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那人哈哈大笑著打斷他的話,咬牙道:“狗東西,你的死期到了!”
寒光從劉西丁眼前閃過,劉西丁本能的想躲避,似乎躲開了,卻又似乎沒有躲開。因為他感覺到脖子上微微一涼,對方手持的刀尖上似乎在滴血。下一刻,劉西丁的整個頭顱歪到了一邊,鮮血噴湧而出,宛如噴泉一般。
劉西丁最後一刻心裡想的是:原來砍頭並沒有那麼疼嘛,跟蚊子咬了差不多。
那‘方敦孺’冷笑一聲,將刀上的血在劉西丁身上擦乾,還刀入鞘。伸手抓了一團衣物,蘸了地上的鮮血,在劉西丁雪白的肚子上寫了十六個大字:吃裡扒外,死有餘辜,今索爾命,其後何人?
寫罷這四句話,轉頭看向站在床頭的‘嚴正肅’。嚴正肅的眼睛看向床上瑟瑟發抖的少女,露出疑問的表情。‘方敦孺’微微搖頭。‘嚴正肅’點頭,快步過來,打開窗戶。冷風灌入,二人湧身跳出,消失無蹤。
床上,那名叫小憐的少女早已嚇的三魂去了兩魂半。在目睹劉西丁被砍頭的那一瞬間,少女便已經處於半昏厥狀態。此刻窗戶外的北風吹入,將昏昏沉沉的少女凍得驚醒。爬起身來看著滿地的鮮血和身首異處的劉西丁的屍體,再看看窗幔獵獵作響的黑洞洞的窗口,猛然間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跌跌撞撞的衝出門外。
燈火闌珊的大街上,一輛馬車疾馳奔行。馬車裡,林覺和白冰揭去
臉上按照方敦孺和嚴正肅的相貌製作的麵具,靜靜的坐在馬車裡。兩個人都沒說話,隻盯著長街上流星一般掠過的燈火。忽然間,林覺大笑起來,笑到後來,林覺眼中已經滿是淚水。
“夫君……”白冰握著林覺的手輕聲道。
林覺擦了淚,輕拍白冰的手背道:“我沒事。這隻是開始,所有害先生的賊子,我會一個個的送他們去嚴大人和先生麵前謝罪。一個都彆想活。我不喜歡暴力,但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捷的方式,特彆是在目前的情形下,在麵對一幫毫無原則底線的對手時尤其有效。”
白冰銀牙緊咬,緩緩點頭。
……
劉西丁在青樓被殺的消息震驚了朝野。
劉西丁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因檢舉揭發嚴正肅和方敦孺有功,最近正春風得意,成為呂相和吳副相身邊的紅人和座上賓。有消息說他將很快出任三司副使之職,那已經是躋身朝廷大員之列了。
得知此消息的吳春來在當天夜裡便帶著人趕到了現場,當他看到劉西丁肚皮上的那十六個大字的時候,心中頓時似乎明白了什麼。
惜春樓被封鎖,全體人員被羈押問詢。特彆是那個小憐姑娘,她全程目睹了行凶的過程。這案子看起來並不難破,但當開堂問審的時候,那小憐姑娘說的話卻讓審案的幾位官員毛骨悚然。
小憐姑娘說,行凶的是兩名身著黑袍的人,進屋的時候悄無聲息,冷風這麼一吹,人就已經在屋子裡了。劉大人臨死前稱呼那兩人叫‘嚴大人’‘方大人’,還說什麼要做法事超度,在他們墳前燒製叩拜之類的話,倒像是那兩個人是死人一般。那兩個人自己也說是來索命的雲雲。
少女小憐的話讓整個審案現場陷入了一片死寂,眾官員愕然對視,雖然嘴巴上沒說出來,但心裡想的都是:難道說是嚴正肅和方敦孺的鬼魂回來索命了?
加之整個惜春樓的人員和地形勘察之後,沒有任何的發現。那房間後窗處是丈許高的牆壁。窗棱完好,牆壁上也無痕跡,地麵上更無痕跡。倘若說誰能從後窗進來,那怕真的是鬼魂禦風而入,索了劉西丁的命了。
這結果報給吳春來聽時,吳春來將幾名審案官員一頓臭罵。這等無稽之談他們也信,真是豈有此理。世間高手出沒兩層小樓之上根本就沒有難度,也不會留下太明顯的痕跡。再說,鬼魂索命難道會帶著刀砍頭?這種殺人手段明顯是人乾的。
吳春來親自提審,他心中其實早有定論,那殺人者必是為方敦孺和嚴正肅報仇的,隻要明白這一點,這個人便不難猜。所以,他在審訊時刻意的提及林覺的相貌體征以及林覺的名字,希望能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一些證據。然而,惜春樓上下,包括那目睹全程的少女都表示沒有聽到這個名字,殺人的人也絕非是描述的林覺的那種相貌。她百分百肯定,那是兩個滿臉皺紋的老者。她看的非常清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