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moshaog、神奇的金甲蟲的打賞,謝:可樂加點冰、陽光的雷少的票)夜半時分,應天南城南湖之旁,兩騎在幽暗的樹林中悄悄而至。
原本屬於青教總壇所在之地的那座大宅院在應天城破之後被官兵查封。淮王郭旭親自帶著親衛前來此處,裡邊侍奉的教仆和聖女尚有數百。海東青逃離應天時也沒法將他們帶上,城破之後他們還不知情,直到郭旭率騎兵將總壇團團包圍,他們才恍然明白他們的聖公已經敗了,已經丟下總壇跑了。
郭旭可一點不手軟,數百教仆和聖女被他下令宰殺,聖女們姿色出眾,手下將領有的提議賞賜給攻城的將領和兄弟們當戰利品,提出這個建議的人當場被郭旭甩了兩個大嘴巴子。在郭旭看來,這些女子都是邪教肮臟詭異之人,讓她們跟手下的將領接觸,那不是給了她們蠱惑人心的機會。這些女子甘心以身侍奉邪教教主和頭目,便是該死之人。郭旭一個沒留,命人統統將她們宰殺在總壇後宅大院之中。
除此之外,又命人各處搜查,將總壇中的畫像標語桌椅寶座香案等等物事統統搬出來,堆在門口付之一炬。整個總壇被清掃一空,這才消了久攻不下城池的憤怒之情。
這之後,來光顧青教總壇的兵士不下十趟。在大軍駐紮在應天期間,幾乎每天都要來那麼一兩波人前來青教總壇翻翻找找。他們認為青教總壇總會有些值錢的東西的,想著來碰碰運氣。一來二去,青教總壇被弄的牆倒屋塌,殘垣斷壁。原本氣派的大宅院,變得破落不堪。
不久前,有夜裡跑來碰運氣的人聽到奇怪的聲響,在後宅處看到了許多鬼魅一般的人影出現,登時嚇破了膽子。跑出來之後,這件事便傳開了。人人都說總壇鬨鬼,而且是被淮王那日屠殺在後園的聖女和教仆的鬼魂,足有數百厲鬼找人索命,這之後前來的人銷聲匿跡,誰也不敢再來了。而整個大宅邸到了夜晚一片漆黑,殘垣斷壁枯木矮牆之所倒也確實顯得鬼氣森森。一座曾經熱鬨之極,氣派之極的青教大本營,居然就這麼成為了一座鬼宅。
此時此刻,半夜三更時分,兩騎快馬穿過南湖之旁幽暗的樹林之間抵達了青教總壇黑乎乎的大門外。兩人翻身下馬,將馬兒拴在門前的石獸上,並肩朝著高大洞開的院門裡瞧。
“夫君,海東青那廝說話恐怕不太靠譜。這裡若有金銀寶物的話豈非早就被人給翻個底朝天了。你真相信這裡有財寶?”
“冰兒,在那種時候,海東青是不可能騙我的,他那可是要救自己的命的,他敢戲弄我麼?倘若當真如他所言,藏有數十萬兩金銀的話,那麼必是藏在隱秘堅固的密室之中。豈會輕易被人找到。總之,我們隻來瞧瞧,找得到便罷,找不到也無妨。咱家開銷也挺大的,得了這消息,我總不能置之不理吧。咱們可不嫌銀子多,花錢的地方多得是呢。”
來者正是林覺和白冰兩人。既然從死鬼海東青口中得到了這裡有財物的消息,林覺豈肯放過。錢可是多多益善的,家裡雖然不缺銀子,但是有的地方可是缺的很。比如伏牛山落雁穀中的生活依舊清苦。若有大筆銀子接濟,將會改善那裡的生活狀況。林覺可不是什麼高風亮節視錢財為糞土之人,這種機會豈會放過。
“好吧,你說怎樣就怎樣吧,這地方陰森森的,莫非真是鬨鬼?”白冰看著黑洞洞的大門心裡有些發毛。
林覺輕笑道:“你還信這個?這世上當真有鬼的話,那些被殺的鬼魂怎麼不去報仇?你若怕的話你在這裡等我,我自己進去瞧瞧。”
白冰哼了一聲,挺胸往台階上便走。林覺一笑,緊緊跟上。對付白冰倒也簡單,激將她一下便好。沒辦法,人太單純,沒那麼心思眼。
進了大門之後進入寬大的前院之中,腳下樹葉堆積,踩上去刷拉拉的作響。隱約的天光之中,可見院子裡高大的樹木。樹葉已經即將落儘,光禿禿的枝乾直插幽暗的天空,像是頭發直立起來俯瞰兩人的巨人一般。幾處假山也黑魆魆的像個野獸蹲在黯淡的光線之中,引人猜疑。院子裡冷颼颼的冒著冷氣,確實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栗之感。
白冰不敢逞強,雖然殺人無數,但是畢竟是女子,到了這樣的場合卻還是心中發毛。於是抓著林覺的手亦步亦趨的跟在林覺身側,一雙大眼睛四處打量著周圍的黑暗,生恐遇到什麼鬼怪之類的東西。
“規模還著實不小,足見當日之輝煌。可惜這才短短一個多月,儘然殘破如斯了。海東青怕是沒想到他的老巢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吧。”林覺攥著白冰的手踩著落葉往裡走,邊走便感歎道。
白冰驚詫於林覺滿不在乎的膽量,緊緊貼著他走,低聲道:“這麼大的宅子,咱們便是搜一晚上也搜不完吧,上哪去找啊。”
林覺道:“既是藏匿財寶的地方,肯定不在前宅了,一定在後宅住處。但凡人藏匿寶物必然隱秘而且便於自己查看,此乃人之常情。我估摸著海東青也不能免俗,這財物應該在他原來的住處左近,便於他藏匿財寶和隨時查看。他說有個密室,找到那密室便成了。走,咱們去後宅海東青曾經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