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跟吸-毒似的。
他又悄悄聞了口,磨了磨尖尖的小虎牙,轉眼就找他的崽子訴苦了。
【這世界怕不是和我有仇!】
他隻想踏踏實實當個公務員,為什麼偏偏要經曆這樣坎坷崎嶇的人生?
還總是被同一個同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蠱惑,節操都快丟的差不多了!
係統聞言,也很是驚訝。
【什麼,阿爸,你居然是有過節操的嗎?】
寇秋:【......】
【我還以為,那東西早在你和爸夫一次次秀恩愛的過程裡丟的差不多了呢,】係統誠實道,【畢竟......你們都玩過那麼多花樣了。】
雨下過了,製服也玩過了,火-箭-炮射了一輪又一輪,偶爾晴天還要玩太陽,甚至連孩子都有滿滿一屋子——什麼節操,早就被扔的沒影了。
已經身經百戰的寇老乾部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半晌後,他幽幽道:【你說得對,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純潔的我了。】
真是非常令人絕望了。
然而更令寇秋憂心的是,這個世界,直到目前為止,他還未曾與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產生靈魂上的感應——他的愛人直到如今,仍舊杳無音信。
係統顯然比他更操心這個問題,在他腦海裡長籲短歎,憂愁的不行。要麼就像是隻鸚鵡似的,反複逮著一句話翻來覆去地問,【我爸夫呢?我爸夫呢?】
可是,那個始終跟著他們的靈魂至今仍舊沒有影蹤。
有時,寇秋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思索,自己的愛人究竟是什麼。
他其實猜測不了更多,隻能從零碎的情況中,知曉對方定然不是一個普通人。
想要跨越各個世界來到他身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按照係統崽子的話說,爸夫定然是一條粗壯無比的金大腿,搞不好,他們說不定能跟著稱霸世界呢。
隻可惜寇老乾部對稱霸世界毫無興趣,聽了這種推論,立刻語重心長教育崽,【和平為貴,人人平等,稱霸什麼的,都不過是短時的浮雲罷了。】
係統:【......】
這日下班回家後,寇秋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門窗都關死,免得自己又聞到了什麼不該聞到的味道,撲過去玷-汙隔壁同事的清白。
他也不想將自己說的像個癡-漢,可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和這兩個字也差不多。
係統眼睜睜瞧著他把門反鎖了兩次,簡直無言以對。
【真要這麼搞?】
寇老乾部眼神堅定,【嗯。】
抵抗誘-惑的心簡直不能更強烈。
他把門窗都鎖死後,才放下了心,去了浴室洗澡。今天在那地上躺了這麼久,寇秋隻是想想,都覺著渾身不舒服。
他迫不及待地將身子都浸透在熱水裡,泡得昏昏欲睡,筋脈都像是被衝開了,漸漸地就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間,耳朵尾巴全冒了出來,上頭的毛都被打濕了,濕噠噠垂著,蔫蔫的。
嘩啦一聲,隔壁有人衝了水,像是將浴缸裡的水都排了出去。
寇秋的鼻尖忽然聳動了下。
嗯......香味。
係統驚悚道:【阿爸?】
這是在乾嘛?
香氣氤氳的更重,像是熟透了的果實,拿枝葉一下一下撩動著心臟。寇秋不知不覺地抽動著鼻子,努力將這氣味吸的更深一些。
吸......
吸......
直到鼻子處驟然有了冰涼的觸感,他方才突然間清醒了過來,詫異地發現自己正緊緊貼著浴室的一麵牆,在靠近下水道排水孔的地方拚命地吸氣。
我特麼——
寇老乾部難得有了爆粗口的衝動。
他連浴室也不怎麼敢呆了,立刻手忙腳亂裹了浴巾出去,趁著還有點抵抗的神智,飛快地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裡。
下水管道居然是連通的!
寇秋默默蜷在被子裡,幽幽道:【阿崽。】
係統說:【嗯?】
【為了防止我哪一天起床就看見自己鑽進下水道了,】寇秋悲傷地吸了吸鼻子,【我們還是搬家吧。】
他還不想在下水道中度過自己癡-漢的一生,一點都不。
他不!
係統:【......】
瞧瞧,這都把孩子逼成什麼樣了,都快神經了。
寇秋耳朵尾巴都沒吹,就濕噠噠抱著更重了的大尾巴委委屈屈縮在被子裡,過了一會兒,小步又跑去浴室聞了聞。直到確認了沒味道,他才敢重新拿出吹風機,對著耳朵頭發和尾巴轟隆隆一陣吹。
毛耳朵裡的水也被側了側,倒了出來。寇秋搖了搖後頭的尾巴,自己忍不住又上手擼了一把。
手感真的不錯。
他坐在床上玩了好一會兒,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先正著擼一把,再反著擼一回。毛茸茸的,還有種沐浴乳的香氣,把臉埋進去使勁兒一吸,那些毛都蓬在臉上,觸的人有些發癢。
挺有意思。
係統看著他,簡直有些不忍直視。
......這手法,太慘了,都被擼炸了。
它禁不住說:【阿爸,你沒養過寵物吧?】
寇秋仍舊沉迷擼毛,說:【對啊。】
頓了頓,又問,【你怎麼知道?】
係統崽子心說,我是看出來的......
我不僅看出來了這個,我還看出來了手-活兒肯定是爸夫在做。
不然,按你這個手法頻率力度,非把你們倆都搓破皮不可。彆說是火-箭-炮了,哪怕是太空飛船,也經不起你這麼來的。
看了會兒,它禁不住道:【停吧。】
再這樣下去,你要變禿尾巴貓了!
寇秋隻好放下了蹂-躪自己尾巴的手,頭上的耳朵貼著黑發,蔫蔫的。
【睡吧,】係統哄他,察覺到宿主還是受了這身體的影響,連脾性也變了點,隻好放柔了聲音,像是哄小貓咪一樣哄,【快點睡,明天還要為人民服務呢。】
說的有道理。
寇秋於是將鞋甩到地上,換下了被褥床單,重新鑽了進去。
【晚安。】他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道。
與此同時,隔壁的應警官也將窗戶打開了,隻在臥室裡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他在窗台上擺了一盤炸的酥脆金黃的小魚乾,等了又等,聽到動靜便忙起了身。
蹲在窗台的是兩隻野貓,黃花的,哪個也不是昨日見到的那隻漂亮的白圍巾。
應存有些失望。他將魚乾重新換了新的,也說不出心中究竟是個什麼味道。明明都不過是貓,可像是隻有那一隻是特殊的。
那是他的。
窗外花圃裡的清香順著打開的窗飄進來,應存也沒有去管窗,隻向床上躺了,半晌後,方忽的勾起唇角,低低笑了笑。
“晚安,”他輕聲說,“——阮警官。”
小搭檔。
寇秋第二日是戴著鼻夾上班的。鼻夾,口罩,準備的相當齊全,兩層防護,連呼吸都變得不那麼順暢了。他戴的嚴嚴實實,說話都有些甕聲甕氣的,白苗苗以為他是感冒愈發嚴重了,與他打招呼時,聲音中帶了幾分擔憂,“阮哥,沒事吧?”
寇秋摸了摸口罩邊緣,衝她彎了彎眼。
“沒事。”
白苗苗說:“真沒事?”
“沒事。”寇秋說的確定極了,在口罩後麵笑了笑,“還是調查案件要緊。”
“那就好,”白苗苗看上去也鬆了一口氣,低下頭在表上劃了劃,“這麼說,是不影響出外勤的了。”
“不影響。”
“那你和應哥今天,可能得去高曉珊的家裡一趟了,”白苗苗將相關資料遞過來,解釋道,“高曉珊是從底下招上來的學生,家住的還蠻遠的,從這兒開車過去,得五六小時。今晚,你們就在那兒住一夜吧,記得開發票,報銷。”
“......”寇秋的手有點抖,有點兒懷疑自己聽到的內容,“什麼?”
“出外勤啊!”白苗苗看起來也有幾分怔鬆,“阮哥,你不是說不影響的嗎?”
不!
現在影響了!!
影響大了!!!
寇秋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確認:“開車過去要五六小時,還要在那邊住一夜?”
白苗苗看著他的眼神愈發奇怪了,“對啊。”
寇老乾部眼前一片黑,絕望地道:“你覺得,我們不開同一輛車、不住同一間房的可能性有多大?”
“為零啊。”白苗苗想也不想,徑直把他最後的出路也堵死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出去,難道還要分房睡?那多浪費資金啊。”
寇老乾部沒有說話,非常想要穿越回去,把幾分鐘前的自己暴打一頓。
“沒問題吧?”被他的視死如歸的眼神嚇著了,白苗苗小聲又確認了一遍,“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但要是阮哥實在不舒服......”
寇秋在“為人民服務”和“離這個好聞又好啃的同事遠點”兩個選項間糾結了會兒,最後還是因為白苗苗那一句話,掙紮著選了前一條。
“沒問題,”他說,頗有舍身炸碉-堡的豪邁氣概,“我去。”
“沒問題。”
另一道低低的聲音也從背後傳過來,應警官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身姿筆挺,氣質清冷又乾淨,手指推了推麵上的金絲眼鏡,薄唇一抿,“我會照顧他的。”
寇秋聽著照顧兩字,突然有點腿軟。
求你彆照顧我。
求你!
離我遠點好嗎!
白苗苗自然聽不到他的心聲,語氣還極為欣慰,“那便好,把阮哥交給應哥,我也就放心了。”
她頓了頓,忽然又笑道,“這麼說起來,你們兩個的名字還真是配啊。這是緣分吧?”
一個軟,一個硬,相輔相成。
寇秋:“......”
這位同誌,彆說了,求你。
我一點都不想要這種緣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