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子你吃了沒有?”
還得是女人,心思細,人家三嬸就知道問一句,那倆老同誌,光顧著往自己嘴裡塞。
林揚早有打算,“我那兒貼了餅子,正好從您這兒帶碗粥回去就吃。”
他一進門兒就瞧見了,三嬸家熬的棒渣子粥,正是他想要的。
黃阿姨立馬不樂意了,“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呢,還回去吃,就跟這兒吃不行?”
呃,是這個道理,林揚沒想周全,拿了粥回去,這個想法挺欠啐臉唾沫的。
林子秀同誌手裡筷子放下,抬頭瞅林揚,直接吩咐,“去,自己搬椅子去。”
得,甭廢話,老實著吧。
“哎。”
人多了,大家搶著,吃起來也香甜,林揚其實心裡是樂意湊熱鬨的,他一直惦記著讓老爹老娘提前退休,就憋著類似心思。
幾位老人的晚餐其實很豐富,沒有餅子,卻蒸了窩頭與紅薯,純所謂健康粗糧,一般年輕人接受起來有些難,林揚卻不是,很對他的口味兒。
曾教授和黃阿姨對熬小魚特感興趣,林揚筷子就幾乎沒往那盤子裡伸,桌子上還有炒蝦醬,搭窩頭也是絕配。
這種東西吃法小有講究,是林揚小時候的招數,把蝦醬夾到窩頭的窩裡,一手舉著窩頭,一手拿著小蔥,吃起來那才叫痛快。
邊吃邊打量,不是以前沒看過,實在是今天空間裡變化忒大,他下意識的要對比一番,子秀三伯家的院子收拾的很乾淨,也種了些東西,以前或許還行,現在嘛,差太多了。
人家黃阿姨吃東西很秀氣,林揚則不然,狼吞虎咽的,吃相隨意,惹得三嬸數落,“你慢著點,沒人跟你搶,回頭到了丈母娘家也這樣?”
林揚沒回話,隻是放慢了吃飯的速度,還是家裡自由,吃起來可以不管不顧的。
曾教授終於吃痛快了,他得緩緩,“小林也急著去看戲吧?難得,現在年輕人聽懂這個不多了,都是追什麼流行歌星。”
難不成村裡有啥新聞自己竟然不知道?
“不就是梆子嗎?”
黃阿姨喜歡吃白薯,比紅薯水分少且更甜很像栗子,拿起一塊來,“看來你是不曉得,換戲班了,是評劇。”
也該換換了,老是梆子劇團,人們總會疲勞的,有新鮮感才能更吸引人,嚴格來說,聽戲的大都是上歲數的人,其他人並不感興趣,但卻必不可少,那裡是熱鬨的中心點。
“林老板,我們到啦!有人在嗎?”
院外傳來敲門的聲音,這是遊客到了,剛才林揚都忘了,林子秀家還開著農家院呢。
“來啦!”,三嬸放下碗筷,起身奔門口兒。
功夫不大,呼啦進來十來口人,老的小的都有,應該是一家子。
“你們吃著,我跟著弄。”,林子秀擔心老伴一個人忙不過來,也去跟著幫忙。
似乎見慣了,曾教授端起碗來,“咱吃咱的。”
林揚吃了三個窩頭,兩碗粥,已經差不多了,黃阿姨早吃完等著了,就連老曾頭兒,喝碗粥也該完事兒了。
幾分鐘的功夫,林三伯出來了,他們的事情不多,人家應該是包了整個院子,具體怎麼住是人家的事,主人家負責引導跟登記就行了。
林子秀家隻接待住宿,不管飯,省了好些事情。
林揚一根煙兒都沒抽完,那些人一路歡笑的跟著三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