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同軍,有軍銜、軍職和榮譽封號的區彆。
俸祿按照軍銜等級來領,實際權力按照軍職劃分。而榮譽封號,則延續大明那一套,比如什麼昭信校尉、武義將軍、定國將軍、懷遠兩軍、龍虎將軍,最高級彆為一品宣威將軍。
古代的封賞手段可多著呢,賞無可賞的情況很少。
即便費如鶴已經升做上將,還有一堆榮譽封號等著,那是密密麻麻的將軍銜。升做最頂級的宣威將軍之後,又還有一大堆加官頭銜,三公、三孤、柱國什麼的。
雖然沒啥鳥用,全是榮譽頭銜,但各種榮譽加身就特牛逼。
而且,彆看三公、三孤,是沒有任何權力的虛銜。但皇帝上朝的時候,三公、三孤可以站在最前麵!
……
內閣。
田有年問道:“陛下,南京紫禁城,是否應該開始籌建了?”
李邦華也說:“紫禁城確實該營建了。”
龐春來說道:“堂堂皇帝,還住在前明內臣官署,確實有損國家威嚴。”
三人一致請求營建紫禁城,是由於北方瘟疫太嚴重,北京必然死得沒多少人,北直隸也需要陸陸續續移民。因此,今後遷都北京不現實,定都南京是不可能再變了。
趙瀚仔細想了想:“營建南京紫禁城,可以開始著手籌備。但不應征調徭役,我說了免除徭役,便肯定不會食言。內閣決策,工部牽頭,把工程承包給民間的營造商社。工部要嚴加監督,發現轉包者、偷工減料者、官商勾結者,一律吊銷商社執照。該殺頭的殺頭,該流放的流放,該抄家的抄家。就算是抄家流放,保住了性命的,三代之內也不許經商。”
此時籌備,最快也得明年開工,到時候應該已經緩解糧食危機了。
營建紫禁城事情決定之後,場麵有點冷,因為三位閣臣都想再說一件事。
終於,還是龐春來開口:“曲阜孔家,可否暫且饒過?”
趙瀚笑問:“是不是被曲阜知縣查出了什麼?”
李邦華說道:“無非就是龍虎山張家犯下的那些罪行,隻不過,曲阜孔氏做得更多一些。而且,孔府有一間大殿的立柱,全部雕龍……實屬僭越至極。”
趙瀚搖頭:“這曲阜孔氏,還真是不怕死啊,大明的皇帝果真寬仁。”
一般情況下,民間建築逾製,無非是飛簷、顏色之類,而孔家卻直接使用龍柱。
曲阜孔氏僭越,最離譜的就兩個:使用龍柱、供奉元朝賞賜的爵位、堅決不用明朝給予的封號。
趙瀚問道:“你們都想給孔家求情?”
李邦華說:“畢竟是孔子聖裔。”
趙瀚冷笑道:“若是孔夫子在世,知道自己的子孫後代,把儒家奉行的仁義置之不理,孔夫子會怎麼想、怎麼做?投降偽清是為不義,殘害百姓是為不仁,不仁不義之輩,有何顏麵自稱孔子聖裔?既然他們沒資格做孔子聖裔,那就一律法辦!手上有命案的,一律殺頭,指使者、縱容者同樣殺頭!”
三人麵麵相覷,指使者、縱容者也殺頭,那孔家長老還能活下來幾人?
趙瀚又說:“曲阜百姓有改姓孔的,責令其恢複本姓。”
賜姓很常見,曲阜許多孔姓之人,都是孔氏家奴的後代。
趙瀚想了想,繼續說道:“若曲阜那邊,一村姓孔者超過三成,多出來的全部勒令遷徙鄰縣。反正山東人多地少,去哪裡都是種地,沒必要同姓之人聚在一起。”
這是逼著姓孔的改姓!
就跟大明底層宗室吃不飽飯一樣,曲阜孔家的底層,同樣屬於被剝削者。
大量孔氏子弟,早就已經淪為家奴、佃戶。
而且,孔家那些高層,擁有家族執法權。但凡你姓孔,他們就能執行家法,便是隨便打殺了,官府也不會去過問。
實在鬨得太凶,也必須稟告皇帝處理,地方官不敢抓捕孔家人。
既然如此,那麼隻死幾個人,為啥要驚動皇帝呢?
趙瀚突然笑起來:“孔孟,孔孟,孔子後裔如此,孟子後裔也一樣,就照著這個法子辦。孟子的後裔,也狠狠的查處!”
好嘛,不求情也罷,三人給孔家求情,把孟家也搭進去了。
趙瀚繼續說道:“衍聖公的封號保留,南孔的主宗,即刻遷往曲阜,繼任衍聖公職務。從今以後,曲阜孔廟的祭田,隻能保留一百畝。衍聖公的特權全部取消,隻能以品級領俸祿。祭祀孔廟,祭祀幾大書院,須得孔家自己掏錢,不得讓官府動用民夫,孔家也不得支使百姓為役丁。孔氏族人犯事,孔家不得執行家法,必須交付有司審理。若敢私自動用家法,以謀逆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