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方浣秋雙目閃閃的看著林覺,此時的林覺渾身上下似乎散發著一種霸道的氣息,跟他原本溫潤的樣子判若兩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讓人感覺他似乎飽經滄桑,曾經經曆過很多的磨難一般。
“既然……公子這麼說,奴家也同意加賽便是。總之就算拿不到花魁,我望月樓今日也名聲在外了。”謝鶯鶯輕聲道。
林覺嗬嗬一笑道:“花落誰家猶未可知,他們有司馬青衫和東方未明,而我們有詞壇新星方大公子。”
林覺朝身邊的方浣秋一指,方浣秋愕然相對,蔥指點著自己的鼻子叫道:“我?”
“對,就是你。師妹今晚在此,豈能不讓師妹玩的儘興。”林覺嗬嗬笑道。
……
趙子墨重新宣布了加賽的消息後,台下本已經等得焦躁的百姓們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評判席商議之後,出了題目。未免陷入俗套,也更便於發揮減小難度,於原先限製上稍加改動,改為限時而寫,對於詞牌內容都放棄限製,這已經是袁先道等人能做出的對於公平性的最大的爭取了。袁先道認為,這樣會更有利於謝鶯鶯發揮,能讓她起碼能寫出詞來。
在趙子墨的高聲介紹下,司馬青衫和東方未明聯袂來到浮台之上。兩位青年才俊人氣頗高,一上台台下便是掌聲雷動,不少少婦少女們忘記了矜持,尖叫的忘乎所以。
“有請望月樓助陣名士,方秋方公子。”趙子墨高聲叫道。
所有人都有些發愣,原來望月樓也請了助陣之人,隻是這位方秋方公子又是哪門子名士?更是何許人也。
眾人矚目之中,一名身材瘦小的少年搖著折扇從望月樓花船上走上浮台,燈光照耀下,此人麵貌俊美的有些不像話,瓊鼻瑤口秀眉紅唇,簡直就像個女子一般。雖無名氣,但就憑這副相貌,倒也引來了不少喝彩之聲。
評判席上有一個人呆呆的張著嘴巴愣在那裡,他便是方敦孺。自己的女兒那是一眼便能認出來的,當方浣秋以男裝打扮走上台上的那一刹那,方敦孺便認了出來。
“簡直胡鬨!胡鬨透頂!”方敦孺胡子吹得老高。
“怎麼了方山長。”旁邊的嚴正肅詫異問道。
方敦孺忙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方敦孺可不能跟彆人說台上那個方秋是自己的女兒扮的,這等事可不能露了,否則既損名聲又讓人以為他和望月樓有什麼利益糾葛,暗中偏袒幫助她們似的。
看著站在台上的方浣秋,方敦孺心道:秋兒啊,你也太胡鬨了,你肚子裡那點詩書焉能跟司馬青衫東方未明二位相比較?怕是要出醜哦。對了,這定是林覺搗的鬼,浣秋不是去了林覺那裡麼?怎地出現在這裡?不是林覺搗鬼還有誰?這臭小子,回頭瞧老夫怎麼收拾他。
方敦孺咬牙切齒的時候,台上的司馬青衫和東方未明已經和方浣秋見了禮。雖然二人也並不知道這個方秋是何許人也,也不聞其名。在平日裡,他二人是根本不屑於跟這些不名之人見禮的,但在今日大庭廣眾之下,也隻能違心的說著‘久仰久仰’之類的客套話。
“規則都已明了,一炷香之內,填詞一首。必須是當場新作之詞,不得拿舊作敷衍,詞牌不限。準備,點香!”
趙子墨一聲唱喏,雜役點起了插在案上香爐中的一根香,嫋嫋青煙搖搖而起,香尖紅紅的慢慢往下燃去。
司馬青衫手持橫笛在台側負手漫步,隻數步之後,便快步走到桌案旁,提筆開寫。
“這麼快?好厲害啊。果然名不虛傳。”
“他隻走了六步,我一步步的數著的。曹植寫詩走了七步,他比曹植還少一步。這還是人麼?”
“且莫吹他,看他寫的如何……”
台下一片議論之中,司馬青衫刷刷落筆,不久後一首新詞寫就。而此時,東方未明也來到了桌案旁鋪紙開寫。兩位被譽為大周詞壇雙壁的明星人物果然都是才高八鬥之人,香隻燃了一小節,一人寫就,一人開寫。
與此同時,旁邊站著的那名方秋方公子卻還呆呆的站在台側,不知在想著什麼?
方浣秋的心咚咚的亂跳,第一次站在黑壓壓十幾萬人麵前的台上,這種感覺讓人窒息。剛才上台來的時候,方浣秋懷疑自己要當場犯病暈倒。但她知道,紅船船廳長窗裡,一個堅定的眼神正注視著自己,她不能讓林覺失望。況且,她隻是上來表演一下自己的書法,至於新詞,林覺已經寫在紙上塞在她的手心裡了。
方浣秋必須等司馬青衫和東方未明離開她才能去桌案旁展開小抄抄寫一遍,否則會被他們發覺。所以,她呆呆的站在台側,低頭摳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