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之中。</p>
哨騎散出數裡遠，搜山隊也被派往沿途山嶺探尋敵蹤。</p>
忽見數千敵軍步卒，放下兵器坐於前方，有敵將捆負荊條跪在道中。</p>
一個哨騎試探著奔去，問道：“前方何人？”</p>
那將領跪立而起，朗聲回答：“罪將賀九儀，率領部眾跪迎吳王殿下！”</p>
“你跟我走，其他人原地不準動！”哨騎說道。</p>
這兩天，敵方的運糧民夫，已經逃得七七八八。糧草由於無法全部帶走，也被張獻忠的部將燒了一些。</p>
不管張獻忠有沒有帶著騎兵離開，這仗都已經沒法打了。</p>
說是有幾萬步卒精銳，真正能打的也就一兩萬，主要是張獻忠各部擴軍太厲害。而且近一年編練的新軍，大部分都沒分到田產，他們更類似於屯田兵，不打仗的時候還得種地交租。</p>
如此軍隊，打順風仗還好，打逆風仗隨時可能潰逃。</p>
連續半個多月的攻城，損兵折將，士氣狂跌。</p>
趙瀚帶兵一路追擊，不僅民夫大量逃亡，張獻忠的步卒也陸續逃散。</p>
此時此刻，終於出現成規模投降的隊伍。</p>
賀九儀被押到趙瀚麵前，噗通跪地道：“罪將賀九儀，拜見吳王殿下！”</p>
趙瀚問道：“你是哪裡人？”</p>
“罪將祖籍鄖陽。”賀九儀回答。</p>
“不是張獻忠的老營出身？”趙瀚又問。</p>
賀九儀回答說：“啟稟吳王，罪將本是鄖陽良民，讀過幾天書，也識得幾個字。因不堪官府盤剝，又兼張獻忠帶兵殺來，罪將便主動投軍做了流寇。張獻忠盤踞湖北之後，為了拉攏本地人，也是為製衡老營將官，便不斷提拔罪將的職位。”</p>
“原來如此。”趙瀚非常理解張獻忠的做法，因為趙瀚自己，也在提拔非江西籍的軍官。</p>
賀九儀說道：“罪將麾下的六千步卒，多為屯田軍士，隻有千餘戰兵，並未做下太多惡事，懇請吳王寬宏大量。罪將不求彆的，隻求解甲歸田做一農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