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
“地球的自轉不會停止,日夜交替也不會停止,白天過後是黑夜,黑夜過後是白天。”
“……”
“所以黑夜沒那麼可怕,它終究會一次次地被白天代替。”
“……”
李蘊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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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蘊想讓李明讓過去一起吃飯,李明讓考慮到蕭致和白小柯都見過他,為了避免麻煩,他拒絕了。
電話裡的李蘊明顯不開心,但沒有勉強他。
晚飯依然是讓服務生送來房間。
吃過晚飯,李明讓坐到桌前刷了八頁的題。
時間走到晚上九點,李蘊還沒回來。
李明讓收拾好桌麵,又洗了個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時,放在桌上的手機正好響起。
拿起一看。
是李蘊打來的電話。
但接通電話後,裡麵傳出的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李明讓嗎?我是徐珣。”
李明讓嗯了一聲:“李少爺呢?”
“他喝醉了,又在耍酒瘋了,我們都拖不動他,你能過來一下嗎?”
“可以。”李明讓言簡意賅,“地址。”
徐珣報了一個地名,然後補充:“你出門隨便找個服務生,讓服務生帶你過來就行。”
李明讓按照徐珣說的方式做,很快來到一家ktv的包廂外麵。
伸手將門推開,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裡麵光線昏暗,地上和沙發上都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人,李蘊便是其中一個,被徐珣拽著雙臂,拉都拉不起來。
李明讓的視線迅速一掃,沒看到蕭致和白小柯的身影,便放心大膽地走了進去。
李蘊還是穿著白天的灰衣白褲,被徐珣拉得半坐在地上,低著腦袋,嘴裡模糊不清地嘀咕著什麼。
李明讓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可算來了!”徐珣仿佛見著救星一般,趕忙把李蘊往李明讓的腿上一推,如釋重負地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本來不想叫你跑一趟的,可這家夥一直喊你的名字。”
李明讓微有驚訝。
原來剛剛他沒有聽錯。
徐珣還要解決其他醉鬼,沒工夫和李明讓閒聊,便衝他擺了擺手說:“地上冷,你快帶他回去吧。”
李明讓說了聲好,彎腰拍了拍李蘊的背:“還能走嗎?”
李蘊衣服的領口歪到一邊,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和鎖骨,他的頭發有些長了,額前的碎發垂落,遮住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但看得到兩隻通紅的耳朵。
估計臉頰也是紅的。
李蘊喝酒上臉,每次喝多了時,臉都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李明讓一邊想著一邊替李蘊把衣服拉好。
李蘊反應遲鈍,話音落下好久,他才慢騰騰地把頭抬起,桃花眼裡找不到焦距,渙散的目光在李明讓臉上遊來遊去:“李……李明讓……”
李明讓說:“回去了。”
“好。”李蘊點了點頭,吃力抬手,扯著李明讓的褲子想要起身,“回……回去了……”
然而他渾身沒勁,兩條腿軟綿綿的,試了幾次都是徒勞,每次都一屁股栽回地上。
包廂的地板又冷又硬,他的屁股疼得不行。
最後,他隻能乾扯李明讓的褲腿:“李明讓……”
李明讓扯開他的手,在他麵前蹲下身:“上來。”
李蘊呆了一下,隨即手腳並用地爬上李明讓的背。
李明讓輕鬆站起,大步流星地走出包廂。
另一個醒著的人目送兩人離開,立馬撞了下正在忙活的徐珣肩膀:“他是誰啊?”
徐珣頭也不抬:“蘊哥家的傭人,跟他一起來的,你也知道蘊哥家公司發生了什麼事,他爸媽把他看得嚴,走哪兒都得跟著人。”
“哦~”那人恍然應完,又覺得不對,“蘊哥啥時候和他家傭人的關係這麼好了?”
徐珣也覺得奇怪,但沒多想:“我哪兒知道?”
“以前哪次蘊哥喝醉了不是讓蕭致來接?這次居然沒喊蕭致的名字,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說起蕭致,徐珣狂翻白眼:“你是不是忘了蕭致談戀愛的事了?”
“對哦。”那人一拍腦袋,“不過話說回來,蕭致和他對象泡完溫泉就溜了,晚飯也沒和我們一起吃,我看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
另一頭,李明讓抱著李蘊走出ktv。
山裡晝夜溫差大,夜風嗖嗖,帶著刺人的涼意,往兩人身上一撲,李蘊當即打了個哆嗦,肩膀都蜷縮起來了。
李明讓毫無反應,腳步飛快地往回走——他記性好,來時特意記了下路。
他們住的房間在成一字型排開的小洋樓裡,小洋樓共三層,每層兩戶,李明讓和李蘊住在帶前後花園的一樓,隔壁便是徐珣的房間。
但一樓的大門不在通往二三樓的樓道裡,而是鑲嵌在各個房間的前院圍欄的中間,需用密碼開鎖。
回到門外,李明讓把李蘊放到地上,低頭輸入密碼。
李蘊被風吹得瑟瑟發抖,雙手抱臂,斜靠著李明讓,恨不得整個人都貼李明讓身上。
李明讓被擠得連續兩次按錯最後一個數字,不得不暫停動作,出聲提醒:“站好。”
“李明讓,我冷……”李蘊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他根本站不好,雙手剛環住李明讓的腰,就忍不住掀開衛衣往裡麵摸。
還好他的手不涼。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緣故,掌心裡好像燃著一團火。
李明讓隔著衣服按住其中一隻作亂的手,趁著李蘊被束縛的幾秒,速度極快地輸入了密碼。
他推開門,扯著李蘊的胳膊往裡走。
李蘊跟得踉踉蹌蹌。
走到玄關時,李蘊一個不小心左腳絆右腳,直挺挺地撲向李明讓的背。
李明讓毫無防備,卻一如既往地站得很穩,連腳尖都沒往前挪動一下,他轉身想把李蘊從自己身上撕下來,誰知李蘊的雙手又像蛇一樣,悄無聲息地滑進了他的衣服裡麵。
關上的防盜門阻隔了外麵的冷風,這個天的室內不用開空調,把門一關,溫度不冷不熱,正好合適。
春天到了,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能蠢蠢欲動。
原本在腰間徘徊的雙手逐漸往上,爬過腹部、胸膛……
白色衛衣被不斷上抬的手臂撩起。
李明讓一把抓住摸到了自己胸口上的手,麵無表情,語氣也很平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李蘊也不掙紮,歪了歪頭,很突然地問了一句:“你的作業寫得怎麼樣了?”
“寫完了。”
“都寫完了?”
“都寫完了。”
李蘊眯眼一笑,借著被李明讓抓著手腕的姿勢往前一靠,帶著酒味的氣息全部撲到了李明讓的臉上和耳朵上。
在李明讓反應過來之前,他一口咬住了李明讓的左耳耳垂。
餘光瞥著李明讓的表情。
隻見那張風平浪靜了很久的臉出現了一條細微的裂縫,李明讓的驚訝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李蘊捕捉到了。
“來做吧。”李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