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
也不知是誰,衝在最前麵,被門板撞得鼻血長流。
趙貞芳有些驚慌:“二哥,他們好多人。”
趙瀚笑道:“不怕。”
酒魄隔門吼叫:“是好漢就快出來,彆躲在裡頭當王八!”
趙瀚笑著回應:“十多個打我一個,你們就是好漢嗎?要論好漢就單挑!”
“單挑就單挑!快快出來。”劍膽立即說道。他伺候費映環練劍,偶爾也跟著學幾招,自負打遍費氏家僮無敵手。
趙瀚笑道:“你發誓!”
劍膽立即叫喊:“我發誓單挑,說話要是不算數,就讓我掉進茅坑裡淹死。”
好毒的誓言,是個狠人!
“快快開門,二哥都發誓了。”酒魄還在吼叫。
趙瀚讓小妹退後幾步,自己也側身站立,然後突然抽開門閂。
“唉喲!”
“彆壓著我!”
“你快爬起來!”
一堆小屁孩兒摔進門來,語氣最囂張的酒魄,赫然被壓在最下邊。
折騰半天,眾孩童狼狽爬起。
劍膽害怕衣服被撕破,脫掉自己的絲綢外衣,煞有介事抱拳道:“請賜教!”
趙瀚也是練過的……軍體拳。
劍膽畢竟十四歲了,比趙瀚高出一個腦袋,而且常年營養充足,力氣也比趙瀚強上許多。
這小子揮拳砸過來,趙瀚立即矮身躲避,同時衝拳直擊對方腎臟。
“啊!”
劍膽一臉痛苦,雙手捂著腰子,被打得弓腰駝背,疼得話都說不出來。
趙瀚乘勝追擊,接著一記後手貫拳,狠狠擊中劍膽的胃部。
“嘔!”
劍膽的胃裡翻江倒海,差點把中午吃的飯吐出來。
最後一下,右勾拳,滿臉開花。
劍膽頭暈目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場麵瞬間安靜下來,隻剩劍膽痛苦的呻吟聲,十多個小屁孩兒全都嚇傻了。
趙瀚抬臂指著酒魄:“你也要單挑?”
酒魄立即說:“君……君子動口不動手!”
琴心連忙幫腔:“對,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樣打人有辱斯文!”
不愧是舉人的仆僮,還知道什麼叫有辱斯文,想來也是讀過幾本聖賢書的。
趙瀚開始扯大旗作虎皮,昂首挺胸道:“我這一身武藝,是魏爺親自傳授。誰要是不服,隨時可以跟我比劃!”
魏爺的徒弟?
眾孩童又開始發愣,感覺似乎踢到了鐵板。
酒魄仿佛學過川劇變臉,瞬間一臉討好笑容,身體也矮了三分:“都是自家兄弟,不打不相識……”
“閉嘴!”
趙瀚厲聲打斷:“既是兄弟,就該分出大小。誰是兄,誰是弟?”
眾童愕然,麵麵相覷。
趙瀚舉起拳頭:“拳頭大的就是兄長,還不跪下叫哥哥!”
無人應答,都抹不開臉。
趙瀚猛地抓住酒魄的衣襟,喝問道:“跪是不跪?”
“跪!”
酒魄連忙跪下,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今日之辱將來十倍奉還。當即磕頭大呼:“酒魄拜見哥哥。”
趙瀚又指著小妹:“還要拜姐姐。”
酒魄滿臉羞紅,雙拳緊握,硬著頭皮喊:“拜見姐姐。”
趙貞芳有些害怕:“站……站起來說。”
趙瀚又問琴心:“你呢?”
琴心咬牙切齒道:“打死都不跪!”
趙瀚立即作勢欲打。
“哥哥!”琴心砰的一聲跪下。
一番以理服人,十多個孩童都心悅誠服,陸陸續續跪拜兄長和大姐。
年僅六歲的趙貞芳,一下子就有了十幾個臭弟弟。
被打破嘴皮的劍膽,腦袋還有些暈,小心翼翼問:“哥哥,我們可以走了嗎?”
“不急。”
趙瀚取來包袱,掏出十兩白銀,塞到劍膽手中:“諸位兄弟,今天咱們不打不相識。我既受了大家的跪拜,做了你們的兄長,自當有所表示。特彆是劍膽兄弟,嘴角都被蹭破了,銀子且拿去買些吃的補補。至於剩下的銀子,就分給兄弟們吃茶。”
“哥哥豪爽!”
一群小屁孩兒頓時大喜。
琴心、劍膽和酒魄,雖然能穿絲綢,卻根本沒幾個錢。
絲綢衣服,是費映環為了裝逼,給親近仆僮置辦的工作服。
即便偶得賞賜,他們也要交給家長,他們的父母也是費氏家仆。
十兩銀子,就算十多人平分,對他們而言也算一筆巨款。
剛才被逼著下跪的屈辱,瞬間就蕩然無存,一個個歡天喜地嚷著分銀子。
最終,琴心、劍膽和酒魄,各自分得二兩,剩下的再分給其他孩童。
眾童內部瞬間被分化,其餘孩童都覺不公平,認為琴、劍、酒三人太過小氣。
新拜的哥哥,說好了銀子大家分。
憑啥十兩銀子,你們三個就拿走六兩?
劍膽也有些不高興,認為自己嘴角被打破了,理應分得更多一些,琴心和酒魄不該跟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