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難得不抗拒,依了他,他一時情動,就從背後抱著她,抵在這榻上疼愛。
他知道自己發起狠來就有些不受控製,可從來就沒讓她擺過的姿勢,無疑是新鮮又刺激。他知道她也是喜歡的,在她首回清醒的低吟中,哪裡還有理智可言的,隻記得自己抵著她一次一次的征討。
等早上醒來,見到她腰間還沒有散去的指痕印記,才回想起來自己的荒唐,又心疼又悔,隻能給她推按想著能舒緩一些。
趙樂君確實也覺得被揉按的舒服,可心裡對他的埋怨一點也沒有減少。
楚弈在邊上哄著她說話好幾回,也沒有得到回應,餘光掃到她未穿綾襪的腳,想起她到上郡的時候連襪子都磨破了。
他心中微動,趙樂君就覺得腳掌被人握住,有溫熱柔軟的東西貼在了上麵。
她一個激靈,回頭看到某人正啃她腳丫子,臉上當即發燙,想要抽開。
結果被他順著就吻到腳踝。
“——楚弈!”
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楚弈這才抬頭,傾身前去,摟住她躺好。
“君君,如若陛下還拖延著我們的事,你就隨我回上郡吧。”說著,低頭想要親她眉心。
趙樂君忙躲開。
“你才親過腳丫子,彆靠過來!”
楚弈嘿地一笑:“是你自己的,你還嫌棄不成。”低頭就要鬨她。
趙樂君躲避不開,被他結結實實給親了口,嫌棄地抬袖子擦臉。
楚弈真是敗給她了,嬌生慣養的公主,連自己都能嫌棄!
他說道:“如若我回了上郡,你這邊真有了身孕,我不在身邊,如何能放心?所以,等胡人離開的時候,你隨我走好不好。”
他知道武帝現在就盯著他,肯定不會輕易鬆口。
她卻是沉默了片刻,如實地說:“未必我就能懷上。”
楚弈皺眉,低頭對上她微幽的雙眸,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到她說:“你就沒有懷疑過,為何成親兩年,我沒有動靜?我體寒,不好受孕,連雲自回來後,給我調理了不少日子,仍舊沒有太好的改善。”
楚弈當即就坐了起來,目光沉沉:“你先前為何都沒說起過?”
她抿抿唇:“我們總是聚少離多,說了又如何?”而且當時他母親總是在鬨,她實在不想理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說了!我自然是要以你身子為重!”
他有些生氣。
他的妻子身體不適,他絲毫不知情,反倒是她的青梅竹馬知道得清清楚楚。
楚弈臉都綠了。
趙樂君見他生氣,長睫低垂,楚弈下刻就臉色發黑,低頭看她,一字一字地問:“你是不是也想著,如若我們沒有孩子,行事起來更加便宜?所以你不說,你覺得我也會跟我母親一樣?!”
在意她生不出孩子,然後納妾,或者直接和離?
“趙樂君!”
她不說話,基本就是默認了,氣得他連名帶姓地喊。
她又沉默了片刻,才如實地說:“楚弈,不管如何,現在我也還不能離開洛城。我走了,我阿弟孤立無援,時勢根本不允許我現在離開……”
“狗屁的時勢、大局!”他唰地下榻站了起來,一陣怒吼。
趙樂君握了握手,在他的大聲中臉色略略發白。
她知道他肯定要生氣的,可她肩負的,不單單是自己的命運,還有她阿弟的,還有姬家一係的。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自私離開。
陳家已經倒了,可還有虎視眈眈的武將們,她一手推動,成了現在局麵,她怎麼能夠放手離開。
楚弈在吼了一句後,見到她肩頭抖動了一下,暗暗就又後悔自己太過激動。
她的處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深深吸一口氣,抓了外袍穿上,一句話沒有說,轉身就跑走了。
趙樂君慢慢從床榻上坐起身,望著前麵的屏風出神,忍不住歎氣。
他高大的身影突然又折回,出現在她跟前,腳步聲大得地都在震蕩。
他跑到她跟前,捧著她連就在她唇上啃了一口,氣鼓鼓地說:“我不是在生你氣!”
說罷,一撒手,就又咚咚地跑走了。
趙樂君被他這一出鬨得發蒙,直至再也聽不見他的腳步聲,才搖頭失笑。
——他這還不是在生她氣,眼珠子瞪她都快瞪得掉出來了!
不過……他要乾嘛去。
下刻,趙樂君就捂嘴。
又被他親過腳丫子的嘴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