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蕭致在白小柯身上花了不少錢。
與此同時,白小柯也在悄悄觀察李蘊,他特意站在李蘊的右手邊,看似和李蘊一起歪頭等車,其實餘光就沒從李蘊身上挪開過。
李蘊不比蕭致高,但比他高,手裡沒拿任何東西,抱著雙臂站得輕輕鬆鬆。
之前白小柯跟著蕭致見了不少世麵,也慢慢認識了一些奢侈品,剛剛還沒走近,他就認出了李蘊身上外套的牌子。
是一款很常見的奢侈品牌子,外套的價格貌似在十萬以上。
光一件外套就抵得上他一身了。
白小柯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何滋味,他對李蘊的感情很複雜,剛開始是羨慕,後來猜到李蘊對蕭致的小心思,他有了暴發戶一般的優越感,可他終究比不過李蘊,不管是家世、學曆還是外貌,都被李蘊碾壓得死死的,於是優越感被分裂成幾塊,他一方麵羨慕李蘊、一方麵嫉妒李蘊、一方麵又擔心李蘊把蕭致搶回去。
正想著,前麵的李蘊冷不丁地轉過頭來,眉尾一抬,表情不太友善:“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本就做賊心虛的白小柯臉上唰的一白,猛搖頭。
“那你一直看我乾嘛?”
“我、我沒有。”
“你有。”李蘊語氣篤定,“你就是有。”
之前幾次見麵都有蕭致在中間調和,雖然白小柯覺得李蘊脾氣不好且性格也不好相處,但於他而言沒有太大影響,此時他和李蘊麵對著麵,彼此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二十厘米,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李蘊的咄咄逼人。
“怎麼了?”另外兩人連忙走了過來,“蘊哥,出什麼事了?”
李蘊看也沒看兩人一眼,冷颼颼的目光定格在白小柯蒼白的臉上。
白小柯咬著嘴唇不說話。
那兩人看來看去,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但在李蘊和白小柯之間,長了腦子的人都知道應該選誰。
“小白,你是不是說了什麼話讓蘊哥誤會了?”一人開口,“你快解釋一下吧,誤會大了就不好了。”
白小柯沒想到那人會這麼說,一時眼睛都瞪大了,慌忙地說:“我什麼都沒說啊。”
“你肯定說了什麼。”那人也是語氣篤定。
“我真的沒有說話,我就在這裡站著。”白小柯急得臉都紅了。
李蘊也不管那人對白小柯的刁難,轉回頭去,繼續等車。
不多時,一輛保時捷駛了出來。
“我先走了,回去見。”李蘊對兩人打完招呼,目光落到滿臉通紅的白小柯身上,他走近一步,在白小柯耳邊說,“那枚孔雀胸針你好好收著吧,我的已經賣了,蕭致也算是隻送了你一人。”
白小柯愣愣望著李蘊。
保時捷在他們麵前停下,上麵下來個人,幫李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李蘊很自然地坐了進去。
李明讓和李蘊一起坐在後座,車子開遠,他回頭看了一眼。
白小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麵朝他們這邊,隔得老遠都能看到白小柯難看的臉色。
忽然,一雙手蒙住他的眼睛。
耳邊響起李蘊明顯不悅的聲音:“你看他乾嘛?他很好看?”
李明讓沒有拿開李蘊的手,直接將頭轉了回去,他說:“隨便看看。”
李蘊還是那句話:“他很好看?”
“……”李明讓繞不開這個話題,隻好回答,“客觀來講,普通人長相。”
李蘊滿意了,隨即想起什麼,湊到李明讓耳邊問:“那我呢?”
“……”李明讓沉默很久,直到李蘊等得快不高興了,他聲音不大地說,“你很好看。”
李蘊嘿嘿一笑,頓時高興了,鬆開了捂著李明讓眼睛的手。
後視鏡裡映出徐珣一張扭曲的臉。
這既要吃狗糧又要裝瞎的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不過話說回來,當初李明讓說要好好學習準備高考所以拒絕了他,怎麼現在又和李蘊好上了?
徐珣掌著方向盤,慢慢眯起眼睛。
他這是——
被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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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過,李明讓把咖啡廳裡的兼職也辭了,李蘊前前後後給他轉了快二十萬,還債是沒問題,但不能一次性還完,否則會引人懷疑。
眼看距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班上的氛圍也變得越來越緊張,教室後麵黑板上的倒數從兩位數降到一位數,大家都在做最後的衝刺。
隻有李明讓和以往一樣,踩點上課、踩點下課,獨來獨往,鮮少和其他人交流。
臨近六月的天降雨增多,幾次看書到夜裡時,外麵突然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
李蘊靠在李明讓懷裡看手機,聽到聲音後忍不住戳了戳李明讓拿著書本的手:“你這裡的隔音真的好差啊。”
李明讓翻了一頁書,垂著眼皮:“嗯。”
“這幾天經常下雨,你晚上睡得著嗎?”
“習慣了。”
李蘊扭頭看著李明讓的臉,這段時間他直接在李明讓的小屋裡住下了,每天晚上陪著李明讓看書到深夜,可隨著高考的逼近,他心裡開始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