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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娛樂圈] 蘿卜兔子 17405 字 9個月前

江湛翻了幾頁劇本,沒細看,翻完把劇本放回茶幾上:“那有什麼是難的?”

柏天衡:“都不難。”

江湛點點頭。

柏天衡有意不主動聊話題,江湛聊了幾句演戲相關,不再說了。

他轉移了話題,問:“次臥在哪兒?”

柏天衡示意他某個方向。

江湛走過去:“我去看看。”

柏天衡:“嗯。”

江湛轉身的時候,柏天衡從褲兜裡摸出手機,把音量調成靜音,調完扔在沙發上。

抬步跟著去次臥的時候,柏天衡的口罩依舊沒摘,神情始終斂著,目光沉得徹底,像掩下所有驚濤駭浪的水麵,一點漣漪都沒有。

他走到臥門口,江湛剛好站在床邊,看到床上一灘新鮮的水漬。

江湛愣了愣,轉頭回眸,柏天衡進門,反手將背後的門合上了。

門鎖“哢噠”一聲。

江湛原本想問床上怎麼有水,被柏天衡關門的樣子和這聲“哢噠”,止住了聲音。

天還未亮透,次臥紗簾合著,遮光簾一半拉一半開,屋內原本就沒有開燈,房門關上,室內更暗了。

一半明,一半昏。

江湛在床邊,剛好站在亮的那半邊。

柏天衡站在門口,人在昏暗中。

他戴著口罩,江湛甚至看不見他有什麼神情,而那雙注視過來的目光,淡得沒有任何內容。

江湛再次主動開口,他好笑地指了指床:“這麼新鮮的水,剛潑的吧?”

柏天衡不緊不慢地走向他,沒否認,本來也不需要否認,江湛那智商情商,猜都能猜到。

柏天衡:“嗯。”

江湛:“你讓誰潑的?你經紀人?”

柏天衡:“嗯。”

江湛歎了口氣,爽朗道:“柏天衡,你還能再無聊一點?”

柏天衡走到了江湛麵前,依舊在暗的那一邊,與光亮中的江湛對視。

他的聲音和眼神一樣淡,反問:“就算我不潑,你今天會老老實實睡次臥?”

沒有水,把他安頓在次臥,他就會乖乖休息?

開四個小時,是來睡酒店的?

江湛跟著反問:“不然呢?”

問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回視過去。

江湛和柏天衡,是能吵完直接翻臉的。論性格,柏天衡更差,但論脾氣和氣性,江湛一點不輸他。

更何況,江湛在自己的目標上,向來要強,不服輸。

以前柏天衡為了避免爭吵,都會故意讓他一些。

但今天,柏天衡不打算讓他。

畢竟居家謝那聲“畜生”,他不想白擔。

“不然?”柏天衡垂眸:“也可能是來還戒指的。”

江湛大大方方抬手,先手背,再掌心,露出無名指的尾戒:“不是說給我了嗎?”

柏天衡垂眸看戒指:“我說了給你,也說了,不要戴。”

江湛抬眸,目光清明:“是沒戴。”

柏天衡依舊斂著目光,垂眸看著那枚戒指:“帶和戴,沒有差彆,帶哪裡,也沒差彆。”

江湛抿唇,笑:“你是因為我帶上台,不高興了嗎?”

柏天衡:“倒也沒有。”

說這四個字的時候,柏天衡抬手,用拇指、食指的指尖,輕輕捏在戒圈上,轉了轉。

來回轉了兩下之後,指尖輕輕用力,以把戒指往外摘的方式,把戒圈輕輕地往外轉動著。

轉到無名指的指節處,再輕輕地推回去。

邊手上來回,邊慢條斯理地說道:“有點緊。”

戒圈內壁,輕輕地磨著無名指,柏天衡指尖不經意間的觸碰,帶著絲絲酸麻。

江湛原本還要說什麼,全給忘了。

他靜默地站在原地,攤開著掌心,垂眸看著柏天衡擺弄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柏天衡仿佛玩兒心大起,一直捏著戒圈,在江湛無名指上時來時回,偶爾的一次,戒指差不多都要摘下來了,又給從指尖套回指根處。

江湛斂目低頭看著柏天衡這麼玩兒了幾個來回,徹底克製不住,耳朵燒得緋紅。

他捏起掌心,躲開手,心道論起不要臉,果然還是柏天衡魔高一丈,剛剛那戒指真是玩兒得,簡直了。

而江湛耳朵一紅,跟著脖子和臉全都紅了。

他就算再有進攻性,也不可能紅著臉把控氣氛和節奏。

江湛飛快地撇開視線,繞過柏天衡,準備離開次臥:“我去喝水。”

柏天衡伸手拉他胳膊,江湛躲開,快步往外,到門口的時候,被身後的柏天衡先一步拉住門把手。

屋內靜得出奇。

江湛麵朝門,被禁錮在門板和身後的柏天衡之間。

他能感覺到,柏天衡口罩後的氣息,在自己耳邊。

江湛燒得一臉滾燙,幸而昏暗替他掩飾了部分。

他沒有回頭,輕輕地倚著門,勻了口氣,柏天衡的氣息和氣場靠他太近,他整個人燒得更旺,耳朵紅得滴血,脖子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感官突然跟著放大,儘數落在自己身後。

江湛很快感覺到,有什麼粗糙的東西,輕輕地摸索著他的後脖頸。

那應該是……

江湛很快猜到,那是柏天衡的口罩。

江湛心口加速,他又勻了口氣,準備轉身,卻被柏天衡從後麵抱住,壓在門上。

柏天衡沒打算做人,但也沒打算真的做個畜生,他抱緊江湛後,手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將人摟緊,隔著口罩,輕輕地吻江湛的耳根和耳後。

他能感覺到江湛又出汗了,有一點濕漉漉的燥熱,江湛比想象中還要克製,克製到有些輕微的顫抖。

柏天衡聲音很沉,也很輕,對他道:“去睡主臥,嗯?”

江湛沒動,也沒回。

柏天衡不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對江湛有“破壞欲”,但他是第一次發現,江湛一動不動讓他可以為所欲為的時候,他會有點控製不住自己。

他沉沉地吐氣,始終沒有摘口罩,帶著一點懲罰的意味,隔著口罩,在江湛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都說了,戒指給你,彆戴。”

江湛呼吸變得緊促。

柏天衡:“去睡一會兒,嗯?”

江湛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有幾分切齒的意味:“那你也先放開我。”

柏天衡放開了江湛。

不但放開,還後退幾步,主動拉開距離。

兩人都有點喘。

江湛耳朵比剛剛還紅,紅得像瑪瑙的色澤。

他不但臊,還有點氣。

他開四個小時,是來當送上門的白菜的嗎?

說好的當豬呢?!

柏天衡很快發現他有點氣,拉了拉口罩,吐了口氣,好笑地問:“火什麼?”

江湛瞪著他,問:“當豬愉快嗎?”

柏天衡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頓了頓,才意識到他在指什麼,好笑地回:“這麼在意這個?”

江湛冷著臉看他:“你不在意?”

柏天衡理所當然地看著他:“我無論在不在意,我都不會是十字花科(白菜)。”

江湛:“…………”

江湛真的有被氣到,一直從次臥氣到主臥,再從主臥氣到衛生間。

洗澡的時候,他耳根還是紅的,也很莫名,怎麼就沒當成豬。

穿著浴衣出來的時候,柏天衡已經摘了口罩,合衣坐在床邊看劇本。

見他出來,抬眸瞄了一眼,示意身邊:“睡一會兒。”又道:“餓嗎,現在可以點餐了,吃完再睡。”

江湛洗了澡出來,困意上身,他頭發上還滴著水,趴到床的另外一邊,臉埋在枕頭裡,吐了口氣:“不吃了,睡一會兒。”要不然再開四個小時回去,肯定撐不住。

柏天衡放下劇本,側頭看江湛頭發沒吹,起身去拿了自己進組時帶的浴巾,回到床邊,給江湛擦頭。

那感覺就跟在給隻小狗擦腦袋一樣。

“小狗”很乖,一動不動,任由他隨便擦。

柏天衡起先還有心鬨他一下,擦了兩下,發現不對,拿起浴巾一看,江湛已經趴在枕頭上,睡著了。

柏天衡好笑地搖頭,把被子給江湛蓋上,關了主臥的燈,就亮了他那邊的一盞台燈。

窗外,清晨來臨。

江湛安靜地睡了。

柏天衡沒再看劇本,也沒再補會兒覺,就靠在床頭,看著身邊熟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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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這一覺睡得沉,起來的時候,中午十一點多。

柏天衡叫餐到房間,一直在等他,見他醒了,示意他過來吃飯。

江湛坐下,轉了轉脖子,臉上還殘留著幾分困倦。

柏天衡問他:“吃完跟我去劇組嗎?”

江湛還在轉脖子:“我休假期間不能有商業活動,去了不知道違不違反合約。”

柏天衡:“不違反,可以去。”

江湛徹底醒了,想了想:“不能去吧,劇組那麼多人,被拍到就是腥風血雨。”

柏天衡看他,哼笑:“你還知道腥風血雨?知道還帶戒指上台?”

江湛睡了一覺,又是生龍活虎,精神充足。

他隻要有精力,就不會甘心做個十字花科,他回視柏天衡,一臉正氣:“同學關係怕什麼?又不是要出櫃。”

柏天衡被他說得心服口服,一時都沒想到詞回他。

也意識到,江湛這是睡了一覺緩過來了,又能光明磊落和他懟了。

連“同學關係”四個字都出來了。

柏天衡品味“同學關係”這四個字,不得不承認,江湛光明磊落起來,有過之無不及。

柏天衡吃了口菜,慢慢的咀嚼,不知道是在咀嚼菜,還是在咀嚼那句“同學關係怕什麼”。

他問江湛:“既然不怕,沒什麼可怕的,劇組有什麼不能去。”

江湛挑了挑眉鋒:“也是。”

柏天衡:“去嗎。”

江湛:“去唄。”

這也就是居家謝不在,居大經紀人如果在,絕對會震驚於這二位氣場氣勢上的有來有往。

更震驚於兩人朋友、曖昧、相互試探間的各種自由切換。

甚至震驚於,江湛在兩人關係中的主動和掌控。

吃完飯,換回衣服,江湛神情平靜地問柏天衡借了他的左手,又神情如常地給柏天衡把尾戒重新戴上了。

柏天衡看看小拇指上的尾戒,再看看江湛。

江湛微笑:“我們十字花科(白菜)沒有手,不需要金屬圈環。”

柏天衡看著江湛,默了片刻,把戴上尾戒的手收回來:“也是,豬好歹有爪子,可以戴。”

又道:“而十字花科(白菜),無論戴不戴得上戒指,永遠是十字花科(白菜),不可能跨物種,變成豬。”

江湛點頭,繼續微笑:“那就祝哥哥您做一輩子帶尾戒的豬。”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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