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儘管拉娜不知道裡蘇特告訴她這些過去是為了什麼,但她還是安靜地聽著,並為之感到驚訝。
也許他背負著的是隊友的期待和信任,這是他的責任,但他想追求的不是金錢或者權力。
他不允許彆人踩踏他的底線,所以他也像喬魯諾一樣扛起了叛旗。
但是……
“你說的都是彆人的願望,隊友們的願望,那麼你自己的願望呢?”
拉娜冷不丁問道,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點,在整個故事中,他提到的都是彆人遭受的不公,他的不滿和憤怒,卻唯獨沒有的是裡蘇特他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看不到他想要得到公平之外的欲望。
“打敗了老板,得到地盤,支配這個巨大的網絡和帝國,並不是你真正所渴望的吧?你會為了堂哥的兒子複仇,因為你有感情,你重視家人,你對此感到憤怒,而你同樣也不願意把麻藥賣給孩子,你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是這種事情根本無法杜絕,除非徹底禁止了麻藥。既然想要打敗老板,為什麼不去做點更好的事情?”
拉娜又想到了喬魯諾,喬魯諾在做的事情是真正改變這個社會的秩序,明明隻是一個15歲的孩子,卻比任何大人看的還要深遠通透。
或許是裡蘇特主動透露出了自己黑暗的另一麵,拉娜突然感到有些悲哀,但她堅定又嚴肅地看著裡蘇特。
“你重視的家族成員被‘玷汙’了你會憤怒,但麻藥會毀掉多少家庭,他們就不配得公平嗎?這是不公正的,而你們明明有更多的選擇,你也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願望,做一個真正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她的態度對於這些白手套而言是很不尊重的,但是拉娜卻咄咄逼人,她感覺自己找回了曾經什麼都不怕的那個自己,她擁有了麵對危險的決心。
然而裡蘇特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慢慢回過頭,沉默注視著拉娜許久,突然出聲說道。
“因為從來沒人見過老板,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老板,隻要能取而代之,並得到下屬們支持的話,那個人就能坐上熱情教父的位置。”
“……是的。”拉娜看著他問,“你想當教父嗎?被隊友們推上成為組織的新BOSS,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這是我的成員們所希望的,所以我需要這麼做,我也並不反對,而且我們沒有回頭路,同樣沒有其他假設,失敗即意味著死亡。”
他平靜地陳述這這件事的時候,突然伸出手,將那布滿老繭粗糙的手覆在拉娜的臉上,用指腹撫摸著她的臉,並深沉地注視著她說,“麻藥的路線也許不是必要的,反正我們到時候也會收拾掉麻藥小隊的所有人,但老板情人的身份現在已經在組織中敗露了,老板下令要殺了你,就算你現在躲過去,之後針對你的追殺依然不會解除,隻有教父撤回這條命令,你才有機會活下來。”
“……”
拉娜微微瞪圓眼睛,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驚訝。
“……所以你想說什麼,彆告訴我你也迷上我了。”
她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讓這些幫派分子都喜歡她,還是說她太自戀了誤解了他的意思?
“……嗬!”
裡蘇特彎起嘴唇,帶著那些幫派分子一慣的殘酷笑了一聲,他的目光還是那樣的無情,並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嗓音。
“說得對,我要拿走那個混蛋的一切,我想要得到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