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魯諾一下子愣住了,他錯愕地注視著拉娜，但對於她往自己胸前塞小費的行為，他倒也不生氣,隻是有些好笑。然後他平靜地把紙鈔從胸前拿出來塞進口袋,用意大利語對她說了句“謝謝”。
“沒錯,就是要這樣……好好享受這個晚上吧！”
拉娜笑得很開心,然後她很快忘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繼續和旁邊的姑娘一起給每一位走向她們的舞者塞小費，連嗓子都喊啞了。她沒有注意到喬魯諾之後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直到表演結束的時候，她幾乎是被喬魯諾扶著離開了秀場,整個人就像宿醉了一樣暈暈乎乎。
“簡直是完美的體驗,我感覺自己都複活了,我會永遠記得這個晚上的快樂！”
她因為熱而臉色漲紅,興致勃勃地向喬魯諾訴說著自己的感想,同時又很關心地問，“你看下來覺得怎樣？有什麼幫助或者啟發嗎？”
“確實很有幫助。”
喬魯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畢竟就連小姐都把所有現金給了他們，真的讓我非常吃驚,回去後我會給那些俱樂部經營者建議的。”
“嗯……是的，明天要去銀行從卡裡取錢了。”
拉娜承認自己當時有些上頭，稍顯不好意思地說,“不過那種時候很難控製住衝動！簡直是Sexbomb，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就在那裡一動不動冷靜地站了兩小時。”
甚至有舞者看到他有趣，想逗逗他，對著他的麵扭腰跳舞的時候，他也保持著禮貌與對方對視。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反感或者高興的情緒,不像直男也不像GAY，讓人一點都搞不懂他。
“嗯，現在要回去嗎？還是說小姐還想去其他地方？”
或許是喬魯諾不喜歡重複同樣的話，他並沒有再解釋自己是出於學習的目的才和她一起來的，他轉身背對著拉娜，望著街頭車輛穿梭的馬路問道。
在從秀場出來後，他和拉娜形成了反差，他的發型依舊完美，絲毫不淩亂的金色辮子垂在脖頸後，而拉娜頭發變得亂糟糟的，不得不一邊從包裡拿出梳子梳頭，一邊出聲答應。
“嗯！回去吧。”
雖然她感覺自己完全睡不著，不過現在已經接近淩晨確實該回去休息了。
她走到馬路邊打算叫出租車，但摸了摸空蕩蕩的包，突然尷尬地想到自己把錢全部給光了，於是轉身回到喬魯諾麵前，向他問道，“你身上還有錢嗎？”
“當然有。”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鈔，挑眉看著拉娜說，“這是小姐給我的小費，忘了嗎？”
“……”
啊，確實。
拉娜呆了呆，她花了點時間才想起自己上頭的時候也給喬魯諾塞了小費，和他開了個玩笑——因為他的開胸西裝太像表演者了。
“記，記得呢……”
她心虛地移開目光，冷靜下來後才覺得似乎有些不合適，還有點騷擾的嫌疑。雖然她知道喬魯諾從來不會因為這些事情生氣，他總是很大方。
不過看到她窘迫的樣子，喬魯諾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我收下了，所以小姐需要什麼什麼服務嗎？”
“那麼你能提供什麼服務？”
發現喬魯諾甚至和她開起玩笑後，拉娜損失鬆了口氣。她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挺起胸看著喬魯諾。
可惡，他長得實在太快了。
明明剛認識的時候還和她差不多高，是個清秀漂亮的一個男孩，現在已經比她高了一個頭多，再也沒法對人宣稱他是弟弟，眉宇間似乎越來越有他父親的影子，不能把他再當孩子看待了。
喬魯諾露出微笑，他深深注視著拉娜，那又濃又卷曲的黑色睫毛下的眼睛溫柔極了。
“我希望成夠為能夠消除小姐憂愁的良藥。”
拉娜開始心跳加快，他又用這種眼神看她了，她有點不安，耳根微微發燙，試圖躲避他的目光地時候，喬魯諾慢慢伸出手，將手指深入拉娜的柔順且富有光澤的淡金色頭發中，指尖貼著她的後腦勺。
“……”
拉娜突然感覺自己腦子變得空白，她無法思考了，這又是一個惡作劇嗎？她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然後她看到那張完美英俊的臉靠近，那雙柔軟豐潤的嘴唇貼到她麵前，他的睫毛微微垂下，用溫柔的聲音詢問道。
“可以嗎？”
“……”
就算是再遲鈍，拉娜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是GAY嗎？他是不是又想捉弄她？如果她回答好的，那他真的會那麼做嗎？
不知為什麼，拉娜突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動搖感。
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他明明可以不問，然後直接這麼做，那樣一切就都不是她的錯了。但如果她同意，就好像她主動選擇了這一切，承認自己其實希望他不是GAY，渴望跟他更親近一些……
她呆滯地望著她，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不拒絕也不同意，直到喬魯諾再次叫了她的名字。
“拉娜。”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他靠的很近很近，她幾乎能感受到他臉上的絨毛。但是喬魯諾依舊深深地凝視著她，並溫和地提醒，“我一般情況下不會重複自己的話，但是很重要的事情，我會再問一次，你可以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