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珣沒有說太多關於李明讓的事,確定蕭致不會來後,他便做了其他安排。
淩晨兩點,聚會散場,徐珣神秘兮兮地拉住李蘊,等其他人暈暈乎乎地離開後,他對站在門口管事吹了聲口哨:“讓他們進來。”
管事穿著西裝、梳著油頭,一臉諂媚,連聲答好。
不到兩分鐘,便吆喝著一行人魚貫而入。
李蘊見狀,瞬間明白了徐珣的用意,一張俊臉微沉:“我記得我家店裡沒有這種服務。”
管事聞言,蒼蠅搓手上前說道:“李少爺,他們都是徐少爺從外麵喊來的,您挑挑,合眼緣的留下,不合的讓他們回去便是。”
李蘊掃了一眼站成兩排的人,無一例外都是身高體壯的男人,有的穿著繃得很緊的黑色襯衫,有的隻穿了一件背心,有的索性裸著上身,緊實的腹肌和鼓鼓囊囊的手臂肌肉在燈光下暴露無遺。
察覺到李蘊的目光掃過,沒穿上衣的男人有意挺了挺胸膛,大塊的胸肌微微鼓動。
李蘊:“……”
好油。
然而徐珣很吃這套,兩隻眼睛好像要黏在那人身上一樣,攬著李蘊的肩膀說:“選男人還是要選這種的,蕭致斯斯文文,一看就是死讀書的,在床上堅持不了幾分鐘。”
李蘊眉頭緊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選一個試試唄。”徐珣繼續慫恿,“蕭致都脫單了,你還準備為他守身如玉嗎?還是說你在等他甩了那個白小柯回頭喜歡上你?”
這話仿佛刺激到了李蘊的某條神經,他身體一僵,猛地扭頭看向徐珣。
管事慣會察言觀色,連忙對徐珣招手:“徐少爺,不如我們先出去吧,讓李少爺自己看著來。”
“也行。”徐珣拍腿起身,指了指那些人,“你們都給我把人伺候好了啊,否則彆想我多給錢。”
說完,又彎腰朝著李蘊一陣擠眉弄眼,“要是你想他們一起上,也不是不可以。”
徐珣和管事一走,男人們立即活躍起來,左一聲李先生右一聲李少爺,半是熱情半是討好地往李蘊身上湊。
不同的香水氣味混雜起來,也直往李蘊的鼻孔裡鑽。
李蘊被熏得很想捂住鼻子,又覺得那樣不太禮貌,隻能生生忍著,可當沒穿上衣的男人伸手撫上他的胸膛時,他忍不住了。
“你——”他指向被擠到最邊緣的穿白襯衣的男人,“留下。”
眾人同時一愣。
李蘊又說:“其他人,都離開。”
話落,除白襯衣以外的其他男人同時發出不滿的聲音,用撒嬌的口吻表示自己也想留下。
可惜李蘊不為所動。
那些男人糾纏了一會兒,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去了。
包廂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剩下李蘊和略顯無措的白襯衣一坐一站地大眼瞪小眼。
李蘊揉了揉剛剛被吵得發疼的太陽穴,緩過來後,抬眼發現白襯衣還站在距離他一兩米遠的原地,不由得招了招手:“過來。”
白襯衣聽話地走了過來。
“坐。”李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白襯衣沒有半分猶豫地坐下。
頂光灑下,李蘊這才看清白襯衣應該年紀不大,介於青年和男人之間,嘴角繃著,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本身不愛說話。
白襯衣沒噴香水,這讓李蘊好受很多,他對香水挑剔得很,廉價的、濃鬱的、甚至是聞起來有些奇怪的香水氣味都讓他受不了。
“你幾歲了?”李蘊問。
“我二十了。”白襯衣老實回答。
李蘊驚訝了下,沒想到白襯衣這麼小,和他家裡那個李明讓差不多大,李明讓還在讀高中呢。
想到李明讓,他又忍不住將二者對比。
其實二者很像,不僅是高大的身材和青澀的長相,還有陰鬱的氣質和沉默的性格。
不過儘管都很沉默,可李明讓的沉默讓人覺得他像一塊頑石,撬不開、砸不爛,不卑不亢,安安靜靜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因如此,李蘊似乎看不清李明讓的內心。
而這個白襯衣——
李蘊將手搭上他的肩膀。
白襯衣微微一抖,眼底翻湧的期待掩飾不住,他定定望著李蘊:“李少爺,裡麵有房間……”
李蘊五指微張,從白襯衣的肩膀滑到胸口,指尖勾著襯衣的紐扣,輕輕往外扯了扯。
白襯衣睜大眼睛,明顯地咽了口唾沫:“李、李少爺……”
李蘊將掌心貼在白襯衣的胸口上,感受到了幾乎闖破胸膛的心跳。
下一秒,手被白襯衣握住。
“我們可以去裡麵的房間。”白襯衣小心翼翼地說。
就在白襯衣準備進一步動作時,李蘊突然將手抽走,並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算了。”李蘊搖頭說,“你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