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鄭思韻點頭,本來想說些什麼,但綠燈亮了,她踩了油門。
這一打岔,她似乎忘了這個話題。
江殊卻還在等著她的回複。
送誰?
怎麼不說了?
江殊幾度都想開口問她“是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隻是一個還在努力的追求者,隻是她一個同學,問這樣的問題不太合適。
“你是回家還是去哪?”鄭思韻又問。
江殊:……這個問題不重要。
還是回答上一個問題吧。
“去一趟公司。”
鄭思韻:“還是在信輝嗎?”
“嗯。那邊離學校比較近,更方便。”
“信輝挺好的。”
鄭思韻對信輝也不陌生,許文琢是信輝的創始人之一,許文琢很偏愛東大的學生,因為東大也是他的母校,也正因為如此,江殊目前以在校大學生的身份也能過麵試,當然江殊能夠留下來,純粹也是他個人能力太優秀。
“嗯。”江殊還在琢磨,該怎麼自然地繼續香水這個話題而不生硬呢?
她到底要送香水給誰?
去信輝的路上也會經過博兆。正在堵車,鄭思韻側頭看向窗外那高聳入雲的大廈。
江殊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以為她對此感興趣,便介紹道:“那是博兆。”
“我知道。”
鄭思韻當然知道,她過去不知道來過這裡多少次。
現在圈內都清楚,博兆看似姓季,其實已經更換了掌權人。陳雪君雷厲風行,有陳家保駕護航,元老早就都站在了她這邊,季柏軒連半句話都傳不進來。
至於季方禮,他在季家的身份很尷尬,說他隱形,陳雪君防他比防季柏軒還緊,說他惹人注目,可除了陳雪君以外,並沒有人把他當回事。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臥薪嘗膽。
鄭思韻跟在何清源身邊耳濡目染之下也清楚季方禮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除非他能脫離季家,憑借自己的本事創立一番事業。
但他沒有。他還是沒有離開季家。
“怎麼了?”江殊見她嚴肅盯著那大廈,問道。
鄭思韻收回視線,“沒什麼。”
江殊對她一切表情都很上心。
這不可能“沒什麼”,他分明看到了她眼裡的複雜。
比起“沒什麼”,他還是想問香水的事。
“你等下有空嗎?”江殊問她。
“沒空。”她回,“我等下要去一趟醫院。”
“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一個阿姨在醫院,我過去看看她。”
“那你在路邊停一下,我買個東西。”江殊說。
幾分鐘後,江殊下車。
他又很快折返回來,手裡提著袋子遞給她,“有一次性口罩還有消毒濕巾跟薄荷糖,醫院的味道不太好聞,最近還是流感高發季,你當心一點。”
思韻微微詫異,接過,眉眼彎彎地道謝。
他卻遲疑著沒走。
他所在的信輝就在馬路對麵,在這裡停車是最合適不過的。
鄭思韻見他還有話要說,也耐心地等他。
“那個香水……”
即便表現得再成熟穩重,他今年也不過才二十,麵對喜歡了好幾年的女生,他心裡藏著太多太多的話。
不知道該說哪一句,好像哪一句都不該說。
恨不得將來日方長紋在手臂上隨時都能看到。
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不行。
可他現在就想知道她到底要送誰香水。
鄭思韻眨眨眼:“怎麼?”
江殊頹然,問不出口。
沉穩的麵具已經有了一絲裂痕,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糟糕的一麵。
幼稚又無能。
“你不是馬上要過二十歲生日了嗎?”鄭思韻微笑,“這味道挺適合你的,我買瓶香水送你當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