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巧兒略微思慮了片刻,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們是外寨來刺殺左宗道這老狗的,適才我看到你掏兵刃了,我便知道會有事發生……”
林覺道:“莫姑娘,我得出去了,我的朋友正在被你們山寨的人圍攻,我得去幫他們。左宗道雖死,但事情還沒結束。”
莫巧兒點頭道:“我明白,但你們殺了左宗道怕是逃不出去的,山寨上下絕大部分都是他的人,你們如何能脫身?”
林覺咬牙道:“不知道,見機行事便是。我要走了,你最好留在這裡不要動,我不想殺你,但你若逼著我殺你,我也隻能這麼做。”
林覺轉身便走,莫巧兒叫道:“且慢,你知道我是誰麼?”
林覺道:“我知道,你應該是石人山大寨主前寨主莫大寨主的女兒。”
莫巧兒點頭道:“你知道便好,這山寨是我莫家的,我不信左宗道死了他們敢不聽我的命令。我或許可以讓你們安全離開這裡。”
林覺皺眉沉思。雖然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殺了左宗道這麼簡單,自己的目的是滅了這石人山大寨。但此刻自己和高慕青阮平身在這石壁洞窟內部,根本無法脫身。外邊的五百人手也無法發動,更無法將左宗道被殺的消息宣布出去造成混亂。現在最要緊的是要衝出這石壁洞窟之中。而自己三人之力恐難成功,也許真的可以利用這莫巧兒的身份脫身出去,通知帶來的五百人手好行事。
“恩公,你救我出苦海,我不會坑騙你的,我是莫巧兒,莫峰是我爹爹,他是石人山大寨第四代寨主,我莫家是這山寨的真正主人。恩公倘若懷疑,請殺了我便是。”莫巧兒靜靜的道。
……
外間室內,在林覺進了內室之後,高慕青和阮平便一直緊張的關注著周圍的動靜。特彆是阮平,他很是擔心。因為他知道方軍師是不會武技的,他被單獨叫進去恐怕也無法刺殺得手。若是他輕舉妄動,反而會壞了大事。最好是他真的能治好左宗道夫人的病,左宗道或許會出來見麵,那時候才有可能有機會。反觀高慕青,雖然也很擔心,但她心裡卻明白,隻要給林覺機會,林覺的火器必能得手。
內室傳出的兩聲轟鳴甚是響亮,雖然隔的有些遠,並且隔著重重的布幔,但這聲音還是振動耳鼓。屋子裡的一群人驚的愣住了,但下一刻他們便意識到出事了。
高慕青聽到槍響的瞬間便知道裡邊動起手來了,她不能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於是嬌叱一聲:“動手。”隨即伸手從腰間一抹,數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在手,手一揚,寒光四射,幾名山匪護衛應聲而倒。
“他娘的,是他們搗的鬼,他們是奸細。”董魁大聲喝罵著,然而苦於兵刃在進來之時被收繳,於是抄起一張椅子輪了過來。高慕青飛起一腳,椅子嘩啦啦碎成碎片。
錢豹大罵道:“阮平,你個狗日的,你們是來搗亂的。”
阮平也已經拔出腰間藏匿的匕首在手,身形閃動,在身旁一名山匪的腰肋處紮了個窟窿。口中喝道:“錢寨主,董寨主,你們不要為左宗道賣命了。我等今日便是來刺殺他的,你們不要執迷不悟。”
董魁怒罵道:“狗.娘養的,敢跑到石人山山寨生事,你們一個也彆想活。”說話間從一名中了飛刀倒下的山匪腰間拾起腰刀衝了過來,同時朝著兩名山匪大聲叫罵道:“還發你娘的呆?趕緊去叫人。有人要刺殺大寨主。”
門口兩名山匪護衛如夢初醒,大叫著衝出屋子去,外邊傳來他們淒厲的叫喊聲。
董魁和錢豹帶著四五名山匪護衛朝高慕青和阮平衝殺而來,高慕青手掌連揮,飛刀連射,將腰間攜帶的二十餘枚飛刀儘數擲出。董魁和錢豹被逼的揮刀格擋,連連躲避。兩名山匪護衛和那兩名呆若木雞的郎中沒能幸免,在飛刀亂射之中被擊中,慘叫著倒了下去。但是,門口呼哨連聲,十幾名護衛如潮水般的湧了進來。呐喊著衝向阮平和高慕青。
阮平和高慕青也各自弄了一柄兵刃在手,但麵對如此多的敵人,阮平心中慌亂,焦急問道:“方兄弟得手了沒有,怎地還不出來。”
高慕青喝道:“堵住內室入口,不能讓他們衝進去。給方軍師爭取時間。”
阮平無奈,隻得高聲應了,兩人縱身躍入垂簾門內,占據狹小的地形守住垂門口。董魁和錢豹大罵著指揮十幾名山匪往垂門內衝,但垂門入口狹小,高慕青和阮平占據此處,雙方刀劍相加戰在一處,一時間也無法突破進去。
董魁見垂簾門口連續倒下四五名護衛,衝擊不進去。氣的跳腳大罵。錢豹叫道:“二寨主,莫如用弓箭。”
董魁醒悟過來,大聲喝道:“弓箭手,給老子射。”
四名帶著弓弩的護衛立刻彎弓搭箭,朝著垂簾門內連發數箭,箭支穿門而過,將幾串珠簾射的散落在地,晶瑩的琉璃珠子劈裡啪啦落在地上滿地亂滾。堵著們的高慕青和阮平也無奈躲避在垂門兩側,讓開了通道。
“衝!”董魁斷喝一聲,五六名山匪猛衝而上,借著這短暫的空隙衝進了垂門之內,突破了高慕青和阮平的攔阻。雙方瞬間再次混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