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想了一晚上,林覺覺得還是聽方敦孺的告誡為好。眼下或許最該做的事情便是去向林伯年問個清楚。到底他還隱瞞了多少事情,到底事情嚴重到何種地步。如果真的事情很嚴重,那麼主動請罪反而是個回旋的好辦法。到時候自己冒著被罵的風險去求求嚴正肅和老師,或許責罰不會太大。若是死硬著不認,嚴正肅和先生絕對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必是會死磕到底的。
晌午時分,林伯年退朝歸來,見到了早已在宅中等候的林覺。林伯年第一句話便是詢問林覺有沒有去向方敦孺去分說一番。林覺坦然相告,將昨晚的情形說了一遍。林伯年聽了之後頓時如蔫了氣的皮球一般的癱坐在椅子上。
“完了,他們是不肯放過我了。方敦孺嚴正肅,這兩個人一到京城便沒好事,我就知道他們會亂咬人。本以為不會咬到我的頭上,然而……終究躲不過去。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林伯年臉色發白的搓著手喃喃自語。
林覺道:“二伯,你既沒有主要責任,又怕的什麼?你告訴我,到底你還做了些什麼事,是不是非常的嚴重?”
林伯年跳起來道:“你怎麼不信我?我哪有什麼事隱瞞?不過是受牽連罷了。”
林覺歎道:“二伯,昨晚方先生都點出來了,他都明說了,咱們林家承運漕運之事上有貓膩。咱們是不是行賄了張鈞了?是不是給他分成了?所以他才願意將漕運交給我林家?”
林伯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叫了起來:“什麼?他說此事了?他……他他……還說什麼了?”
林覺皺眉道:“這麼說確有此事了?你確實和張鈞有交易?”
林伯年叫道:“這算什麼?我這麼做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林家?你想想,我林家生意怎麼壯大的?這些事能避免麼?他們居然查出這些事來了,混賬啊,這下真的麻煩了。他還說了什麼?”
林覺搖搖頭道:“二伯,先生並沒有多說,他是不會告訴我太多的事情的,你該知道他的行事作風。二伯,我相信事情定非此一件,你告訴我,到底還有多少事情你沒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自己的老師都不給你半點顏麵,你能做什麼?”林伯年漲紅了臉叫道。
林覺無言以對,確實,自己並沒有幫上忙。不是自己不想,而是自己根本做不到。先生那裡是絕對說不通的。
“二伯,你告訴我真相,我們也好評估一下事情到底有多嚴重。若事情不至於不可收拾,此刻便該上奏主動請罪,爭取寬大處理。我會去求嚴大人,求梁王爺也成。咱們哪怕是賠銀子,托關係,也絕對不會讓二伯有事的。死扛著不認的話,證據搜集完成,下一次參奏便是狂風暴雨了。二伯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林覺輕聲勸說道。
“認罪?你這是什麼鬼主意?你想要我完蛋麼?虧你出了這麼個餿主意。不成,絕對不成。他們沒證據能怎樣?了不起我和計相我們找人反參他們一本。這兩人現在將朝中弄的一片汙濁,他們撕破臉,我也會。了不起同歸於儘。”林伯年大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