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少爺主子x窮學生傭人 他夢到的內容全……(1 / 2)

四月的天剛熱起來,連陽光都開始變得刺眼。

李明讓在庭院裡站了快兩個小時,儘管隻穿了一件短袖,可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明讓。”管家林叔走來,拍了拍他的肩問,“你這邊忙活得怎麼樣了?”

李明讓背對林叔而站,二十不到的人比林叔高了近一個腦袋,他停下手裡的大剪刀,轉過頭去,露出一張冷峻的臉。

李明讓的眉峰較高、眼窩深邃,五官好看卻具有攻擊性,好在他常年衣著樸素,遮掩不住的學生氣中和了長相上的銳利,隻是他性格沉默,看誰都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麵模樣。

因此在李家生活這麼多年,也就林叔和他關係不錯。

“差不多了。”李明讓手上帶著粗麻做的白色手套,隻能抬起手臂抹了抹下巴上彙成珠的汗水,他把大剪刀放到腳邊,語氣平靜地問道,“還有什麼活兒嗎?”

李家傭人不多,外麵的活兒幾乎被他包圓了。

林叔笑:“不是什麼活兒,你收拾一下,去裡麵看看小蘊他們有沒有需要的。”

說著,林叔的臉往右偏了偏。

李明讓扭頭朝林叔暗示的方向看了一眼,隔著一麵擦得乾淨透亮的落地窗,他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幾個男女,他們坐姿各異,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距離落地窗最近的沙發上斜靠著一個英俊的年輕男人,今天的他脫下了常穿的西裝西褲,隻穿了一件薄且寬鬆的灰色毛衣,兩條被淺白色直筒牛仔褲包裹的長腿交疊著,看著慵懶又隨意的樣子。

他就是李家唯一的少爺,李蘊。

此時的李蘊不知在想些什麼,單手支著下巴,目光的焦點明顯不在那些人身上,安靜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李明讓收回視線,說了聲好。

說收拾其實就是回去換一身乾淨沒汗且稍微能看的衣服,但李明讓一年到頭能穿的衣服沒幾件,翻找了一會兒,翻出一套三年前買的秋裝。

這是他最新最體麵的一套,他爸買的。

當時他爸還在。

李明讓垂眸看著沒穿過幾次的白色衛衣,麵無表情,眸底的光明明滅滅,最後全部歸於沉寂。

他把衣褲放到床上,光著上半身出門接了一盆涼水,站在小屋外被樹木包圍的空地上,拿毛巾簡單擦了擦身上的汗。

等進彆墅時,那些人還在聊天。

“要我說,蕭致就是被那個人灌了迷魂湯,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以前放我們鴿子不說,現在李蘊回來了,他連個麵都不露。”一個玩著手機的人說。

“我看他今天不會來了。”有人接話,“話說回來,那個人一臉窮酸相,矮不說,腿比胳膊還細,跟竹節蟲似的,也不知道蕭致看上他哪裡了。”

那人放下手機,嘲諷地笑:“你也不看看那個人什麼出身,有口飯吃到長大就不錯了。”

“他……”接話的人正要開口,卻在餘光裡掃到了李明讓的存在,他連忙收聲,轉頭對李明讓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招手喊道,“弟弟,過來。”

其他人狂翻白眼。

徐珣在他們之中年紀最大,卻是性格最為輕浮的一個,他喜歡同性,尤其喜歡弟弟款的高大男生,已經包了兩個不說,每次來李蘊家裡,盯李蘊家傭人的眼神就像狼盯肉一樣,今天估計是忍不住了,才在李蘊的默許下讓管家把人叫了進來。

但所有人都知道,徐珣睡到李蘊家傭人是早晚的事,很少有人抵禦得了徐珣的死纏爛打加上糖衣炮彈,何況徐珣確實長得不賴。

聽說這個傭人還在念高中?

大家心中所想全寫在臉上,看向李明讓的眼神難免微妙。

李明讓恍若未覺,表情不變地走到衛莉莉坐著的沙發旁邊:“徐先生。”

徐珣下巴微抬:“茶水沒了,幫我們倒一下唄。”

“好。”李明讓走到茶幾前,單膝跪地,端起茶壺認真地為每個茶杯添水。

客廳裡一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倒茶的李明讓身上,李明讓的氣質很矛盾,他像一塊堅硬的石頭,陰冷、沉默且刀槍不入,但又明顯是個學生,眉眼間的稚嫩尚未散去,和市儈、圓滑的社會人毫不沾邊。

更像一塊未經打磨和雕琢的石頭。

徐珣感覺有些口乾,視線放肆地在李明讓背後遊走。

從肩背到腰身。

再到臀部。

他發現這個傭人年紀雖小,但身材不一定比他睡過的男人差,可能是經常乾體力活的緣故,即便穿著衛衣,也能隱隱感受到手臂肌肉隆起的幅度。

他就喜歡這種的。

年輕的、有力的、讓他招架不住的。

思緒正在翩飛,卻被一道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他什麼出身?”

是李蘊在問。

徐珣愣了一下才跟上李蘊的節奏,轉頭看到李蘊坐直了身體,那雙漂亮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頓時嗤笑一聲:“好像父母都是農民,靠著親戚家和村委會的資助才有錢上學,而且他爸在他上大學的時候就死了。”

頓了頓,雲淡風輕地說,“癌症,沒錢治。”

李明讓動作微僵,緩慢地將茶壺放回原處。

李蘊也沒說話了,但皺著眉頭,明顯心情不好。

李明讓等了片刻,見這些人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便起身退到沙發後麵,一動不動,真成了一塊沉默的石頭。

不過在沒人注意的角落,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偏向李蘊,隻見李蘊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來劃去。

從李明讓的角度,可以看到李蘊線條流暢的側臉,以及微微抖動的眼睫和緊抿的嘴角。

看得出來李蘊非常煩躁,似乎想聯係蕭致確認,又不敢聯係。

李明讓看了半晌,挪開目光。

果然是個戀愛腦。

他心裡想。

說來神奇,從上個月開始,李明讓就在斷斷續續地做同一個夢,直到今早醒來,他確定了一件事,他夢到的內容全和李蘊有關。

準確來說,應該是他走馬觀花地看完了李蘊的大半人生。

李蘊含著金湯匙出生,從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那一輩起,就沒有一刻窮過,他有一個從小認識也是從小喜歡的發小,叫蕭致。

李蘊和蕭致門當戶對,然而蕭致隻把李蘊當朋友,對李蘊嗬護備至、關懷倍加,卻無數次拒絕李蘊的告白,最後一次被拒絕的李蘊傷透了心,索性去了海外讀博,誰知他前腳剛走,蕭致後腳就愛上了手下的一個實習生。得到消息的李蘊連書都不念了,連夜趕回來,本以為可以阻止蕭致和實習生的發展,結果他們在他回來的一周內火速確定關係,李蘊絕望之下開始發瘋,不斷地找實習生的麻煩,蕭致對他的耐心逐漸耗儘,不得不出手對他進行打壓。李蘊身心受創、狼狽不堪,一夜之間成了圈子裡所有人的笑話,哪怕這樣,他依然喜歡著蕭致,偷偷跟蹤蕭致,大雪天守在蕭致和實習生同居的彆墅外麵,後來昏迷被送醫院,凍壞了身體,一輩子離不開中藥。

夢境太過壓抑窒息,每次醒來,李明讓都要緩好久才才能從中抽離。

他回憶了下蕭致這人,印象不深。

幾年前他撞到過幾次來找李蘊的蕭致,隻記得是個紳士有禮的男人,身上有著淡淡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