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飛瞪眼:“再高我們都跳過去了,跳不過去怎麼升杆?”
江湛給他出主意:“那就多磨蹭一會兒,又沒規定跳一次用多久。”
說完從人堆裡擠出來,邊拿毛巾胡亂擦著汗,邊往通道口跑去。
留下紮堆的一群男生麵麵相覷。
“這是要……拖延時間?”
“是吧?”
“怎麼拖?”
“磨蹭吧。”
“怎麼磨蹭?”
“上個廁所?或者要求換個墊子什麼的?”
“乾嘛呢!打掩護懂不懂!會不會!這還用教嗎?”一個男生說著,捂住肚子,往裁判那邊舉手:“裁判叔叔!我肚子疼!等會兒再跳,行嗎?”
又不是正式比賽,也沒規定要多嚴格,裁片看看男生,不疑有他:“快點去吧。”
魏小飛也捂住肚子:“啊呀,我肚子也疼,比賽等一下,可以嗎。”
裁判:“去吧去吧。”
鏡頭後的導演組也不知道一群男生圍著乾嗎,就看到江湛先跑了,然後接二連三幾個男生全跑了。
工作人員跑過去詢問,裁判道:“他們要上廁所。”
工作人員看了看升到一米八五高度的橫杆:“哦,那還跳嗎?”
裁判:“跳啊,有個剛剛跳過一米八了,肯定還要繼續跳的。”
那位跳過一米八的,在體育場館的走廊裡,追上了柏天衡。
居家謝聽到動靜先回頭,看到是江湛追上來,又愣了。
這兩人怎麼回事?
一個一聲不吭聲默默離開,一個發現人沒了立刻追上來?
你們在拍言情劇呢?
柏天衡也很意外,問江湛:“跳完了?”
江湛勻了口氣:“還沒。”接著道:“怎麼走了也不說一聲。”
柏天衡不緊不慢地回:“怕打斷你跳高的興致。”
江湛兩手鬆鬆地叉在腰上,好笑道:“就算打斷了,後麵是接不上還是怎麼了?”
柏天衡看著江湛,沒說話。
以前也是這樣,兩人有時候打球或者一起做什麼,柏天衡十次裡,會有那麼一兩次悄悄離開。
因為江湛做喜歡的事,興致都是很高漲,身邊也總有很多人,大家一起玩樂笑鬨。
柏天衡偶爾有事得提前走,怕影響他心情或者打斷他的興致,最多和他身邊的誰說一聲,然後便走了。
走了就走了。
有時候第二天,江湛也會問他:“你昨天怎麼突然就走了。”
柏天衡每次都說:“有事。”
江湛沒那麼八卦,聽說“有事”,就點點頭,不再多問。
有時候,到了第二天,江湛根本不會問,可能是不在意,可能是忘了問,也可能是人太多,根本沒發現少了一個人。
今天江湛追出來,柏天衡著實覺得意外。
印象裡,這應該是第一次。
並不知道,江湛其實很討厭柏天衡這個說都不說直接走人的毛病。
以前每次問,都說有事,次次都是有事兩個字回過來,江湛都懶得再問了,反正每次都是相同的回答。
次數多了,一群人一起的時候,江湛都會特彆留神,柏天衡一動,他就想這人是不是又要提前走。
好在十次裡,也就一兩次會突然離開。
江湛被臨場鴿了幾次,都鴿出經驗了,發現柏天衡走了,就覺得沒勁。
好幾次柏天衡前腳剛走,江湛就掃興地跟身邊人擺手:“沒意思,不玩兒了。”
身邊人:“彆啊,乾嘛啊。”
江湛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就有點不高興,說:“柏天衡走了你們沒發現嗎?”
身邊人:“他走就他走啊,我們玩兒我們的。”
江湛:“不玩了,沒勁,散了,我回去看書了。”
此時此刻,江湛又有點覺得沒勁,他想都這麼多年了,柏天衡這個不打招呼就走的毛病怎麼還沒改過來。
何況這次都說了隻能留一個小時,到了時間要走,說一聲不就行了。
江湛:我難不成還會哭著攔你不讓走?
就在柏天衡和江湛各懷心思默默對視的時候。
一旁的居家謝:我仿佛、可能、大概、應該、maybe、確實,是個多餘的。
多餘的經紀人現場提議:“走廊說話不方便吧,萬一被人撞上,不如……”
柏天衡掃了他一眼:“你轉過去。”
居家謝:“啊?”
柏天衡:“轉身。”
“哦。”居家謝默默轉過去。
沒有人的走廊裡寂靜無聲。
柏天衡神情未變,走近江湛,從他肩膀上拿過毛巾散開,蓋在了江湛腦袋上。
江湛被毛巾蓋住,疑惑地抬眸,柏天衡沒說什麼,自顧給他擦著汗。
從頭發,到額頭,再到眼睛、臉頰、鼻子。
柔軟的毛巾在嘴唇上輕輕擦過的時候,柏天衡的眼尾眯了眯,側頭靠近。
江湛倏地瞳孔一縮,以為他要做什麼,柏天衡卻定在一個呼吸即觸即分的距離,眸光繾綣地看著他。
然後……毛巾的掩蓋下……
柏天衡的一根手指從江湛的唇齒之間輕輕地緩慢地擠入,探進了他嘴中,又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內涵的方式越探越深。
江湛的瞳孔隨之睜大,震驚都不足以形容他掩在毛巾下的表情。
柏天衡卻看著他,勾出一個壞笑,又把手指一點一點地從他唇齒間抽了出來。
江湛整個人沸了起來,臉、耳朵、脖子,全都紅得滴血。
柏天衡卻像個沒做什麼似的,繼續用毛巾給江湛擦汗,還不忘順便把嘴唇重新又擦了一遍。
擦完,他哼笑地說了七個字:“你要什麼,都給你。”
這七個字,他在第一次公演錄製那天,也對江湛說過。
不同的是,換成今天這個場合,聽起來就太耐人尋味了。
江湛被這七個字說得麵紅耳赤,抿著唇,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滾吧。”
柏天衡輕笑著,款款點頭,像個紳士一般:“遵命。”
滾之前又不忘貼心問了聲:“還要嗎?”
江湛:“……滾。”
背對兩人站在不遠處的居家謝:沒聽到什麼特彆的動靜,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可以從“滾”這個字分析出——我老板肯定又不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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