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這個眉刀怎麼刮的?”
江湛:“這個定型噴霧噴了頭發會結塊嗎?”
江湛:“em,不行不行,口紅就算了,耳釘也不要,我沒有耳洞。夾的?還能夾?”
其他三人:突然開竅的湛哥,該鐵直,還是鐵直。
但就算稍微打扮一點點,顏值效果和純素顏也是完全不同的。
尤其是頭發,弄跟不弄,做跟不做,完全是兩個氣質感覺。
江湛這下再露麵,寢室樓前的應援女孩們瘋了一樣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湛湛營業了!營業了!!!
江湛個站小組:今天竟然連眉毛都刮了,幫p省了不少力。
等到了廠房那裡,各組分開化妝做造型,為了錯開帶妝彩排,有個組已經先去舞台彩排走點了。
江湛他們組的舞曲是《living》,這首歌無論從歌詞到整體意境,都沒什麼深奧內涵,就是節奏明快。
編舞老師給他們編的舞蹈的律動感很足,上了台配合舞美燈光,很容易吧氣氛帶high起來。
於是基於歌曲、舞蹈本身,造型方麵也得明快,不能沉悶。
所以江湛他們這組的服裝都很偏休閒,色彩也多,有內搭有外套。
像彭星就是一身大紅衛衣,配黃色短款外套,黑褲子。
楚閔是紅色外套,白色內襯,黑色褲子。
整個組合的服裝不超過紅、黃、白、黑這四種,舞台視覺感統一,造型也相互呼應。
江湛這邊,則是一條黑長褲,作為內襯的白色T恤,外麵一件黃色長外套。
早在敲定組合和曲目的時候,造型和衣服就已經拿給七個人看過、試過了,現在這一版,是根據他們身材尺寸改好的。
說實話,作為整個造型主色調的黃色,非常遭男生們排斥,因為那黃真的黃得太亮太亮太亮了。
用彭星的話:爆黃爆黃的,穿上全是小黃人。
而他們六人再黃,也沒江湛一個人黃,因為他的舞台服裝是件長外套,衣服下擺整個拖到膝蓋上方,大半個人都是黃的。
用彭星的話:黃得特彆嫩。
江湛不接受“嫩”這個說法,問他:“為什麼不是小黃人?”
彭星一臉莫名地看著他:“長成你這樣,身上再多黃,都不會是小黃人。就是嫩,好嗎。”
江湛還是沒get彭星這句“嫩”,直到化完妝,弄好頭發,換上了衣服。
鏡子裡,男生的五官經過妝容的修飾,爽朗的氣質倍顯,因為衣服色調的關係,皮膚被襯得更白,本身高、瘦,又是衣服架子,長款外套也hold住了,高高地往人前一站,帥氣而明亮。
尤其是那雙眼睛,眸光透澈,造型添加幾分少年感之後,完全就是副陽光校草的樣子。
看得他們組幾個男生都在倒抽氣,連不愛搭理人的楚閔都禁不住回頭看過來。
祁宴忍不住說:“為什麼都喊我花瓶啊,明明湛哥長得比我帥多了。”
彭星歎口氣:“我還想第三期之後等表情包呢,帥成這樣,哎。”
江湛不聽他們吹屁,弄好造型,拿著掌機坐到一旁的高腳椅上。
D班男生:“快彩排了,還打?”
江湛低著頭,邊打邊道:“打遊戲有助醒腦子。”
彭星看了眼江湛的掌機,突然道:“你遊戲機紅的啊。”
江湛打著遊戲,隨口道:“你們不也有?”
彭星:“我和我們寢室都不是紅的,黑的或者白的吧。”頓了頓,問:“柏老師那個什麼顏色。”
江湛:“不知道,沒見過。”
沒多久,工作人員通知他們組彩排。
江湛和其他組員一起去演播大廳,走上舞台。
有舞美、有燈光、有鏡頭、麥克風,視野更開闊,站在台上跳舞和平日裡訓練室跳舞是完全不同的。
正因為不同,大家多少都有點緊張。
舞台導演安排好他們的站位,配樂響起,七人直接來了一遍。
結束了,導演走上台,和他們交流了需要調整的地方,七人自己也溝通了一下,第二遍音樂,再來。
第二遍剛開始沒多久,柏天衡走進了演播廳。
他在台下,看到了台上的江湛。
無法形容是什麼感覺,就好像他至今形容不出,初評那天,他隔著監控屏幕,看江湛清唱那首《到不了》,是什麼感覺。
如果真要形容,就是“不可思議”。
高中一起上課、打球、網吧、玩兒模型,時間一晃到現在,那些都成了曾經,如今他們一起做的,是選秀、彩排,還有舞台。
江湛不再是記憶中固有的幾個樣子,是眼前、台上閃亮奪目的那道身影。
柏天衡一直靜靜地看著,看完了整個表演彩排。
舞美燈光一滅,台上的學員也很快看到了柏天衡。
幾個學員都朝他打招呼:“柏導。”
江湛剛跳完,勻了口氣,插著腰看台下,笑著招招手:“柏老師。”
柏天衡背著手在身後,一隻腳踩在台階上,也沒上去,就這麼看著他們,評價得非常直接:“表情不夠,再開一些。”
楚閔他們都愣了愣,問:“還不夠?”
柏天衡淡淡道:“站在舞台上,燈光一照,無論是現場還是鏡頭裡,你們的麵部表情都會非常清晰地展示出去,你們覺得夠,觀眾不一定覺得夠。”
彭星:“哦,好,那我們……再跳一遍?”
柏天衡點頭:“跳吧。”
七個人重新調整表情,又跳了一遍,因為跳得次數多,也沒之前剛上台那麼緊張了,都放開了跳,本來整首歌氣氛就high,跳著跳著,全組人都跳high了,整體舞台效果又升了兩個水平層級。
導演挺滿意的,讓他們都記住剛剛舞台上跳的感覺,今天回去再按照這個感覺跳。
幾個男生都有點哭笑不得:“那也太high了,會興奮得睡不著吧。”
導演:“做藝人上台就是這樣,情緒都是隨時需要隨時調動隨時用,現在你們還不習慣,以後就好了,彆說一支舞high,一整個晚上high,回去照樣睡大覺。”
換其他組彩排,幾個男生從台上下來。
祁宴第一個下台,走到柏天衡麵前的時候垂眸叫了一聲“柏導”,叫完轉頭就跑了。
其他男生見他跑了,被帶了節奏,一個兩個三個打完招呼也跑了。
彭星本來也想跑,但他有個事得問問。
彭星:“柏導,印表情包的那種衣服,你要嗎?”
江湛心裡歎氣,示意彭星:“行了,可以了,走吧,小萌仔。”
彭星有點無辜:彆催啊。
柏天衡一聽就懂了,好笑道:“印什麼?‘我就要買這個’‘我沒錢嗎’,還是‘因為洋氣’?”
彭星一臉驚喜:“哦哦哦,柏導你好懂啊。那你要嗎?”
柏天衡:“印個彆的吧。”
江湛:這還聊起來、帶起貨了是怎麼回事。
彭星:“印什麼?”
柏天衡的餘光不動聲色地瞄了江湛一眼,朝彭星道:“就印個‘小狗可愛’。”
江湛把自己無語的目光從彭星身上挪到柏天衡臉上,微微瞪眼:誰讓你印我?
彭星眨眨眼,困惑:“有這個表情包嗎?”
柏天衡明知故問:“沒有嗎?那就印這四個字吧。”
“哦。”彭星點點頭,接收了他柏導的文件指令,走了。
彭星一走,江湛無語地看向柏天衡:“叫小狗叫上癮了是吧?”
柏天衡故意上下打量他:“唔,黃色的,那應該是金毛。”
“……”江湛表情帶凶:“咬人了啊。”
柏天衡哼笑,很自然地抬手,在江湛頭上揉了一下:“乖了。”
江湛由著他揉了這一下。
這是一個平衡狀態。
誰也不去越界,誰也不去試探,他不說,他也不說,他不問,他也不問,還是朋友,是很好的朋友。
處在這樣一個各自都舒服的狀態下,享受朋友間光明磊落的情誼,也享受那很輕微的、一點點不光明不磊落的、誰也道不清言不明的、酸酸麻麻的感覺。
兩人一起離開演播廳。
江湛悶出一後背的汗,脫了長外套,搭在胳膊上,和柏天衡邊走邊聊。
“你今天才回來?”
柏天衡:“劇本討論,延遲了半天,早上回來的。”
江湛:“定下了嗎?”
柏天衡:“嗯。”
江湛笑:“那我是不是該恭喜你的粉絲,柏老師終於接新工作了。”
柏天衡:“不先恭喜我?”
江湛:“當然要。那就先恭喜柏老師,接到自己喜歡的劇本和角色。”接著道:“什麼時候進組?”
柏天衡:“過段時間。”
江湛:“應該是極偶期間吧,等極偶結束,得很晚了。”
柏天衡:“一周到兩周後,看劇組那邊的拍攝進度。”
江湛:“選秀和拍戲這種兩邊跑,行程擠嗎?”
柏天衡:“選秀以你們學員為主,劇組那邊我不是主角,沒什麼可擠的,行程很好安排。”
江湛點點頭。
柏天衡側頭看他。
江湛回眸:“怎麼了?”
柏天衡注意到他今天彩排也戴了那條十字架項鏈。
“沒什麼,看你又是滿頭汗。”
江湛:“這個沒辦法,還好到時候錄製就上台跳一下,不用太擔心脫妝。”
邊說邊留神到,柏天衡的手機殼換了,之前是黑色磨砂的,現在是灰色的,手機殼殼身印著一隻蹲坐在地上的小狗。
江湛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今天彭星問我,你掌機買的什麼顏色。”
柏天衡:“給學員的?”
江湛:“學員隻買了黑的和白的?”
柏天衡:“嗯,應該是。”又光明磊落的十分隨意道:“我們兩個的買的早,你的紅的,我那個是藍的。”
江湛“哦”了一聲,麵上淡定,心裡已經吊起了唇角:哦,藍的,紅的,挺cp的。
當天晚上,江湛去四方大廈悄悄修圖的時候,登錄了自己ID為p圖的那個微博賬號。
什麼也沒發,什麼也沒做,隻是吧微博頭像換成了——
一隻蹲坐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