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戰
“情況不妙啊諸位,這才短短不到小半個時辰,城樓都坍塌了,落雁軍的攻城火器太強橫了。城池怕是難守了。”陳玢啞聲說道。
“是啊,這情形怕是麻煩了,殿帥,咱們還要上城頭麼?要不要去稟報呂相…不…皇上?”已經升任樞密副使的朱之榮沉聲說道。
陳玢沉吟不答,袁平在旁叫道:“兩位大人,時間緊迫,城樓雖倒,城牆尚在,這時候咱們得抓緊時間上城防守才是。城樓破了不代表城門便破啊。這時候怎可猶豫不前呢?”
王雋也道:“是啊,當初北門之外,女真人不也是轟塌了北城城樓,將城牆上方的工事都夷為平地了,咱們不也守住了麼?兩位大人,事情也許沒那麼糟糕。”
陳玢臉上沉靜,心中卻冷笑。這兩人根本沒腦子,他們壓根不知道對方這火器的凶悍。陳玢可是知道的,當初先皇郭旭攻伏牛山,被山頭火器一炮命中火焰車,導致火焰車連環爆炸的事情,彆人或許不在意,但身為皇城司指揮使的陳玢可是事後特意的了解了此事。皇城司專司搜集各種情報,陳玢早就養成了收集各種消息並且查清楚的習慣。不久前他聽到火器的轟鳴聲曾趕來查問,半路上遇到了城樓守將派來稟報的兵士,已經詢問了詳細情形。根據兵士的描述,他已經基本斷定對方轟塌角樓的火器便是當初的那種火器了。
陳玢心裡當時便有些發涼,對方有十尊這種強悍的火器攻城,怕是凶多吉少。不過他還是抱著些希望,希望這些火器並不能夠對城牆造成威脅。但是此時,他看到城樓倒塌在眼前的情形,而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對方發動攻城不到小半個時辰的時間裡,僅僅是他從皇宮大內飛馳到外城這短短
的時間裡,城樓便被轟塌。這已經足以說明對方攻城火器的凶猛了。王雋拿當初女真人攻城跟現在落雁軍攻城作對比,顯然是驢唇不對馬嘴,根本沒有可比性。女真人攻城,用大量的攻城投石車往城頭砸了幾個時辰,才將北城封丘門城樓轟塌。而落雁軍隻用了小半個時辰而已,由此可見雙方攻城手段的差彆。
不過陳玢不會跟王雋和袁平爭辯。他能活到今天,便是因為他遇事總會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在朝中也很少樹敵。即便王雋和袁平的官職在自己之下,他也不會去對王雋和袁平嗬斥訓誡。此時此刻,陳玢想的是怎麼做才對自己最有利。
“朱大人,王指揮使,袁指揮使,這樣吧,三位即刻上城牆組織防守。我即刻趕回皇宮將情形稟報皇上。此刻要做兩手準備,守城自然是要誓死守城的,但是若城池不能守,皇上的安危也不能不顧。我內殿前司指揮使,職責便是保護皇上,此刻我必須要留在皇上身邊。我必須保證皇上的安危。咱們分頭行事,你們看如何?”陳玢沉聲說道。
朱之榮聽了這話心中頓時大罵,他豈能不知陳玢的意圖,這狗日的是要溜回去,不肯上城作戰了。他倒好,想要開溜,叫老子們去拚命。這老東西太奸猾了。
不過朱之榮卻也不點破,忙道:“這個主意好,咱們分頭行事,萬一要是有意外,也可保皇上安全。不過,我對於指揮打仗的事情不甚內行,我這樞密副使隻是個掛名罷了,卻也不是真正的武將。到了城頭也幫不了什麼忙。這樣吧,我跟著陳大人身邊倒也能商議個主意,王指揮使和袁指揮使和眾將軍們上城去指揮守城。陳大人你以為如何?”
陳玢知道其意,他不點破,自己也不必揭穿他,於是點頭道:“也好,朱大人對於打仗確實沒有什麼經驗,確實也幫不上大忙。兩位指揮使若無異議,那便這麼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