”
蘇孚不甘願:“那請我喝杯茶?我聯係司機來接。”
想開扇窗,先提議拆屋頂,魯迅先生的智慧誠不欺我。
蘇孚滿意地扶許渡上樓。
取鑰匙時,塗滿廉價黃漆的木門自行打開。
門裡門外,詫異互望。
蘇孚問001[這是誰?]
豔光四射的女子,三十歲上下,鳳眼高鼻尖下巴,畫濃妝,衣著暴露,純黑色帶亮片短裙堪堪遮住隱蔽地帶,下配黑色絲襪與十厘米高跟鞋,挎水紅色皮包。氣勢淩人,打眼就知不好相與。
001因失言,仍不肯出現,隻將劇情大綱重現。
可裡麵根本沒有這女人的描寫。
大綱以喬澤天為主角,連許渡的描寫都沒多少。
那女子目光在蘇孚身上梭巡一圈,落到蘇孚與許渡緊挨的胳膊上。
一把將許渡搶過去,也嘟起嘴問:“許哥,她是誰呀?”
胸前波濤洶湧,儘數糊在許渡身側。
許渡看著蘇孚霎時間慘敗的臉色:“老同學,好心送我回來。”
向蘇孚介紹:“這是白露。”
白露見許渡沒掙紮、沒解釋,眼珠一轉,猜到也是許哥追求者。
還是比不上自己的追求者,頓時得意洋洋:“哦呦,老同學啊。許哥,我出門聚會,你招呼好人家。”
許渡難得溫柔:“好。”
俊逸的眉目,令陋室蓬蓽生輝。
白露心馳神往,豐滿的唇要落在許渡臉上,被不著痕跡躲開。
青年滿目情意:“快去吧,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白露意.亂.情.迷被送走。
蘇孚問:“白露是?”
許渡隨意道:“你嫂子......”
像是怕冒犯,連忙補充:“叫白露就成。”
見蘇孚紅了眼眶。
又見她淚珠滴落。
許渡緩緩笑開:“還喝茶嗎?”
他隱忍不發,她再三挑釁。
不給點教訓,叫他心底啃噬著、沸騰著、永不停歇的恨與惡,如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