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六章 禍不單行(1 / 2)

大周王侯 大蘋果 5068 字 9個月前

轟鳴聲中,前方兩名攔路的護院已然倒地。不過他們並沒有被擊中要害,林覺隻是對著他們的下半身開了一槍,打斷了兩人的小腿骨。兩個人撲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他們鬼哭狼嚎起來。

白冰恰好趕到,嗔目道:“你不是說不用火器麼?這麼一來,他們都知道是你了。”

林覺笑道:“怕什麼,本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多一條線索最好。走吧,估摸著沒人敢再攔阻我們了。”

確實,火器的轟鳴不但震懾了四麵衝來的雜役,也讓身後追趕而來的幾名護院立刻停步。他們可不想玩命,作勢尚可,玩命免談。兩位看門老哥已然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可不能再往前衝了。

林覺和白冰一前一後,護著楚湘湘和顧盼盼兩人大搖大擺的出了院門,再無一人攔阻。護院和雜役們隻鴰噪著跟隨在他們身後,一直跟隨到長街之上。

整條中河大街其實已經鬨騰了起來,本就天色已經拂曉,很多人已經早起開始洗漱準備做事,聞聽外邊喧嘩,自然探頭張望。但見一幫人拿著棍棒遠遠叫喊著追著街上的四個人沿街而來,一直到了木牌樓下方。一輛馬車衝了出來,將那四人接上了馬車,掉頭疾馳而去。

百姓們紛紛出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得知是萬花樓和群芳閣的兩名花魁被什麼普陀島鯊魚寨的海匪所搶走,眾人目瞪口呆又驚又怕。普陀島鯊魚寨還是第一次聽說,但這些人居然敢來到杭州城裡作案,並且公然搶奪花魁,這還了得?這是不是意味著,盤踞在浙東海島上的海匪又將卷土重來了?那可又是個大麻煩了。

不過有不少百姓卻像是心事重重神秘兮兮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們的心裡藏著一個大秘密,憋得很是難受,卻又不敢亂說話。因為不止一個人看到了那衝出來的馬車上有個巨大的標誌,那是在杭州無人不曉的一家船行的標誌。那是杭州林家的馬車,林家難道跟海匪勾結了?簡直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

杭州城的清晨已然來臨,靜謐的街巷民舍已經開始變得嘈雜起來。勞動人民是沒有睡懶覺的權利的,他們必須很早的便起床,洗漱收拾然後討生活。越是底層百姓,他們起的其實便越早。

錢忠澤家中的老仆老夏便是底層百姓中的典型代表,在錢家做了十幾年的仆役,每天早上天隻要一亮,他便第一個起床打掃庭院喂馬擔水做雜務。他並沒有覺得辛苦和厭倦,因為他早已習慣如此。這一切已經是他生活的流程,少一樣反而覺得不得勁。

老夏生活中也是有樂趣的,那便是跟錢家養的幾條狗兒關係很好。特彆是後宅的兩條黑狗。那兩條狗兒雖然凶狠,但是卻是老夏忠實的朋友,也是他絮叨時的忠實傾聽者,絕對不會像錢家人一樣嫌棄自己多嘴囉嗦而鄙視訓斥自己。

提著大掃帚踏入後院的時候,老夏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他沒聽到狗兒飛奔而來的聲音。每天清晨,自己隻要一踏入後院時,大黑和二黑總是會飛奔過來,在自己身邊搖尾巴示好,等待著自己摸出廚房的剩麵餅喂給它們吃,但今天沒有。

老夏疑惑的四處張望著,口中嘖嘖有聲的呼喚著。然而狗兒們並沒有回應。老夏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拖著掃把順著後院的小道找尋,忽然間,老夏大聲哀嚎了一聲,丟了掃把衝到一棵樹下。那樹下,直挺挺的躺著那一條黑狗,舌頭拖在外邊,眼睛瞪的大大的,口角一片血跡,早已硬邦邦的死透了。

不久後,另一條狗二黑也被發現在牆根下,死狀跟大黑一模一樣。老夏心痛如絞,大聲嚎哭了起來。

錢家眾人很快便被老夏的哀嚎聲驚醒了過來,錢忠澤夫婦爬起身來時頭有點暈暈乎乎的,他們甚至並沒有注意到密室被人進來過。當他們打開房門之後,他們看到老夏正蹲在門前的台階上哀嚎,腳下是直挺挺的兩頭死狗。錢忠澤嚇得一個趔趄,頭皮發麻,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麼回事?老夏,這是怎麼了?”錢忠澤叫道。

“老爺,家裡進賊了,大黑二黑被人毒死了。後院圍牆上有腳印,老爺夫人,趕緊瞧瞧家裡丟了什麼吧。大黑二黑就這麼死了,叫你們兩個貪嘴,這賊人怎地這般歹毒哦。”老夏哭喪著臉拍著大腿嚎道。

錢忠澤聞言一驚,彎腰查看兩條死狗,見它們氣孔冒血,血色烏黑,口中一股刺鼻氣味,確定是被毒死的無疑。一時間頭皮發麻,連聲叫道:“快瞧瞧家裡少了東西沒?老夏,去小姐院子裡瞧瞧,看看有沒有進……進……賊人。”

錢忠澤本想說‘進采花賊’,但這話實在說不出口,故而臨時改口。老夏連聲應了,快步往西首小姐院子裡去。錢忠澤回頭看著麵色慘白蓬頭垢麵的夫人趙氏,怒道:“還不去瞧瞧屋子裡短少了什麼東西沒,站著作甚?”

趙氏這才驚醒過來,忙不迭轉身回屋無查勘。錢忠澤站在門口,頭有點發暈。忙深吸幾口氣穩住情緒。但見天井小院門口,同樣蓬頭垢麵的女兒錢杏兒正滿臉驚慌的走來。

錢忠澤忙問道:“杏兒屋子裡昨晚可進了賊人?”

錢杏兒搖頭道:“沒啊,沒人進我屋子裡,爹,發生什麼事了?一大早吵死人的。”

錢忠澤剛要答話,忽聽屋子裡趙氏一聲驚叫,錢忠澤父女嚇了一跳,錢忠澤叫了聲‘壞了!’,轉身飛奔進屋。錢杏兒雖不明就裡,但也趕忙飛奔衝入父母的臥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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