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劈裡啪啦地打字——
【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嚴煜,再給我妹妹發消息打電話我弄死你!】
鄭思韻:“……”
嚴煜跟鄧莫寧兩個中二少年倒是非常滿意。
與此同時,收到消息的季方禮倒是一愣,看這一條毫無禮貌跟教養可言的消息,皺緊了眉頭。
今天對於季家來說,的確應該是個熱鬨的日子。
過來的賓客也不少。
但顯然,一些有分量的賓客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幾個老總都在討論這件事——
“嚴總今天怎麼沒來?”
在季柏軒先前有意無意地渲染之下,業內也有部分人知道季方禮都稱呼嚴太太為晚姨。有精明的人也打聽到,季方禮跟嚴均成的繼女還從小一塊兒長大。
本來以為季家的家宴,嚴太太肯定會過來露個麵,畢竟之前交情匪淺。
可誰知,一直到現在,誰也沒見到嚴總還有他太太過來,甚至連嚴總的繼女都沒過來玩。
這就耐人尋味了,都是一個圈子的,之前也都認識,能來捧場的都會來打個照麵。
“聽說成源今天封了紅包給員工,老嚴今兒領證,哪有閒工夫來參加什麼宴會。”另一個老總意味深長地說,“說真的,跟老嚴認識這麼多年,誰能想到他是這麼個人,聽老何說,老嚴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太太不高興。”
在場的都是人精。
不管是老嚴自己的意思,還是他太太的意思,總之,立場已經很明顯了,壓根就不想跟季家以及博兆走得太近。
季柏軒也隻能勉強表麵上的淡定。
在嚴均成的助理直接婉拒的時候,他都已經懂了這位嚴總的意思。
不過現在還是不太愉快。在看向站立在一旁,如白楊般的兒子,他依然感到些微的失望,不是跟嚴均成的繼女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嗎?怎麼連個小丫頭片子都哄不來?
今天之後,但凡他還要點臉麵,都不應該再在人前提起兒子跟嚴均成妻女的關係,再提便是打臉,畢竟如果真的關係親近,在這樣重要的日子,怎麼連露麵都難?
…
鄭晚坐在車後座,餘光偷瞄嚴均成時不時就摸一下新鮮出爐的紅本本,她唇角也微微上揚。
這個人最後在簽字的時候,手都在抖。
從她說要領證開始,嚴均成這兩天就沒睡過好覺,昨天晚上更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精神異常的亢奮。連帶著握著她的手都控製不好力度,好在,她也不跟他計較。
雖然現代社會大家都說婚姻隻是一張紙,可這一紙,對於嚴均成跟鄭晚來說都很重要。
他們成為了真正的夫妻。
從今以後,不僅是伴侶,也是家人。
從十二點半開始,鄧莫寧就被鄭思韻跟嚴煜趕到外麵盯梢。
鄧莫寧遠遠地看到那輛車牌連號的邁巴赫朝著這邊開來,發揮了自己作為記者的潛力,快速撥通了嚴煜的號碼,一臉緊張雀躍地說:“長江長江,我是七號,目標人物已經出現,預測十分鐘,不,五分鐘左右就到達目的地!”
鄭思韻發現,自己跟這兩個活寶在一起久了,竟然也沾染上了中二氣息。
不然,她怎麼會跟著嚴煜一路像壁虎一樣快速攀爬,直奔樓頂。
鄧莫寧也以最快的速度跟他們彙合,三個人蹲在樓頂,你看我、我看你,都撲哧笑出聲來。
好傻,但是也好快樂!
鄭晚跟嚴均成都不知道有巨大的驚喜等著他們,跟往常一樣,鄭晚掏鑰匙開門,嚴均成今天比之前更黏糊,趁著沒人,竟然在外麵就忍不住從背後圈住她。
“彆。”她躲開他灼熱的呼吸,羞惱,“思韻說不定就在家,讓孩子看到像什麼樣子。你還總說彆人不害臊,你自己也得注意點形象。”
嚴均成聽了這話才放開手。
他的確不是一個在意他人目光的人,可思韻不是彆人,現在思韻也成為了他法律意義上的女兒。
在孩子麵前,太過放浪的確不太好。
鄭晚推開門,第一反應就是後退,撞進了嚴均成懷裡。
隨著他們進來,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機關,竟然有彩帶噴出來。
鄭晚在短暫的驚嚇之後,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臉上難掩喜意,悄聲說:“孩子們給的驚喜呢。”
從來沒有人敢給嚴均成這樣的驚喜。
隻能說,一個鄭思韻,一個嚴煜,兩人加起來也湊成了熊心豹子膽。
他無奈地伸手幫她摘掉頭發上的彩帶,“胡鬨。”
雖然他這樣說,但從語氣跟眼神都看得出來,他心裡也很高興。
客廳的牆上地上有氣球紮成的花束。
孩子倒也懂事,地上擺成愛心的並不是真的蠟燭,而是蠟燭燈。
桌上除了一束鮮花以外,還有沒點燃蠟燭的生日蛋糕,這蛋糕看起來就像是新手做的,裱花都歪歪扭扭。
蛋糕上用果醬寫著——
叔叔永遠18。
“真是胡鬨。”
嚴均成微微俯身,看著18這個數字,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