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的衰落是肉眼可見的,目前也就在東非還能囂張。
其南美洲的巴西殖民地,前些年被荷蘭搶了一塊,西班牙、葡萄牙聯手都沒奪回來。
不過荷蘭也很尷尬,在巴西站穩腳跟之後,雖然殖民地麵積逐年擴張,卻沒有足夠的荷蘭人移民充實。於是就搞笑了,荷蘭在巴西的殖民地,主要人口居然是葡萄牙和土著的混血後代,每年都有葡萄牙農場主起義造反。
葡萄牙在亞洲的殖民地,不斷被荷蘭武力奪取,目前隻剩印度沿海的幾個港口。而且,葡萄牙王室剝削太重,導致定居印度的葡萄牙後裔,不斷有人改信印度教或綠教,背叛母國從此自稱印度人。
欺負非洲人倒是挺在行,占領東非之後,葡萄牙王室大肆分封領主。
葡萄牙人在東非的領主,被稱為普拉佐,領主軍隊全是本地招募的黑人他們的主要收入,是開采金礦和販賣黑奴。由於金礦日趨枯竭,於是又開辟了新業務拍賣領主頭銜,賺到了錢的領主返回葡萄牙,把領主權力賣給當地有錢人。
如果要,葡萄牙給東方帶來什麼好處,也就隻剩知識和武器的傳播了。
大明的佛朗機炮來自葡萄牙,自然科知識來自葡萄牙資助的耶穌會。而在印度那邊,印度人已經會了造炮,有個印度王公的大炮被繳獲,竟然長6米、重20噸,被稱為“第烏大炮”,就連葡萄牙人都沒見過這麼大的炮。
如今澳門被中國徹底收回,葡澳貿易艦隊指揮官,毫不留戀的放棄葡萄牙爵位,率領整支艦隊投入中國懷抱。
葡澳艦隊就此改名,一群葡萄牙人瓜分王室財產,在中國注冊“佛郎機澳門商社”。葡澳艦隊指揮官,成為最大的股東,獨自占股5,而澳門市政議長則成為董事局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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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葡萄牙商人,在傳教士的帶領下,在南方各省到處跑,尋求與中國供貨商們聯姻。
短短半年時間,跨種族婚姻就成功二十多樁。無非是葡萄牙女子,嫁給中國商人的庶出子或族人;又或者葡萄牙男子,娶中國商人的庶出女或族人為妻。
中國商賈的嫡出子女,根本不願和鬼佬婚配,那紅毛綠眼的一看就瘮人。
巴達維亞。
手腕強硬的荷蘭總督範迪門,去年初就已經病死了,新任總督叫做康奈利斯範德林因,中譯名為“範德林”。
在範迪門剛病死不久,範德林就已經從歐洲出發。
並非東印度公司總部未卜先知,而是範迪門躺了大半年才死,還在病中要求總部立即派來新總督。因為,遠東局勢不容樂觀,中國海商發展勢頭太猛了!
“總督閣下,這是最近十五年的財報。”副官遞上來一摞報表。
範德林懶得親自翻閱,隻:“你簡單敘述一下。”
副官道:“從1631年到1640年,公司在亞洲的支出是1640萬荷蘭盾,收入約為2840萬荷蘭盾,利潤為1200萬荷蘭盾,平均每年利潤120萬荷蘭盾。自1641年到現在,每年的平均支出,較上一個十年增加110萬盾,而年平均收入卻隻增加90萬盾。我們的淨利潤,正在逐年下滑。”
範德林問道:“增加的支出,主要來自什麼項目?”
“戰爭!”副官回答得簡明扼要。
西班牙雖然敗退南菲律賓群島,而且中國、荷蘭、西班牙簽署了停戰協定。但西荷兩國小摩擦不斷,荷蘭戰艦總是偽裝成海盜,跑去襲擾劫掠西班牙的商船。
於此同時,荷蘭在北越設立了貿易站,並且卷入越南的南北內戰還特麼打
輸了。
副官道:“在閣下到任之前,巴達維亞評議會就召開了幾次會議。議員們一致決定,停止越南貿易站的對日絲綢貿易。”
“為什麼要停止?”範德林問。
副官解釋:“前幾年,中國沒有統一。大量中國絲綢,從四川、雲南、貴州、廣西,運到越南北部交易,我們再把絲綢運去日本販賣。但隨著中國皇帝占領四川,絲綢的貨源減少一大半。中國皇帝完全占領貴州和廣西之後,絲綢、錦緞這些商品,在越南就更難買到。而今年,中國皇帝占領了雲南,我們的紡織品貨源斷絕了。”
荷蘭直接從中國拿貨,到如今已非常困難。
少量商品當然可以,大量貨源卻極不穩定,都被中國商賈給把持著。而且,中國也在和日本做生意,怎容許荷蘭跑來搶占市場份額?
就在去年,福建、浙江兩省海商,一共二十多家聯合起來,卡著荷蘭販運絲綢的成本價,低價在日本傾銷相關紡織品。不但荷蘭人賠得血本無歸,還逼得許多中國小型海商破產,中國大海商趁機進行市場兼並。
在副官詳細解釋之後,範德林皺眉道:“不能任由中國海商發展,應該集中全力,跟中國人打一場戰爭,逼迫他們低價賣給我們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