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泳褲衝完涼，兩人一道淌著消毒水的水池往場館裡走，柏天衡走在前麵，江湛一抬頭，看到了柏天衡的後肩。
印象裡，那時候的兩人都沒成年，江湛的身高雖然早就抽條了，卻一直偏瘦，骨架沒有長開，柏天衡卻完全不同，他個子很高，骨架也開，尤其是肩膀，看著就比江湛寬不少。
江湛抬頭看到，有點不服氣，伸手就在柏天衡肩膀上捏了一下。
柏天衡一頓，轉過身。
江湛的手還在柏天衡肩膀上捏捏捏，邊捏邊好奇：“為什麼你肩膀長這麼開，我比你窄那麼多。”
柏天衡垂眸，用視線瞄了瞄江湛的肩長：“有嗎？”
江湛：“有啊，那麼明顯。”
柏天衡不信。
江湛：“你自己比一下就知道了。”
柏天衡直接轉身，繞到江湛身後，身體靠近，人貼上來，一條胳膊從後腰伸到前麵，輕輕一摟，前肩貼到江湛的後肩上：“嗯，是比你寬點。”
江湛：“我說的吧。”
當年的這點事，過去都那麼久了，如果不是突然想起，根本記不得還有這麼一段。
不但記起，細節還特彆清晰，就跟親身回到了當年似的：赤著上身、穿著泳褲，站在消毒水水池裡。
身後，是柏天衡。
江湛聽到腳下水紋蕩開的聲音，感覺到柏天衡的氣息在身後一點點靠近，還有貼著自己腰穿到小腹輕輕一摟的胳膊，擁向自己的強勢的無可忽視的氣場，以及——
一點點貼近的前身和後背，冰涼與火熱對碰的觸感。
江湛一個激靈，立刻睜開眼睛。
停！停！
想什麼呢！
江湛自己都受不了了，從床上翻身起來，去洗漱間用涼水衝了把臉。
關掉水，抬頭，他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泛紅的眼尾。
他胳膊撐著水池邊，無語地搖搖頭，心說男人還真就是男人，某些方麵沒有底線到連朋友都不放過。
江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客氣地質問：你敢宵想柏天衡？他要是知道了，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
江湛跟著換了表情，鏡子裡的自己跟著頻頻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哥？”魏小飛起來上廁所放水，走到洗漱間門口，就看到江湛對著鏡子自己凶自己。
魏小飛滿臉不解：“怎麼了？”
江湛回頭，解釋：“哦，沒什麼，我練一下……em，表情管理。”
魏小飛有點不信，走了進來，小男孩率真又直接：“哥，你是不是白天差點被柏導親到，有點……嗯，心馬意猿，不是不是，猿心意馬，呃……馬猿心意。”
江湛：“心猿意馬。”
魏小飛：“對，心猿意馬。”
江湛本來還有點尷尬，畢竟剛好被魏小飛撞見，結果小男孩這麼一句成語錯了三遍，還錯得這麼可愛，這下想尷尬都尷尬不起來了。
剛要說話，叢宇和甄朝夕都鑽了進來。
甄朝夕：“我就說，湛哥從大樓那邊回來就有點不對。”
叢宇：“廢話，你也不看看窗戶那邊站著的事誰！柏天衡好嗎。”
得，又是洗漱間閒聊時間。
江湛走都不用走了，直接靠著洗漱台。
叢宇他們立刻問他，和柏天衡眼對眼、嘴對嘴是什麼感覺。
江湛：“什麼叫做‘眼對眼’，‘嘴對嘴’。”
叢·直男·宇：“不是嗎，我們看到的就是這樣啊。”
甄朝夕跟著補了一句：“正確來說，我們看到的那個角度，基本就是你們已經親上了。”
江湛：“…………”
甄朝夕繼續補充：“所以那時候我們一堆人都瘋了，你沒聽一屋子練習生全都叫起來了嗎。”
江湛：“…………”
叢宇、甄朝夕、魏小飛齊齊認真地注視著江湛。
“所以，你們當時，到底親了沒有？”
江湛：“……沒！有！”怎麼可能！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三人同時露出遺憾的表情。
“？？？”江湛：“你們什麼表情？”
三人卻反過來不解：“既然沒親到，你心猿意馬什麼？”
江湛：“……我沒有。”
三人：“你有。”
江湛：“我沒有。”
三人：“你有。”
叢宇：“我感覺出來了。”
魏小飛：“我剛剛看到了。”
甄朝夕：“哥你表現得其實還挺明顯的。”
江湛：啊！這群死孩子！
江湛怕了他們了，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
“好好好，我有，我有，行了吧。”
三人：“所以和柏導眼對眼、嘴對嘴，到底是什麼感覺？緊張嗎？有沒有心跳加速？”
江湛：“……”我雞毛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