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印輝可沒這個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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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從麵試間出來,回味了一下,覺得這麵試挺簡單的,唱首歌,聊了幾句,就過了。
想了想,心裡感歎:其實還是命好,命好才有這麼帥的臉。
謝謝爸媽。
江湛重新扣上帽子。
齊萌這時候再次出現,他腦袋上的“紅冠”有點衝天的跡象,臉色也十分紅潤,看起來心情極好。
他直誇江湛:“表現得不錯。”
江湛對自己的順利通過還有點沒消化過來,問:“選秀隻看臉?”
齊萌:“當然不隻是這樣,關鍵還是鏡頭前的感覺。”
江湛脫口而出:“鏡頭前的感覺不都是玄學嗎?”
齊萌一愣:“這你都知道?”
江湛頓了頓,他當然不知道,都是王泡泡這個前站姐告訴他的,聲稱明星會不會紅、什麼時候紅、怎麼紅、用哪個姿勢紅,都是玄學。
齊萌沒在意,接著道:“你今天表現真的很好,顏值氣質在線,對答自如,還有梗,我都不知道你原來A大畢業的?我就記得老韋有個親戚的孩子當年考了第一,原來就是你啊。撿到寶,撿到寶,真的撿到寶了。”
江湛這趟麵試就是等得時間長了些,麵試過程非常順利。
齊萌親自送他下樓,肉眼可見對他非常重視。
他告訴江湛,手機保持暢通,隨時聯絡,後續鵝廠這邊可能會提前有點安排。
有點安排?
江湛猜測應該和簽約公司有關。
他本來想先回去問問韋光闊,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先說清楚。
江湛:“才麵試,我現在就是抓瞎,很多事不清楚。如果是簽約公司,我可能需要謹慎地想一想。”
又直接問:“參加選秀,是一定需要有公司?”
齊萌這麼多年在業內,保持清醒地做節目,咋咋呼呼與人相處,被彆人忽悠,也忽悠彆人,遇到新人,基本一哄一個準。
江湛他很看好,又是韋光闊的親外甥,他沒想過忽悠,真要到談藝人合約的地步,肯定是好好地談。
他就是驚訝江湛看得這麼透徹,半點沒被麵試結果忽悠過去,腦子這麼清醒,真不愧是名校畢業的。
齊萌拍拍江湛的肩膀:“放心,不會忽悠你。你是老韋家的孩子,老韋和我這麼熟,我能忽悠你?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唱歌跳舞什麼的,讓你舅舅給你找人先練一練。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選秀的問題你也彆擔心,簽公司未必是壞事,你舅舅也會幫你參考,不至於讓你吃虧。”
說著說著,兩人到了一樓。
江湛去前台還臨時吊牌,齊萌剛好接到一個電話。
“淘汰?”齊萌看了眼江湛的方向,壓低聲音,走向一旁:“為什麼?都已經麵試通過了!這是個寶,你們不都認可了嗎!”
電話那頭也在急:“我也不知道啊,說是高層直接下的通知,現在領導還在爭取,往上麵探口風,問問具體是怎麼回事。”
又道:“我覺得你也最好問問江湛,他是不是得罪了誰,一個素人,既然之前沒接觸過這個圈子,怎麼會驚動上頭的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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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蘭文化在今天的麵試通過了兩個人,這個結果蘭印輝還算滿意,他下午還有事,沒在鵝廠大廈多逗留,驅車離開。
路上,他給公司合夥人打了個電話,問:“搞定了?”
合夥人:“嗯,鵝廠高層出麵,應該是行了。”
蘭印輝嗤了一聲:“要不是為了姚玉非,也不用動這麼大的關係。”
提起姚玉非,蘭印輝問:“姚玉非有沒有說什麼?”
合夥人:“說什麼?他今天休假,沒來公司。”
姚玉非這才想起來,他有點不放心,說:“知道我為什麼想把那個165踢走嗎?前幾天我在舞蹈房,看到姚玉非盯著前男友的照片,我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就怕他腦抽,給我來個舊情複燃。”
合夥人:“不會吧。”
蘭印輝吊了吊眉梢,一臉冷漠:“誰知道。”
蘭印輝猜錯了,姚玉非沒想過舊情複燃。
他就是覺得愧疚,對不起江湛。
尤其是蘭印輝發來的那句“沒事了”。
他們這邊沒事,就等於江湛那邊有事。
至於江湛回國後為什麼突然參加選秀,姚玉非都來不及深想,更沒工夫去打聽。
他就是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他是了解公司和蘭印輝的,蘭印輝要做點什麼,一定能做成。
江湛既然參加選秀,有關係嗎?背景呢?後台?
姚玉非是希望有的,韋光闊是藝術學院的教授,人脈一大把,肯定有關係,可想起江家的落敗,江湛又是才回國……
姚玉非糾結遲疑半晌,忽然拿起手機,緊緊地攥在手中。
他點開聯係人,翻到了某個號碼,久久地沒有動。
這個人,他有點怕,也不熟,就以前高中的關係來看,這人應該是看他非常不爽的。
但幾年前,也是這人讓他在選秀上翻了身,將一個重要的機遇送給了他……
姚玉非這麼多年,始終不明白那人當初為什麼會幫他。
或許是看在老同學的情誼?
姚玉非很多年沒有想起高中時代了,捏著手機遲疑的這一刻,他腦海裡走馬觀花略過很多從前和過往。
忽然,一個畫麵定格住。
是高二的教室,最後一排。
教室裡吵吵嚷嚷,各種打鬨,江湛趴在桌上打瞌睡,一個男生從後門走進來,目不斜視,手裡抓著件校服。
走到江湛身後,男生不知道怎麼想的,校服直接往江湛腦袋上一丟。
江湛睡得沉,什麼反應都沒有,腦袋上蓋著校服,反而睡得更安穩了。
那個丟校服的男生走回座位坐下,旁邊湊過來一個男生,嘻嘻哈哈:“他沒醒,你要不再扔本書?照著腦袋那種。”
男生掀了掀眼皮子,手裡轉著筆,漫不經心:“你試試!?”
那句“你試試”,姚玉非後來品味了很久。
是慫恿?讓那個男生去吵醒江湛。
亦或者是,警告?
很早以前,姚玉非不疑有他,覺得一定是慫恿,可現在——
姚玉非按下了那個號碼,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嘟……嘟……嘟……嘟……
“什麼事?”
低沉漫不經心的嗓音一響起,姚玉非心頭一緊。
這麼多年,老樣子,還是怕。
可現在不是怕的時候,姚玉非收攏心神:“柏,柏天衡……”
電話那頭很靜,柏天衡的聲音帶著幾分冷:“說。”
姚玉非:“江湛,回來了。”
電話那頭頓了頓,柏天衡:“重點。”
姚玉非覺得自己昏頭了,平常蘭印輝說他為人處世很差,他還不相信,現在是信了,連話都不會好好說。
姚玉非克製著自己的無措,努力組織字句:“是這樣的,我有個綜藝……”
話剛開了一個頭,電話那頭直接換了人,柏天衡的經紀人笑得客氣:“什麼綜藝,有什麼你和我說。”
姚玉非:“……我不是找你們幫忙。”頓了頓,“不是,是要幫忙,但不是幫我,是江湛。”
姚玉非是真怕柏天衡,這人高中的時候他就怕,後來同在娛樂圈,柏天衡地位天然高,氣場又強,他什麼都不是,就更怕了。
打這個電話,他真的鼓足了勇氣,不為自己,就為了江湛,可如果柏天衡根本不搭理他——
姚玉非豁出去了,不管電話那頭是誰,徑直道:“我參加的那檔綜藝,江湛今天去試鏡了,有人要動關係淘汰他,我沒辦法,想問問你能不能看在以前同學的情誼上,幫幫忙,所以才打的這個電話。”
姚玉非一鼓作氣地說完,詞窮了。
電話那頭沒有動靜。
姚玉非小心翼翼:“還……有人嗎?”
柏天衡的聲音乍然在耳邊響起:“哪個綜藝?”
姚玉非:“《極限偶像》,鵝廠的。”
柏天衡:“知道了。”
電話掛斷。
保姆車上,柏天衡掛了電話之後,沉默地看向了車外。
助理在後排,經紀人在副駕,車子平穩地駛離,後視鏡裡,機場航站樓越來越遠。
柏天衡出了會兒神,這才重新拿起手機,撥了個號。
電話那頭有點驚訝:“天衡?”
柏天衡:“聽說你們公司最近有個節目,叫《極限偶像》?”
前排的經紀人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電話那頭:“啊,是啊,怎麼了?”又道:“不是還cue過你當大導師嗎,你又不來,你經紀人說你沒空。”
柏天衡:“我正要跟你說,現在空了。”
經紀人:“???”
電話那頭:“啊?!”
柏天衡語調隨意,視線還注視著窗外,完全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彆啊了,合同和節目流程一起發過來。”
對方猶豫著:“柏總,你喝酒了?醉了?”
柏天衡不理這茬:“還有練習生名單,一起發過來,我聽說你們今天還有一場麵試,把麵試名單也一起發過來,我先看看。”
經紀人:“???”
電話那頭:“……”
柏天衡:“這樣吧,我剛好才下飛機,這會兒有空,去你那兒坐坐。”
經紀人:“???”
那頭終於反應過來,滿嘴執意人生的口吻:“呃嗯,行啊,好啊……嗯,我泡好茶,等你過來。”
這次電話掛掉後,副駕的經紀人終於沒憋住。
“柏總,”經紀人情緒穩定的時候都是喊的天衡,一般隻有在崩潰和崩潰之前會這麼喊,“能問問嗎,你這是為了姚玉非?還是那個江zhan?”
柏天衡臉不紅心不跳:“我是那種會為了同學情誼,參加綜藝的人嗎?”
經紀人:不是。
柏天衡躺回去:“當然是為了事業的發展,為了在轉型之前,多一點綜藝節目的經驗,為將來的幕後工作奠定基礎。”
經紀人:“……”
you說人話?
作者有話要說: 經紀人:我的命,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