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柏軒鼓勵的目光中,他朝著鄭思韻所在的方向走去。
鄭思韻正因為嚴煜跟鄧莫寧那猶如唱雙簧的表演樂不可支,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思韻?”
由於鄭思韻是背對著季方禮,嚴煜比她更早一步看到這麼個男生過來。
如果是更早之前,鄭思韻看到季方禮或許會有下意識的反應,比如複雜的情緒,比如難以掩飾的厭惡。可當她徹底地認清是她看錯人這個事實後,真正地釋懷了。
不是她不夠好,也不是她比彆人差,更不是她沒及早地發現他早已移情彆戀。
他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鄭思韻平靜地轉過身來,與他對視,語氣尋常地問好,“恩,你也來了。”
季方禮作為最為了解鄭思韻的幾人之一,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思韻跟從前不一樣了。
她不會嘰嘰喳喳地跟他分享她的喜怒哀樂。
她也不會在他難過的時候安慰他。
這件事,令他感到莫名的失落。
“之前給你發的消息怎麼沒回?”季方禮打起精神來問她。
嚴煜跟鄧莫寧互看一眼,都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人是誰?
鄭思韻言簡意賅地回他,“是嗎?我太忙了。”
忙到根本沒時間去看垃圾消息。
季方禮抿了下唇,似乎也沒在意這件事,“能理解,我本來也想抽空去看你跟晚姨,但一直沒什麼時間,等之後我們兩家再聚聚,你跟晚姨來了東城後,我們還沒有聚過。”
嚴煜聽明白了這兩人的關係,都提到了嬸嬸……
鄧莫寧也是小人精,見縫插針地揶揄,“原來是大小姐在南城的朋友啊?”
季方禮聞言一愣。
他是聽爸爸說過,晚姨的男友很有本事,但具體的情況他也沒敢打聽。爸爸雖然很關心他,但平日裡工作也忙,他們父子倆見麵的次數也不算很多,見到了,爸爸也隻是問他學習上的事。
嚴煜還在盯著季方禮,站在兄長的角度,他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鄭思韻無奈地看向鄧莫寧,“能不能不要這樣叫我,真的會很尷尬的。”
鄧莫寧笑,“你本來就是大小姐,咱們嚴哥親口蓋章認證的。”
嚴煜懶洋洋地點了下頭,“可不是,我們家唯一的大小姐,鄭思韻同學。”
鄭思韻也有治這兩人的法子。
她看向不遠處,壓低了聲音,“叔叔來了。”
本來還站沒站相吊兒郎當的兩個人,挺直了腰背,一掃之前臉上懶散的神情,目光炯炯有神,堪比警犬。
鄭思韻忍俊不禁,臉上還有眼裡滿是怎麼也藏不住的狡黠笑意。
嚴煜才發現自己被騙,他咬了咬牙,摩拳擦掌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他是哥哥,她不喊他也就算了,還把他當小孩兒似的騙。
“鄭思韻,你敢嚇我。”
鄧莫寧誇張地撲過去,作阻攔狀,故意尖著嗓子喊,“她可是大小姐,你三思啊!”
嚴煜要甩開他,“你這個死太監給我退下!”
鄭晚被這倆活寶逗得不行,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來。
三個人的氣氛很活躍。
季方禮根本融入不進去,隻能尷尬而生疏地站在一旁。
……
嚴均成才更讓業內賓客們大跌眼鏡。
雖然大家也猜得到他單身至今,突然身邊有了個女人,這人肯定是住在他的心尖上,可真正見到他對著鄭晚如何嗬護備至,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誰能想到在生意場上說一不二、雷厲風行的人,會緊緊地摟著對方的腰,目光專注地看她,一會兒問“渴不渴”,一會兒問“悶不悶”,有侍應生端著香檳過來,明明離她還有近十米的距離,他已經小心地牽著她提前避讓。
身為嚴均成的至交好友,何清源即便對他談戀愛的陣仗已經有所了解,真的親眼所見,也忍不住搖頭表示歎服,俯身在妻子耳邊小聲嘀咕:“我懷疑鄭晚現在跟他說,嚴均成,我好喜歡何清源的頭發,他都能過來給我薅了來博她開心。”
“錯了。”何清源的妻子冷靜地說,“虧你還是他多年好友,鄭晚要是說喜歡你的頭發……你確定你活得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