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老板嗎?
門外聽到動靜的那個時候, 拉娜腦中突然出現了這個可怕的想法。即使她現在已經漸漸走出來了,但那刻入骨髓的恐懼還是瞬間侵蝕了她,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惡作劇?但是這個玩笑根本不好笑, 她知道喬魯諾絕對不會和她開這樣的玩笑。而且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喬魯諾和米斯達他們, 不可能有人會這樣對她, 那麼難道隻剩下那一種可能?
拉娜實在不願意接受這種猜測,但已經彆無其他理由能來解釋現在的情況。
她清晰的記得自己在這兩年中的每一個細節, 拉斯維加斯發生的事情不是夢的話, 現在隻有真的是發生了時間回溯。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是很理解, 但考慮到喬魯諾和米斯達似乎都有超自然的力量, 也許這和自己在拉斯維加斯時候遭遇了那個和van非常相似的家夥的襲擊有關。
要怎樣才能回去?她還能回去嗎?她不想再體驗一遍重複的災難了!
門把手再一次轉動了起來, 那熟悉的恐怖感覺告訴她一切都回來了, 她回到了最黑暗的噩夢時期?
拉娜怔怔盯著門口的方向, 與此同時哈琳·奎澤爾醫生的聲音從她頭腦中出現,告訴她去殺死那個讓她恐懼的男人,那麼她的恐懼就會消失。但是她做不到……她無法殺人!她不是瘋子, 她也不想再遭到侵犯!
或許是喬魯諾給了她勇氣,拉娜突然漸漸冷靜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大腦開始高速運轉, 一切過去因為恐懼而沒想到的事情都變得明晰起來。她想到了老板不想被人發現真麵目的特性, 於是當機立斷,故意拿著手機大聲喊,“嗨親愛的, 我還有點事情!等等再和你聊哦!”
也許是她曾經一直都表現得怕死而乖巧服從,在她出聲之後, 門口的男人愣了愣, 動靜再次消失了。
一般情況來說, 老板都是在她下跪並自己擋住目光後才會剛好出現,雖然他威脅過如果他出現的時候她看到了他就要把她直接殺死,所以每次拉娜都非常緊張惶恐生怕慢了一步——但實際上,曾經拉娜完全沒意識到老板會故意留給她時間,因為他肯定是更希望能夠使用她,而不是直接把她殺死。
雖然老板是個精神病,但她覺得他應該還是有點舍不得她的,大概。畢竟在這個城市裡他可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了。
也就是在對方遲疑的這個瞬間,拉娜毫不猶豫地直接打開窗戶,從二樓一躍而下。
她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她了!她得到過自由,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如果是噩夢的話就讓她醒來,如果不是夢的話……她也再也不想遭遇那種事情了!
當她墜落在鄰居擋雨棚上的時候,發出了“砰”的巨響,聽到動靜後,深夜樓裡的燈陸續亮了起來。鄰居們開始尖叫,底樓的人跑了出來,在拉娜渾身疼得動彈不得的同時,她艱難地抬起頭,看到自己窗台前一閃而過一個人影,然後瞬間消失了。
是老板。
比起恐懼之外,這個瞬間,拉娜更多產生了一種得意的快感。
她知道老板早晚都會被喬魯諾乾掉,那些桎梏她的恐懼,再也不能支配她了!她不會再乖乖聽話當他的玩具,她也要揚起反叛之旗!
……
被救護車送到醫院救助時候,腳踝骨折疼痛讓拉娜變得清醒,讓她確信了這不是一場噩夢,而是她真的回到了過去的時間。
但是在病床上的她隻覺得安心,拉娜忍不住想要鄙視老板的特性,隻要有其他人在的場合他就不會出現,也絕對不能看到他的臉,否則會被殺死——老板他媽的是什麼特殊收容物嗎?
當然她依然不會小看這個男人,他顯然是個精神病患者,但在他被喬魯諾乾掉前,現階段他才是意大利勢力最龐大的白手套組織的老大。他有無數種辦法讓她消失,在她離開意大利之前就會被控製住,接下來她必須想其他辦法。
拉娜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思考,並開始梳理自己的記憶。雖然熱情的乾部們找到她並帶她去見喬魯諾,是將近年底時候的事情了。
但她隱約記得,似乎在三月結束之後,老板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也就是說,喬魯諾可能就是在這個三月中乾掉了老板。
現在正是三月初!已經非常接近了!那麼她接下來正常的做法就是想辦法苟過這個月……拉娜不後悔自己作出的選擇,因為她已經不可能再乖乖接受他的性剝削。不過她已經選擇了反抗老板,這意味著老板可能會決定殺了她,她真的能躲過去嗎?
也許她應該主動出擊做點什麼……對,她可以去找到喬魯諾,告訴他自己知道的事情!
拉娜想起了喬魯諾為了推翻老板而犧牲的那些隊友,那守護了她夢境的三個人。
如果她提前告訴了他們自己知道的情報,是不是意味著有些事情也會改變?
拉娜決定做點不一樣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回去,但顯然現在不可能繼續坐等接下來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