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覺定了定神,緩步迎上前去,拱手道:“這不是呂衙內麼?林覺有禮了。”
呂天賜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覺,隨意的拱了拱手道:“有禮有禮。你還真有本事,又開張了一家劇院?”
林覺笑道:“小本生意,混口飯吃,一大家子人要養,實在沒有辦法。”
“切!這是小本生意?你這若是小本生意,街上那些擺攤賣茶的算什麼?”呂天賜不屑道。
林覺不願跟他扯彆的,指著門前的陣仗道:“呂衙內這是作甚?咱們之前似乎有了約定,難道衙內要食言?又來乾擾我做生意不成?”
呂天賜啐道:“烏龜王八蛋才食言,老子答應的事難道會不算數麼?”
林覺皺眉道:“那呂衙內這副陣仗是做什麼?我今日開張大吉,你的人連我舞獅子舞龍燈的人都趕走了,百姓也趕跑了,這算什麼?”
呂天賜翻了個白眼道:“百姓們礙事,吵吵鬨鬨的也煩人,趕走了省事。”
林覺皺眉正待辯駁,忽然呂天賜身後的十幾名士兵中有人嗬嗬笑道:“林狀元,實在是抱歉的很。本王本是要私服前來道賀的,可是我舅舅偏偏要搞這些陣仗,這不擾了你劇院的好事了。抱歉抱歉。”
林覺一愣,探頭看去,隻見十幾名士兵閃到兩旁,一名身穿普通盔甲的青年正笑眯眯的走了出來。之前他隱沒在十幾名士兵從中,跟其他人裝扮相同,林覺壓根就沒注意到他。此刻見到那青年的臉,林覺大吃一驚。來者竟然是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當今二皇子淮王郭旭。
不用說,這種穿上衛士的盔甲隱藏其中的手段,應該不是郭旭喜歡穿盔甲,而是一種混淆防衛的手段。隱藏在衛士群中,倘有刺客,並不能第一時間找到郭旭。
數月之前,林覺和小郡主成親之後的省親宴上,淮王郭旭和晉王郭冕都曾出席。林覺對這位二皇子的印象還是挺深的,也挺不錯的。相較於大皇子郭冕,郭旭雖然年紀不大,但氣度卻沉穩的很,比之郭冕的跳脫和旁若無人要安靜的多。宴席之後,郭旭和林覺也有過一次短短的談話,那次談話讓林覺對郭旭的印象更加的深刻。總之,給林覺的感覺是,郭旭是個很有報負,且立誌要做大事之人。他的話中有拉攏林覺之意,當時林覺雖然拒絕了,但也僅僅是因為不想卷入皇子之間的奪嫡之爭,其實就郭旭這個人的整體感覺而言,林覺還是頗為欣賞的。
林覺快步上前,便要下拜行禮。郭旭忙拉住笑道:“不用行大禮,我是來道賀你生意開張的,可不是來擾你的。都怪舅舅非要說安全為上,隻能讓衛士跟著保護。這不反而擾了你開業的事情了。”
林覺躬身行禮,沉聲道:“豈敢勞動殿下前來道賀?這不是折煞下官麼?這是私人產業,可當不起殿下來賀。殿下也事前沒說,我這裡可缺了禮數,還望恕罪則個。”
“說這些作甚?什麼禮數不禮數的?哪來的那麼多規矩?我來道賀也是以私人名義前來,憑著咱們私下裡的交情來道賀,彆人能說什麼?不要將事情想的太複雜了,就當是一個朋友來道賀便是。來人,賀禮抬上來。”郭旭一邊笑著一邊吩咐身旁之人道。
幾名衛士高聲應諾,片刻後抬著一隻沉重的紅木箱前來,揭開木箱之後,裡邊是滿滿的銀錠,粲然生光。
“我不懂你這生意開張,該送些什麼。想來想去,送什麼都不如送銀子,讓你們自己想添置什麼便添置什麼。故而送上這紋銀三千兩的小禮,不成敬意。請收下。”郭旭笑道。
林覺趕忙擺手道:“不可,不可,在下怎敢收如此重禮?更何況是讓殿下破費。殿下的心意,林覺感激不儘。但銀子我是絕對不能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