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均成喚來鄭思韻跟嚴煜,兩個孩子乖乖地過來,鼻子上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
“來,跟幾個叔叔伯伯問好。”嚴均成坦然地介紹,“這是我家兩個孩子,這馬上就中考了,怕孩子緊張,就帶他們出來放鬆放鬆。”
才跳過舞,鄭思韻劇烈的心跳還沒平緩下來,這一抬頭,看到幾個行業大佬笑眯眯地看著她……
這幾個都是她上輩子在財經報道以及課堂上見過的傳奇。
“快中考了?”被人稱為是點金勝手的某位周總溫文爾雅地對她說,“倒是巧,我兒子也是快中考了。”
“真是年輕,看著兩個孩子跳舞,我這心情還挺複雜,從前不覺得自己老,現在看著他們,不得不服老。”另一位地產大佬劉總目光和藹地看她。
“老嚴,還真彆說,我閨女跟你閨女差不多大,但看著就沒你閨女伶俐!”
被人稱為是製造大王的孫總樂嗬嗬地說。
嚴均成倒也不謙虛,沉靜地頷首,“她確實聰明又伶俐,性子也果敢。”
孫總:“?”
都不謙虛一下?
鄭思韻發現自己臉都快笑僵了。
上輩子也不是沒有應酬過,但沒有同時被這麼多大佬打量過啊。
鄭晚挽著嚴均成的手,彆人誇她的孩子,她也都得體地回以微笑。
季方禮本來想過去主動跟晚姨問好,可見到那個高大男人攬著晚姨,渾身充斥著冷硬的氣息,即便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還是莫名地令人望而生畏,他都踟躕著不敢靠近。
還是季柏軒領著他過去。
他才鼓起勇氣地叫了一聲晚姨。
晚姨還是跟從前一樣溫柔,對著他點頭,又關心詢問:“方禮,好久沒見,你那個物理競賽結果怎麼樣?”
“晚姨,我沒有時間去參加那個競賽就沒過去。”季方禮回。
鄭晚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倒是可惜了,以你的成績,肯定能拿到很好的名次。”
季方禮神色黯然。
“你小姨呢?”鄭晚笑盈盈地問他,“怎麼沒過來一起熱鬨熱鬨?”
倒是一旁的季柏軒不動聲色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季方禮垂著頭,語氣無奈,“她現在都不願搭理我。”
鄭晚微笑,“怎麼會,你小姨最疼的就是你。”她又話鋒一轉,語氣柔和地補充,“她就算說了什麼,也是怕失去你,你不知道那天你失蹤,你小姨都嚇成了什麼樣。不過方禮,你彆嫌晚姨囉嗦,以後再有什麼事,可千萬記得給你小姨提前說一聲,不管怎麼樣,那天你都該給她發個消息打個電話的。”
季方禮羞愧,忙道:“晚姨,對不起!”
“你啊。”鄭晚歎了口氣,好似如從前一般溫柔,“算了,人沒事就好。”
鄭晚不經意地看向不遠處正跟嚴均成還有何清源寒暄的季柏軒,又淡淡地收回視線。
或許是她從前搞錯了。
在那本原著中,屬於季柏軒的鏡頭並不多。他就像所有家族的掌權人、大家長一樣嚴厲苛刻,在兒子的婚姻嫁娶上尤為的古板專橫。
今天初次見他,他表現得跟書中判若兩人。
季柏軒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季方禮又自責又感動。
小姨埋怨他、責備他、厭惡他。
可這麼久以來,還是隻有晚姨真正地關心他,也隻有晚姨會對他說“人沒事就好”。
為什麼晚姨不是他的媽媽?
即便他看過生母的照片,即便他跟小姨以母子相稱十幾年,可在看到“母親”“母愛”這樣的字眼時,他首先想到的是晚姨。
鄭思韻在一旁,她仔細地聽著媽媽的話,抬頭看媽媽的表情,仿佛更確定了內心的猜測。原來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媽媽對季方禮都生疏了許多,想到之前她還在媽媽麵前說自己有一雙慧眼,她就臉紅。
明明媽媽比她看得清楚多了。
鄭晚又看向了女兒。
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至少她的女兒聽懂了她教給她的課程。
以往女兒都會跟方禮親昵地交談,可今天晚上,她分明能感覺到女兒對方禮的疏遠。
這便足夠了。
“思韻,”鄭晚叫了女兒一聲,“你叔叔讓你跟嚴煜一起去招待小客人,都是跟你們年齡相仿的。”
她又看向季方禮,柔聲道:“方禮,你要不要跟思韻他們一起過去玩?多認識幾個朋友也好。”
季方禮看了眼鄭思韻跟嚴煜。
明明他們三人年齡相仿,可鄭思韻跟嚴煜靠得更近,他跟他們之間隔著一層看不到的隔閡。
嚴煜見季方禮看了過來,扯了扯唇,大喇喇地說:“大小姐,走吧,鄧莫寧跟劉桐在那等著我們,就差咱們兩個了。”
就差他們兩個,可不歡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