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既然這麼說話,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們想要離開林家是吧。都有誰?舉手我瞧瞧。”林覺冷聲道。
“舉便舉,奴家要走。”
“我也必須走,誰要在這裡等死。”
“還有我。”
四名婦人滿不在乎的舉起了手,手掌還像白生生的豆芽菜般的搖晃著,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跟著一起鬨的其餘兩名女子腦子聰明一些,她們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所以沒有舉手。
“很好,你們四個要走是吧。我同意了。”林覺點頭道。
此言一出,兩名沒舉手的婦人頓時後悔不迭,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說同意便同意了。這下可吃了啞巴虧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強扭的瓜不甜,你們既不肯再留在我林家,我林家也不稀罕。我們可以給你們休書一封,讓你們出門。但在你們走之前,我們先算算帳。”林覺道。
“算賬?”幾名婦人驚愕道。
“正是。”林覺伸手一指站在自己麵前的七姨娘:“你跟了我二伯多久了?”
七姨娘挺胸道:“兩年三個月了,怎地?問這些作甚?”
林覺道:“好,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兩年零三個月,那便是八百多天是麼?你住我們林家的大宅子,一日三餐吃我們林家的,身上穿著的也是我們林家的衣裳。這些難道不用花錢麼?你說這是交易,那咱們便明算賬。這樣的宅子你住著一個月租金起碼得五百兩吧。兩年三個月,那便一共是二十七個月,給你打個折,二十五個月吧,每月五百兩,那便是一萬兩千五百兩。一日三餐,算一兩銀子一頓,一天三兩銀子,那便是兩千四百兩。衣裳首飾,行走用度什麼的,一個月算你一百兩,那便是兩千七百兩。加在一起,你在我們林家兩年零三個月一共耗銀一萬八千兩。”
所有人都呆呆的聽著林覺算著一筆筆的帳,腦子裡一片糊塗,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你原來在青樓接待客人一次多少銀子?老老實實的說,你這種姿色的我可見的多了,青樓紅館我也常去,價錢我可都心裡有譜的。說,多少銀子一次?”林覺道。
七姨娘雖不明白林覺的意思,但依舊倔強的很,咬牙道:“十五兩纏頭,怎樣?當初我可是臨水閣的頭牌。”
林覺一笑,繼續問道:“好,算你十五兩便是,我二伯這兩年多來共要你伺候了多少回?簡單來說,同房了多少回。”
“……”
所有人都傻傻的瞪著林覺,這人怕是瘋了,這等話也問的出來。
“快說,我問你話呢。既然是生意,你沒記一筆賬麼?伺候了我二伯多少次?”林覺毫不在意,冷聲喝問道。
“呸,誰記這些?當真無謂。你還有沒有規矩?你還是讀書人,狀元郎呢。”七姨娘怒道。
“我是什麼人用不著你管。好,既然你沒記賬,我姑且算三百次罷了,三天伺候一回,這差不多了吧。但其實我二伯都是五十開完的人了,十天一回也未必有。姑且讓你占些便宜,三百次,按照你的價格,十五兩一次。一共是四千五百兩銀子。前麵你花了我們林家一萬八千兩,減掉這四千五百兩你自己賺的銀子,那便是一萬三千五百兩。得了,我林家仁厚些,抹了零頭,一萬三千兩銀子是你欠我們林家的。我請二娘給你寫休書,你將這一萬三千兩銀子還給我們,咱們一手交銀子,一手交休書。完事你走你的陽關道,和我林家再無乾係。”林覺冷笑說道。
“什麼?”所有人都傻了眼,鬨了半天,這人是在算這筆賬。居然要七姨娘走之前給銀子?
七姨娘氣的身子發抖,大聲叫道:“哪有你這麼算賬的?住的吃的都要算錢,豈有此理?一個月五百兩的租金,你當我一個人住你家整個宅子麼?”
林覺喝道:“那可不管,總之你住在這大宅子裡。這大宅子一個月租金五百兩還算是便宜你。你住了,便的給錢。”
“你是個混賬。那要這麼算,我這兩年多的大好青春算多少錢?”
“你的兩年時光?彆人便不是兩年時光?我二伯都五十多歲了,他的時光更寶貴。你比得上我二伯的時間金貴?”林覺冷笑道。
“你……你這簡直是無賴。這些事能算錢麼?你二伯娶了我難道不用供吃供喝麼?夫妻之間算這些的麼?當真是笑話。”七姨娘怒道。
“你們自己說這是場交易的,怎地又來談什麼夫妻之間?夫妻之間該同舟共濟,大難臨頭你們便要跑路,還有資格說什麼夫妻?既然是交易,咱們便一筆筆的算清楚了,兩清了之後一拍兩散,誰也不欠誰的,這才是公平交易。休得多言,一萬三千兩銀子交上來,然後你走人。跟我林家再不相乾。”林覺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