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時後,玄素星係。
薑阮隔著飛船的窗戶看到底下熟悉的旗幟和陣仗,心裡埋藏無儘的絕望。
以反叛組織的慣例,她這次回去恐怕得吃不少苦頭才能有第二次被善用的機會。
一個軍人拿著兩個儀器進入。“底下有很多媒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話題衝突請帶好這個視線乾擾器,這個可以讓兩位的軀體在其他人麵前呈現模糊的畫麵,包括攝影儀器。”
“這麼好?”禹迎夏將信將疑的接過來給了薑阮一個。
“不過我們的軍用儀器等等都是可以正常接收畫麵的,所以請勿做出擾亂交接儀式的任何舉動。”軍人囑咐完畢離開。
……
薑阮打量著手裡的乾擾器,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但那絲靈光轉瞬即逝,她沒抓住。
“阮阮,彆擔心,這次首領願意拿那些昂貴資源換我們兩個,那麼我們就不會和那些任務失敗的人一樣受到處決,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禹迎夏出聲寬慰,眼裡飽含著磅礴的信心。
“我們……”
她還要再說點什麼但飛船已經落地。
押解的軍人排列出整齊的隊伍在門口等候。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薑阮垂放的腦袋慢慢抬起,打開了乾擾器被圈在遠處的鏡頭和記者不管怎麼也無法捕捉到一點有效畫麵。
她視線又慢慢落在了走在前方的禹迎夏身上。
這是一場針對她的騙局嗎?
薑阮有些懷疑。
禹迎夏雖然忠誠但是不愚蠢。
但是從見麵到現在她卻很少說出擔憂,相反像是要篤定反叛組織這次的舉動是最為正向的。
而遠處交接的談判官林高義,薑阮對他也不陌生,他這種習慣了敲竹杠的主看到他們靠近臉上可沒有一點心疼高昂資源隻置換回來兩個沒什麼大用的臥底,相反眼角褶皺都笑的大深了幾分。
交接儀式古板又套路,和禹迎夏站在一起聽了諸多的廢話,就在她腿都快要疲乏的站不穩時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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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間不是很早,他們並沒有立刻啟程離開,且晚上還要給外界一個粉飾太平的晚席宴請,所以兩人被帶去了附近一家被軍區征用的酒店,開了一間屋子做短暫的調整。
“這次換你們回來我們可是大出血了。”林高義站在房間裡看著兩人,一把奪過禹迎夏手中的乾擾器摔在地上,“越澤星域的三年你們是不是鬆懈過頭了?首領的教導一句也沒記住?怎麼能給他們說出那麼多機密?啊?”
林高義的憤怒讓薑阮又有點想推翻自己先前的判斷,下一秒她手中的乾擾器也被奪走,脖子被卡著抵在牆上,她幾口氣差點沒有上來。
這熟悉的對待方式……
“他們問你們就說?什麼東西?!”林高義拿走嘴裡叼的雪茄作勢就要往薑阮臉上燙去。
“林長官
,不是這樣的。”禹迎夏急音爆出,搖頭,“我和薑阮沒有背叛組織,都是劉希樂,都是她和那些人把組織這些年的布局毀於一旦!”
林高義看著她動作停下。
禹迎夏瑟瑟發抖的躲在角落解釋,“我們兩個被放出來恰恰是因為越澤星域的人沒有辦法從我們這獲得任何有用的信息才……”
林高義鬆開了自己的手,薑阮捂著脖子乾咳幾聲。
而他並沒有消解火氣,將雪茄扔在了薑阮腦袋旁邊的牆麵,濺出來的一點火星讓薑阮側頭躲開。
長達半小時的辱罵和常規的精神控製並沒有讓薑阮痛苦半分,但她還是和過去一樣露出怯意和愧疚。
嘴上一遍遍的承認著林高義說他們是自由聯邦廢物的話。
……
在飛船上的周複池腦袋翁鳴。
手上青筋暴起,幾度都想要立刻派人衝進去,但魏俊明和周邈並不讚同。
“彆浪費你好不容易布的局。”
魏俊明符附和,“小殿下,薑小姐從出生起就被反叛組織控製,如果真的想要讓她徹底的脫離反叛組織的精神控製就必須放任下去。更何況禹迎夏在那她剛剛很好的提醒了林高義界限,薑小姐不會受到真正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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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看守他們的人被換成了反叛組織的,那些人沒什麼顧忌和擔憂的在酒店走廊自己拚湊出來個酒桌開始打牌玩樂吵的禹迎夏和薑阮根本無法休息。
“阮阮……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做戲嗎?”禹迎夏躺在床上突然開了口。
薑阮的睫毛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