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青衫愣了愣,皺眉狐疑道:“誰將你口中的布取出來的?”
“我自己吐出來的,司馬青衫,你不要亂來,否則你死路一條。”郭采薇叫道。
司馬青衫嘿嘿一笑,輕聲道:“小郡主,事到如今你還對我說這種話,你該跪下向我求饒才是。不錯,你貴為郡主,平日裡威風八麵,想怎麼著便怎麼著,對我也不理不睬視同豬狗一般,但現在你落在我手裡了,你還怎敢對我蠻橫?”
小郡主喘息著道:“你到底要乾什麼?你要銀子麼?我可以給你銀子,你要多少都成。你要功名富貴麼?我父王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隻要你放了我,一切都好說。”
司馬青衫嗬嗬一笑道:“這才是個話嘛,這時候你便要好好跟我說話,不要再耍你那小郡主的脾氣。不過,你說的這些,我司馬青衫都不想要。我想要的東西隻有一樣,那便是……你!”
“你休想!你敢對我無禮便是自尋死路。”郭采薇怒斥道。
“我不敢麼?我憑什麼不敢?我都敢將你綁到這山林之中來,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你知道麼?就在剛才,我下山親手將車夫殺了,這已經是我今日殺死的第二個車夫了。這狗東西還敢弄傷我的手,我一刀便砍斷了他的脖子。連人帶車掀到了山穀裡。沒有任何人知道是我將你們抓到了這裡,你莫以為還能逃走。哈哈哈。”
司馬青衫大笑連聲,甚是得意。林覺明白了,難怪剛才醒來時司馬青衫不在這座木屋裡,原來是下山去殺車夫了。聽他話意推測,自己前來坐的那輛騾車的車夫已經被他殺了,連人帶車掀到深穀之中了。他說這是第二個車夫,這也很容易想明白,之前他誆騙小郡主來此的另一個車夫應該也是被殺了。
“小郡主,還記得那日在江南大劇院包廂之中你跟我說的話麼?你說我不要癡心妄想,說我纏著你,說我不自量力想得到你。你的話太傷人了。我司馬青衫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可不是你王府的奴婢,任你隨意侮辱。不錯,我留在你梁王府確實是因為你,否則你以為你梁王府有多大麵子,能讓我司馬青衫成為你王府之賓?你也不打聽打聽,京城之中多少豪族高官邀我司馬青衫入幕為賓我都沒答應。梁王府何德何能?就憑你那愚昧可笑的父王和你那狂妄自大的哥哥?我呸!若非生在帝王之家,他們有何才能享受榮華富貴?生在市井之間,他們連屠狗乞丐之輩都不如。”
司馬青衫越說越激動,音調也高昂了起來。
“我司馬青衫聞名於天下,靠的是自己的本事,靠的是真才實學。我不過是出身於平民之家罷了。我的本事比你父兄強上百倍,但卻因出身不如而不得不對他們卑躬屈膝。你說這公平麼?嗯?”
“這樣的事是老天的安排,跟我有什麼乾係?我和你無冤無仇,就算說了幾句重話,你也不至於如此對我。我平日對你還算尊敬吧。若不是尊重你,今日怎會受你誆騙來此?”小郡主叫道。
“住口!你那是尊重我麼?莫以為我看不到你骨子裡的高傲,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的不耐煩。今日若我不假借林覺相邀你前來賞雪,你會前來?我前幾日跟你央求說請你陪我遊一趟西湖,你都斷然拒絕。嘿嘿,一接到林覺的邀約信箋,你便立刻急著動身了。郭采薇啊郭采薇,你把我司馬青衫置於何地?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女子以能得到我司馬青衫的垂青為榮,我看上了你是你的造化,你該感激涕零才是,然而你不但不領情,反而將我貶斥的羞愧無地,我司馬青衫何曾受過這等屈辱?”司馬青衫怒聲道。
林覺將這些話聽在耳中,心道:這人怕是已經瘋了,本來隻是高傲,但現在看來,這不是高傲,這已經是自大自戀自以為是到了極點了。這個人就算沒瘋,也離瘋差不太遠了。
不過,從他的話中,林覺也似乎聽明白了一件事。之前自己奇怪小郡主怎會出現在山野之中,就算是司馬青衫綁架她來此,怕也是很難操作。但現在他明白了,似乎是司馬青衫假冒自己的名義,寫了一封邀約一起賞雪的信所以誆騙的小郡主主動來此。之後司馬青衫便將她綁至此處,殺了車夫。
然則憑著假冒自己的寫的一封信能讓小郡主赴約,這也說明之前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小郡主應該是對自己生了情愫。然而自己也何嘗不是如此。
司馬青衫陰冷的聲音依舊在繼續:“你對本人無意倒也罷了,你看不上我司馬青衫也沒什麼,然而你卻告訴我,你喜歡的是這個姓林的,這更是教我心中痛恨。難不成我司馬青衫竟比不過這個姓林的麼?就因為他在花魁大賽上比過了我?他到底哪裡比我好?你這是對我最大的打擊和侮辱,讓我斷不能容忍。你是瞎了眼麼?”
小郡主縮在床角看著司馬青衫,輕聲道:“司馬青衫,你是個糊塗人。雖你名滿天下才學高曠,但你卻不明白一件事。喜歡一個人還需要那麼多的理由和條件麼?我郭采薇從不在意什麼身份地位,也不在意他的長相美醜。喜歡一個人就是一種感覺,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哪來那麼多的計較?是的,我喜歡林覺,這和其他事情無乾,我就是喜歡了他。若你一定要比較的話,我也能給你個答案。你跟他比,才學不如,膽識不如,心胸不如,人品更是不如,你沒有一樣能比得上他。這麼說你滿意了麼?”
司馬青衫怒吼道:“住口,你給我住口!事到如今你還敢這般羞辱我,你如此看重他是麼?我便當著你的麵一刀砍了他的腦袋,一個沒腦袋的林覺看你還喜歡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