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上名來。”林覺喝道。
蕭全挺起胸膛,蠕動香腸嘴含糊卻大聲叫道:“我乃大遼南樞密院所屬南院西京衛左翼騎兵副將蕭全。你們是大周的兵馬麼?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大周已然向我大遼求和,你們膽敢來截殺我們,破壞兩國和議,這是死罪。還不速速放了我們,否則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林覺微笑看著他,心中厭惡至極,都這個時候了,這遼將還趾高氣揚。可見遼人是對大周人是多麼的蔑視。這小子怕還以為報出官職來能嚇到自己呢。
“原來是簫將軍,失禮失禮了。我們是大周的兵馬,不過我們不是朝廷的兵馬,我們跟大周朝廷沒有半點乾係。所以破壞和議什麼的,我可不在乎。”林覺沉聲道。
“你們不是大周朝廷兵馬?那你們是什麼人?”蕭全錯愕道。
林覺笑道:“這你可管不著。我問你,你們這是押糧去大定府是麼?物資車隊從析津府中經過麼?”
蕭全不說話,瞪著林覺。
“我家大人問你話呢。快回話,裝啞巴是麼?那便割了你的舌頭,叫你永遠當啞巴。”孫大勇厲聲喝道。
蕭全冷笑道:“我可不會告訴你們,反正你們要殺了老子,老子乾什麼回答你。”
林覺心中憤怒,這廝還有些難纏。正思索如何讓他開口時,卻聽他旁邊跪著的另外一名遼人開口叫道:“我說,你們隻要不殺我,我全告訴你們。”
蕭全扭頭怒喝道:“查輝,你敢!你想死不成?”
校尉查輝嚇得身子一抖,孫大勇皺眉擺了擺頭,一名落雁軍親衛快步上前,伸手薅住蕭全的卷毛發辮往後一拉,將其拉倒在地,一腳踹到他的嘴巴上。頓時蕭全的牙齒被踹的鬆脫,舌頭硌在牙齒上被切掉了一小片舌肉,嘴巴裡鮮血
奔湧,殺豬般的嚎叫了起來。
“狗東西,到了這個時候還耍橫。”孫大勇喝道。
林覺擺擺手,親衛退了下去,林覺笑容可掬的對查輝道:“不要怕,我給你做主,你回答我的話,若是我滿意,便放了你。你若不肯說,那我可不客氣了。瞧瞧那邊,你的同伴都在那裡等你呢。”
查輝順著林覺的手指方向看去,頓時魂飛魄散,蛋根子都軟了。不遠處的坡地上,一排排的屍體躺在那裡,全是遼軍士兵。查輝差點暈過去,連聲叫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很快林覺便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這押運糧草的車隊確實是要進析津府的,一來韓德遂下了命令,所有押運物資的車隊都要經過析津府,因為他要雁過拔毛,扣留一部分物資。二來,車隊長途跋涉,要補充清水食物騾馬的食料,同時破損的車輛也要加固修補,這正是長途押運必須要做的事,所以必須在析津府停留。同時,林覺也從查輝的口中得知了進城需要文書和驗明身份。查輝說的很詳細,因為他確實想活命。林覺根據他的交代,在蕭全身上搜到了押運的文書以及蕭全的腰牌。那腰牌上寫著這隻遼軍所屬的部隊以及擁有腰牌者的名字。
林覺之前並不知道遼人精細到如此地步,想來這是南院大王韓德遂最近推行的手段。韓德遂還真是個人才,他統帥之下的南院兵馬很有條理,正在推行很多新手段。這腰牌的製度,怕便是為了讓遼軍更有紀律性和更便於辨識和聯絡。這種時候,這些手段是很有必要的。
“很好,還要什麼要交代的麼?你們遼人軍中有什麼口令之類的麼?”林覺問道。
查輝迷惑道:“口令?那是什麼。”
林覺擺手道:“那便是沒有了,你很不錯,你的命可暫且寄存著,待一切證實了你沒撒謊,倒也可以饒了你。不過聽說你們傍晚的時候為了吃騾子就殺了我大周的一名車夫,這事兒是真的麼?”
查輝忙道:“不是我殺的,我可沒動手殺人,都是蕭……蕭全這廝亂來,我勸了他不聽。人家就咒他今晚必死,必被亂刀分屍,他便怒了,殺了那車夫。這一點車夫們都能作證。我隻殺了騾子,沒殺人。”
蕭全在旁喘息著罵道:“查輝,你個狗日的,你以為這樣便能活命麼?你這個混蛋。”
林覺冷聲道:“簫將軍,我這個人最講信用,這位查校尉我可以饒他一命,因為他表現很好。我大周人不是嗜殺之人,能饒命的自然饒命。但是你,卻是饒不了。人家阻止你殺他的騾子,罵了你幾句,你便殺了他。你這廝死有餘辜。那車夫詛咒你今晚必死,且被亂刀分屍。你猜怎麼著?他的詛咒要應驗了。來人,拖他下去,亂刀砍死,叫他知道什麼叫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幾名親衛拖著蕭全去旁邊,揮刀亂砍,雖沒有真正分屍,但卻也是身中十幾刀而死。眾車夫大聲叫好,心中痛快無比。這位自稱是大周兵馬卻又不承認是朝廷兵馬的林將軍行事還真是狠辣,行事讓人說不出的舒坦。隻有一點,他說他不是嗜殺之人,這可是說笑了。那地麵上五百多遼人的屍體可是擺在那裡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