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了得?這還了得?這青教是什麼來頭?朕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他們居然敢對禁軍動手,五百禁軍啊,那可不是小數目啊,他們得有多少人手才能將五百禁軍全殺了?朕覺得簡直不可思議?是不是搞錯了?這怎麼可能?”郭衝腦子裡一片迷糊,本能的反應是,這件事像是在做夢。
“皇上息怒,此事全真無假。除了耿德彪等人的敘述之外,我還接到了趙有吉的信,信上說他派人騎快馬去短鬆岡查看,發現了被燒死的數百禁軍屍首,還找到了侯長青的屍首。已經派人偷偷收斂,不日便運回京城。這個消息是確定的。”呂中天道。
“朕簡直不能相信,這可是在荊棘之地啊,在朕的眼皮底子啊。這些青教教眾是什麼來頭?誰能告訴我?”郭衝大聲問道。
“這個……老臣倒是聽說過青教,不過也是最近才聽到過。聽說鬨得有些不像話。這次那夫妻殺女的案子便是開封府報上來的,吳副相跟我說了這案子,老臣覺得這青教可能是邪教,在蠱惑百姓。所以便派了人去長恒縣公審,以震懾這些人。誰料想青教勢力居然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不但在長恒縣圍攻禁軍,被禁軍擊退之後又在半路堵截。情形確實超出我們的預計,此事是老臣失職,老臣若早知青教如此膽大妄為且有如此大的規模的話,便不會派禁軍去冒險了。老臣有罪,請皇上責罰。”呂中天沉聲道。
“這事兒不乾呂相,是臣之過。臣分管地方政務,是臣不查,臣有罪,臣願領責。”吳春來忙在一旁拱手道。
嚴正肅在旁皺眉頭,政事堂三員主官,那兩位主動請罪,自己也是副相,那似乎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不過嚴正肅想了想還是巋然不動,他並不想摻和此事。雖然此事讓人驚愕,但其實輪不到自己出麵,今晚被通知前來,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副相身份。實際上一般政務自己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自己這個副相形同虛設,不過是皇上給自己的高位,便於推動變法罷了。自己真正有用的官職不過是條例司的官職罷了。
“朕什麼時候怪你們了?這時候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們說,出了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處置?”郭衝皺眉道。
“皇上不用擔心,青教教徒已然作亂,便該立刻給予剿滅便是。適才臣跟呂相吳副相等已經商議過了,隻要皇上首肯,老臣即刻調動兵馬剿滅胙城和長恒縣的教眾。對付這等邪教教眾當毫不手軟,立刻肅清,永絕後患。”楊俊聲音洪亮的大聲說道。
郭衝看了一眼楊俊,心中立刻安定了下來。
“對對對,即刻派兵去彈壓,不能讓事態擴大。楊愛卿,這事兒你得趕快辦。胙城和長恒縣可都在京畿之地,可不能容他們作亂。朕擔心當地的官府也抵擋不住他們,所以需得趕緊出兵。”
“皇上放心,臣即刻調兵五千,明後日便可抵達胙城,十天之內局勢便會得到控製。”楊俊沉聲道。
“好還好。那朕就放心了。”郭衝喜道。
呂中天在旁開口道:“皇上,控製住局麵自然不難,但是這件事的起因卻是讓人警惕的。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怎麼突然冒出這個和朝廷作對的青教來了?此事值得深思。老臣建議,即刻下旨宣布取締青教,定為邪教。待平息事態之後,要嚴查此事根源。這裡邊大有隱患,絕不能掉以輕心。否則,今日是什麼青教,明日又什麼綠教,後日再冒出來什麼紅教,豈非天下難安?這一次跟其他的暴民作亂不同,這青教明顯是有組織有企圖的,決非普通暴民。”
郭衝點頭道:“呂愛卿此言甚是,朕也覺得此事重大,絕非偶然。青教教徒嘯聚數千之眾,公然圍殺官兵,這是要造我大周的反。此事必須嚴查根源,不可姑息。這件事朕要親自查清楚,朕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樣的原因。”
呂中天滿意的撫須點頭,今日的目標已然達到,皇上既然表態親自要查,那便說明這件事已經引起了他的憤怒。
……
午夜時分,熟睡中的林覺被外邊丫鬟的呼喚聲叫醒。黑暗中,同樣被驚醒的男孩兒開始哭鬨,小郡主忙將他抱起來哄著,解開衣襟將乳.尖送到孩子嘴巴裡。那孩兒得了食糧,便停止哭鬨吸吮起來。
林覺皺眉道:“誰在外邊喊叫?大半夜的,越發的沒規矩了。”
郭采薇睡眼惺忪的道:“好像是值夜的春妮,我也沒聽清楚。”
說話間,外邊的丫鬟又壓著喉嚨叫了起來。
“公子,公子。快醒醒,前麵傳話來,說宮裡來人了,皇上宣你進宮呢。”
林覺夫妻二人這回都聽的真切,睡意去了大半。小郡主驚愕道:“皇上要見你?出了什麼事了麼?”
林覺搖頭道:“不知道。最近可沒什麼事情,這半夜三更的宣我進宮作甚?莫不是綠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