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贅妻(7)(2 / 2)

京兆尹勉強算個肥差,利益相關者為在女皇麵上好好表現,走馬上任,更加嚴辦大案。

繼後再想故技重施,已來不及。

——宋輝在嚴刑拷打下,認罪了。

當朝,拐賣人口,賄賂官員,都是大罪,罪上加罪,宋輝被判秋後問斬。秋後問斬,不好死在牢中。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繼後派人割斷她的舌頭,切斷她雙手雙腳筋脈,這樣,她說不出,也寫不出,隻剩一條命,苟延殘喘。宋輝失去一半舌頭,失去行動能力,隻能日複一日,吃著餿飯餿菜,受著牢頭打罵,恍惚間,她總要以為自己是不該這樣的。她身為宋家嫡女,搭上繼後一脈,足智多謀,善於蟄伏,她是要娶皇子,奪江家,美人在懷,富有天下的呀!

罪惡不會因小嘍囉伏法停止。這處彆莊被查還有彆處,失去宋輝還有宋菲。暗地裡的產業鏈還在運轉,繼後一脈依舊極儘奢靡。

但罪惡的停滯,並非毫無用處。至少它令百餘少年逃離魔窟,令無數家庭骨肉相聚重獲新生。

尤辰、尤憐團聚,一齊住進蘇府。

這弟弟與尤憐截然不同,沒尤憐的美貌與黑心,他是單純的,病弱的菟絲花,需要緊緊攀附著彆人,才能活下去。

當朝女子極喜歡此類男兒,蘇孚也欣賞,可惜身負任務,一顆心都係在江懷瑾那兒,多看兩眼的時間都無。

翰林院清閒,偶爾翹班沒人在乎。

蘇孚提前去酒樓定好包廂。

江懷瑾長年專屬雅座就在隔壁,然而今日他沒去隔壁,停在半路,抬起手腕,指節剛碰到門,門便被打開。

蘇孚問:“何事?”

故作不在乎的姿態演繹得極其到位。

故作冷漠,可感情壓抑不住,嘴巴不說,也會從眼睛跑出來。

那目光更加黏答答,盛滿久彆重逢的驚豔渴慕。

江懷瑾眼底掠過一絲滿意:“不請草民進去坐坐?”

那日她陡然剖白決絕而去,叫他又惱又喜,險些直接驅車去蘇府表白心跡,卻因聯想到蘇府小美人尤憐,止住想法。

喜歡他又如何?女子見異思遷,三夫四侍,是本性!喜歡他,也能同時喜歡旁人。不然為何撕毀婚約?

因她不願入贅!

為何不願入贅?或為名;或為利;或因女子的掌控欲;或因入贅後,她納不納侍妾,納誰作侍妾,都得江懷瑾首肯!

蘇孚性情溫和,不重掌控欲。

蘇孚拒絕皇子,不貪圖富貴。

蘇孚成日跟在他屁股後麵,不在乎名聲。

那她為何拒絕入贅,已很明了,貪色。

她若入贅,能說收美人就收?

江懷瑾理解。天下女子一個德行,蘇孚在其中,已算道德上的標兵。

江懷瑾隻是會忌諱,並且試圖利用她這弱點,來攻克她,讓她迷戀自己,自願入贅江家。

怎麼能讓她迷戀?左右不能上趕著。上趕著不值錢,越是難得,越是稀罕。想通這一點,江懷瑾按捺住要見她的心思,決定晾她一晾。那日那般輕薄,矜持的小公子,不能隨意消氣。見她照舊暗中照顧自己,放下心來,邊收集美容秘方,邊悄悄關注她。

原打算再拖個半月,待二皇女生辰,宴會偶遇,再做計較,誰知蘇府突然又接了個弱柳扶風的小美人進去。江懷瑾坐不住,這便過來,打算提前收網。

現在看,一個月沒白捱。

江懷瑾示意昭拂昭陵等在外麵,合門,低聲問:“翰林道草民為何前來?月前的債,翰林不會不記得吧?”

蘇孚一退再退,退至圓桌,再無退路,身為女子,又不能總做出逃避的姿態,隻能硬著頭皮,直視他的目光,問:“什麼債?”

江懷瑾緩緩解開領口,露出纖長的後頸,白嫩的肌膚上,赫然用朱砂臨摹著半朵牡丹,活靈活現,另半朵深入衣領,一眼瞥去,風月無邊。

“牙印不消,草民再無法招贅,蘇翰林,你得負責。”

月前,這人已國色生香,經過保養,肌膚水嫩,白得透光,漂亮得不似凡人,似仙非仙,比仙子多一分妖嬈;似妖非妖,比妖精多一捧仙氣。

蘇孚嗓子發乾:“江公子,想在下怎麼負責?”

江懷瑾低低一笑:“這傷一日不好,翰林一日不許與男子歡好,草民一日未招來賢妻,翰林一日不可納娶夫侍,可好?”

蘇孚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江懷瑾打蛇棍上:“翰林答應得隨意,可曾想過,蘇府兩位美人,該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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