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霽眉眼一彎,笑的單純極了。
“哥,”他軟綿綿地說,“我是理科生呢。”
寇秋:“......”
他隻好裝模作樣地把卷子拿過來,飛快地在腦海裡催促係統:【快快快,怎麼寫怎麼寫?】
係統:【......不是你講題嗎?】
寇秋絕望地說:【我倒是想講啊,可是我是個文科生啊!】
文理之間隔行如隔山,隔行如隔海啊!!!
寇老乾部望著這鴻溝裡的驚濤拍岸,哽咽道:【阿崽,家和萬事興......】
係統頭皮頓時發麻,為防止他再說出什麼讓它頭皮發麻的大道理,立刻便把這題的答案列出來了。
有了這麼個強壯的靠山撐腰,寇秋的腰板也豎了起來,有鼻子有眼地給小孩列出計算過程。夏新霽趴在他的臂膀旁,望著他的筆尖沙沙在紙上移動,眼睛都亮了。
“哥好聰明!”
這話說的真誠極了,甚至能從對方眼睛裡頭看到迸出來的亮閃閃的小星星。從沒撒過謊的寇老乾部頓時一陣心虛,深覺自己愧對誠實守信的良好品德,臉都漲紅了,解完題後飛速溜了回去,自罰抄寫八榮八恥十遍。
夏新霽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半晌後才以手抵唇,低低地笑了聲。他低了低頭,無法否認的是,因為對方剛剛一個臉紅的表情,他連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前所未有的情-動。
這感覺陌生的很,卻又全然不受控製,夏新霽甚至覺著,自己寧願是一匹狼,看見這個人類時,就徑直張開血口獠牙,撲上去咬死他。然後拖著他的屍體到隱蔽的地方,一口一口,獨自吃了他。
“有意思。”夏新霽慢慢把玩著方才被寇秋握過的筆,眼底一片深濃到化不開的顏色。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將筆抬了起來,在鼻間嗅了嗅。
滿是寇秋身上沐浴乳的香氣,清朗而正直的味道。
經過這麼一遭之後,夏老爺子的態度也明顯和緩了許多。許是寇秋跟他說了些什麼,夏新霽再下樓時,夏老爺子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裝作看不見,偶爾還會點一點頭,簡短地與他說上兩句。
這當然與對待寇秋時的噓寒問暖全然不同,可放在夏新霽這裡,已經是讓人極為欣喜的收獲了。
畢竟他想要的,也不是讓對方將自己當寇秋一般對待。
這一天的天氣很冷,寇秋照舊送他去上學。夏新霽到門前時鬼使神差地扭頭,瞥見對方裹在厚厚的大衣裡衝著他招手,薄薄的平光鏡片上都蒙上了一層白霧。
夏新霽也衝他招了招手,這才扭過了頭。
“傻哥哥。簡直沒見過比你更傻的了。”
可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是怎麼也控製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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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站立到他麵前,輕聲細語問:“夏同學,能找你出去聊聊嗎?”
班上的起哄聲一下子大起來,夾雜著幾個男生響亮的口哨聲。
“哦哦哦~”
“這是乾嘛?表白嗎?”
“出去乾嘛,就在這兒說唄......”
“哎呀!說什麼呢!”校花陳婷婷跺了跺腳,又望著他,很有些不好意思,“能占用你一點時間嗎?”
美人含羞,其情狀當真是極迷人的。可夏新霽卻完全提不起一點心思。隻是他平日裡一直表現的極為溫和,此刻也隻得站起身來,點了點頭。
“走吧。”
左右拒絕了就好了,這樣的麻煩。
可女生吭吭哧哧了半天,最後說出的話,卻完全超乎夏新霽的想象。
她說:“夏同學,我覺得每天在校門口接你的那個哥哥,長的很好看......”
的確是好看。長身玉立,氣質乾淨挺拔,薄薄的金絲眼鏡斯文又禁欲,還透著那麼點被嬌養出來的矜貴氣息。這麼多矛盾的要素於他身上詭異地融合著,激蕩出愈發讓人挪不開眼的奇異魅力。比起這樣的人來,學校裡的學生都像是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子。
她的臉都已經紅透了,卻還是說:“所以能拜托你,幫我轉交一份情書嗎?”
印滿了少女心思的粉紅色書信被舉了起來,陳婷婷羞怯地低著頭,卻猛地察覺到有兩道刀一樣的目光,慢慢從自己頭上掠過去了。
她整個人都因為這樣的目光一哆嗦,抬起頭,卻看見夏新霽一如既往的溫和體貼,絲毫不見異樣。他蒼白纖細的手指把玩著信封,問:“就是這封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薄唇微勾,露出的笑容稍縱即逝,眩目極了。
“放心吧。”他說。
“我一定會——好好交給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寇秋:我弟弟是個小白兔!
披著兔皮的夏新霽望著寇.真.小白兔.秋,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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