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飛:“跳舞跳不好就練啊,一直跳一直跳就好了。”
江湛:“男人流汗都彆流眼淚,你流汗,關心你的人隻是擔心你會不會太辛苦,你流淚,關心的心會在心裡跟著你一起哭。”
你流淚,會有人跟著你一起哭。
所以,站在舞台上,可以流汗,絕不流眼淚。
所以,當知道得票很低的時候,知道自己待定也無法待定,可能就要淘汰的時候,也不會想哭了。
想跳舞,想下了台繼續努力,想流汗。
秦弈說完,放下話筒,對著台下,深深地鞠躬。
台下,現場觀眾大喊:“秦弈!”
候場間,男生們對著屏幕裡的秦弈喊:“弈哥加油——!”
公演繼續,叢宇、秦弈這組下台,導師宣布第二個上台表演的組。
單郝:“現在的氣氛,我覺得很需要另外一首歌來緩解一下。”
單郝:“《昨天bye》。”
童刃言:“byebye就byebye,明天會更high。”
候場間,曲目是《昨天bye》的那組學員,匆匆忙忙站起來。
周圍男生:“飛哥,加油。”
魏小飛腳下踩到什麼,絆了一下,趔趄著站穩,趕緊跟著其他組員離開候場間。
畫麵一切,從公演現場,回到了訓練室。
魏小飛站在鏡子前,其他組員坐在一旁,看著他跳舞。
……
時間往前,回到錄製公演的周三。
在前四組的公演錄製完畢之後,導演上台打板,中場休息,該補妝補妝,該去廁所去廁所,一刻鐘後,錄製繼續。
主舞台上沒人了,副舞台的四位導師也下場了,候場間剛剛還跟著台上high,錄製一暫停,氣氛直接散了。
有人打哈欠,有人起身去衛生間,有人去找喝水,聊天的,發呆的,各種各樣。
極限偶像畢竟是先錄製再播,為了節目效果,有些東西不做安排,有些不可能不安排。
前四組公演錄製完畢,沒一會兒,就有工作人員來候場間通知,直接說了接下來上台的四組,其中就有江湛他們組。
彭星一屁股站起來:“我我我我,我去衛生間。”
蔣大舟:“我也去,我也去。”
楚閔、祁宴、兩個D組男生怎麼可能坐得住,全跟著站了起來。
江湛自然也去。
而衛生間隻分觀眾用的和節目組專用的,不分學員用、導師用,一群男生湧過去,自然遇到了也來放水的三位男導師。
眾學員一進衛生間,對著正放水的童刃言、單郝:“老師好。”
麵朝牆放水的童刃言:“當然好,尿不出來不是完了。”
單郝拉上拉鏈:“前列腺byebye。”
童刃言:“滾蛋!”
演播廳這邊的廁所很大,男生們各找牆位,童刃言拉拉鏈的時候,剛好看到隔著幾個牆位的江湛。
童刃言:“江湛,柏老師剛走,剛剛還在的。”
江湛才站好,褲子都沒摸上,聽了童刃言這句,哭笑不得地回頭:“他上他的,我上我的,男生上廁所不用約。”
周圍幾個男生邊尿邊笑。
童刃言去洗手,旁邊姚玉非剛洗完,垂眸斂目抽了張紙巾擦手。
童刃言邊洗手邊笑問:“小姚,你剛剛台上說的,真的假的?後來真的收到花了?然後呢。”
姚玉非細致地擦著手上的水,因為白,纖細地骨節在光下剔透精致。
他邊擦邊抬眸,餘光通過眼前鏡子,看向了身後牆邊某個身影。
收回目光,姚玉非道:“然後我跟送我花的那個人說,彆送了,浪費錢。”
童刃言洗好,兩隻手在水池上甩了甩,抽紙巾,笑:“學生時候的事吧,也是,上學的時候大家口袋裡都沒幾個錢,讓我買花,我也一樣買不起,還是得打折。”
兩人洗好手,一起往外走,姚玉非笑回:“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花,關鍵還是心意。”
邊說邊走了出去。
他們走出去後,沒多久,江湛站到水池前洗手。
鏡子裡,江湛沒什麼表情,旁邊祁宴在和彭星八卦,說姚玉非提的那段,搞不好是初戀。
江湛甩甩手,一臉無趣。
他想如果不是他記錯了,就是姚玉非腦子裡進水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們同路回家,的確會遇到一個經常鮮花打折做活動的花店。
店主時不時促銷,賣的花很新鮮,江母剛好喜歡在家裡擺點鮮花裝點,江湛每周會過去挑一束。
有一次,姚玉非突然說,發現這家店什麼花都打折,隻有不打折,還用很認真地目光打量店裡的。
江湛見了,便很隨手地從散裝的花束裡抽了一支,遞給他。
他自認,如果姚玉非不是在台上編故事,如果提到的那個人就是他,那他真的挺冤的。
隨意的一個舉動,根本沒有任何深意。
在他高中的那個階段,滿腦子都是玩兒、學習、籃球、模型,女孩子都離得很遠,更何況是花。
旁邊的彭星還在八卦:“都送花了,肯定是女生倒追啊。倒追的話,很容易追到吧。”
祁宴:“愛豆偶像不是不能有戀情嗎。”
彭星:“這你就不懂了,進行時不能有,舊愛無所謂啊,何況出道前十幾歲有個初戀,太正常了吧,粉絲這點還是能理解的,不至於嚴格到這個都不行。”
彭星說著說著,還說到了江湛身上:“比如我們湛哥,如果有個初戀,粉絲肯定也能理解的。再想想湛哥送花給誰的那個畫麵,粉絲都要被蘇死了。”
江湛甩甩手,無語地看彭星:“彆扯我。”
彭星:“唉,哥,那你給誰送過花嗎。特彆是剛剛小姚老師那種‘劇情’,女孩子喜歡,從來不打折,然後你知道了,就送了一支給她的那種。”
江湛:“……”他當時抽那隻手就該剁了。
還沒等他回,有人從衛生間隔間推門走了出來。
鏡子裡看清那人是誰,祁宴手都不擦,直接開跑。
彭星扭頭:“唉?”又跑什麼?
彭星看向隔間走出來那位:“柏導。”
柏天衡走到剛剛祁宴的位置上,站在江湛和彭星之間,垂眸洗手:“嗯。”
彭星尤不自知,刹車不踩,還加油門,笑嗬嗬地問身邊:“柏導,你以前學生的時候,收過花嗎?”
柏天衡洗著手,鉑金尾戒在流水和燈下熠熠發光。
他回彭星:“沒有。”
彭星繼續踩油門:“沒有嗎,柏老師上學時候,不該是一堆人追嗎?”
柏天衡斂著神情,抽紙巾擦手:“沒人追,送花也沒我的份。打球、包夜倒是有我。”
彭星點點頭,表示理解:“一樣,都一樣。”正常的男生校園生活。
說著,彭星繼續油門,這次他看向江湛:“哥,你呢?收花還是送花了?”
江湛一臉浩然正氣:“什麼花,沒有的事,我那時候隻有學習。”
“是嗎。”柏天衡轉頭,看向他。
彭星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不對,猛踩刹車。
他憑著本能覺得這個場合不該有他,默默地退了。
衛生間裡,其他學員解決完問題洗完手也都走了。
周圍一下變靜。
柏天衡神情依舊斂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也沒有流露出什麼。
他隻是臨時地突然地,選擇了不做人——
將手腕上的十字架手鏈摘下,戴到了江湛手上。
“好好戴著。”
同時,摘掉了尾戒。
作者有話要說: 柏老師被氣到瘋狂玩兒火
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