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領,我來跟你商量個事。”
“大公子客氣,什麼事,儘管吩咐便是。”
“不敢,我來是要帶著龜山島的這幫人去幫忙乾活。聚義廳今日開始修葺南牆,預防颶風的到來。我那裡人手不夠,又不能調集其他兄弟去幫忙,於是便想到了龜山島的這幫人。所以來帶他們去幫忙,請你給放行。”
“讓他們去幫忙修葺聚義廳?大公子,這不太妥當吧。他們畢竟是客人啊。而且,上麵有令,不能容他們在島上亂走動。何況是去聚義廳?”
“怕什麼?我們幾百人看著,他們這百餘人還能如何?他們是什麼狗屁客人?談判的事已經結束了,他們卻不肯走,每天在咱們山寨白吃白喝的,叫他們替我們去乾活去,就當是飯錢。”
“這……大公子,這不太好吧。”
“馬頭領,怎麼個意思?我江金富連這點權力都沒有了麼?島上的人手我都已經調動不了了,我押外人去幫忙,你也阻攔?你是不是不把我江金富放在眼裡了?我可告訴你,我再不濟也是島主的兒子,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哪一天島主要是對我器重了,你馬占林可要好好的掂量掂量。”
“哎呀,大公子這話說的,教我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是非要違背您的意思,我不也是怕回頭上麵怪罪麼?”
“上麵怪罪下來我擔著,我寫個字據給你,你到時候拿字據說話。這總該可以了吧。你若再推辭,我可不客氣了。聚義廳今日不能完工,我爹爹但隻要對我責罵一句懲罰一回,這筆賬便全算你頭上。有朝一日,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頭目馬占林再也撐不住了,他可不敢真正得罪大公子。自己是沒法對付大公子的,但大公子可有的是辦法對付他。雖然他現在落魄,但他說的對了,他可是島主的兒子啊,將來沒準他會有出頭的一天,自己得罪了他,豈非是自己給自己埋了個坑麼?
“大公子息怒,我放行便是。不過大公子可千萬小心著些,彆出差錯。島主回來之前,最好將他們完完整整的送回來。這樣大家都好交代。”
“這才像話,放心放心,不會叫你難做的。有什麼事我會擔著。我去領人了。”江金富大搖大擺的帶人走向駐地。
不一會,一陣吵鬨之聲傳來,馬占林等人遠遠望去,隻見江金富和他的手下將龜山島來的那群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的弄了出來。那個叫林覺的少年還高聲叫嚷著:“簡直豈有此理,我們不是你們島上的人,你們居然驅趕我們去幫你們乾活,把我們當什麼人了?我要抗議,我要投訴。”
“再鬼叫,老子一刀砍了你的腦袋。你抗議個屁,一會兒叫你抗木頭,瞧你還橫不橫。”江金富罵罵咧咧的聲音也傳來。
馬占林苦笑著對身旁的人道:“這個大公子實在是胡鬨,哎,島主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來。二公子是多麼精明多麼仁義,這大公子,嘖嘖嘖……”
一群人鬨哄哄的走,引來周圍兩處駐地的匪兵前來詢問,東邊箭塔上監視的匪兵也派人來問,馬占林隻得一一解釋原委。眾人聞言也是無言以對,大公子行事當真是不顧後果,隻圖自己所想。這些人也沒辦法,但想來其實也不會出什麼大事,也沒人自討沒趣上去攔阻,隻眼睜睜看著江金富將龜山島的一群人推推搡搡而去。
江金富一行本是往西前往聚義廳方向,脫離了監視兵馬的視線之後便立刻轉向,鑽入往南的雜木林樹林之中。此時已經無需做戲,江金富立刻向林覺稟報了自己按照林覺的計劃所做的一切。
林覺連連讚道:“誰說大公子沒本事?隻是沒有發揮潛力罷了。瞧,這事兒辦的多漂亮,一點而紕漏都沒有。大公子,在下佩服佩服。”
江金富隻得意了片刻便忙問道:“莫要佩服我了,我已經心在嗓子眼了,現在該怎麼辦?下一步當如何?”
林覺道:“下一步自然是要占了南邊的碼頭了。已經巳時了。如果你爹爹昨夜接到了消息,今天一早便會往回趕,那麼午前便要到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須得立刻占領碼頭做好伏擊準備。”
“碼頭上還有五百多人,咱們這人手能成麼?鬨將起來,怕是不好辦。”
林覺不答,隻問道:“東西準備好了麼?”
“什麼東西?哦哦,那些酒菜啊,都在前麵的林子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