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鈴聲響了,摘下左手的手套掏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上的人名,他微微皺了眉頭:“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我看了工作群裡麵的消息,你們是不是又出現場了?”
“是。”張山開口道。
“嫌疑人落網了?”
“不是,是又反案了,目擊證人的家屬被滅口了。”張山盯著鏡子當中的自己,對電話那頭的慕雲說道。
“明天我回去上班吧。”
“身體好些了嗎?”
“就這兩天不太舒服,明天就好了。”慕雲開口道,起初,通過張山雲淡風輕的對話中她也下意識的認為這隻是一起普通的謀財害命案,可是在今晚的微信群中的緊急集合,讓她敏感的意識到案情又有了變化。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而打支隊辦公室的電話又沒有人接聽,便把電話打給了張山。結果正如她所猜測的那樣,這起案子確實有些棘手。
“那明天記得多穿點。”
“明天寒潮就過去了,放心吧。”慕雲在電話這頭簡單的囑咐了幾句後,考慮到張山還在出現場,便沒有過多和他交流,掛斷了電話。
張山聯想著案發現場的情況,忽然覺得凶手的作案過程十分詭異。案發現場廁所內被凶手清理過, 如果說凶手殺了人之後來道洗手間摘掉了手套洗了手,那麼他隻需要把門把手和水龍頭清理一下即可,為了保險起見,順便把廁所的地板擦一擦就可以。凶手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把廁所的梳妝鏡擦的鋥光瓦亮呢?
又為什麼還把梳妝台上的生活用品放的井然有序,甚至最後還把紙簍裡麵沾著排泄物的衛生紙的塑料袋給一並提走,這殺人凶手未免也太有素質了點吧?殺了人以後還幫受害人做了個免費的家政服務,這一點讓張山怎麼想也覺得想不通。
就在這時,痕跡組剛才被罵的刑警走到了廁所門口,喊了聲報告。
張山被他打斷了思路,一看竟然是這個剛剛出現過疏漏的刑警,眉頭皺起來問道:“怎麼了?”
“張隊長,我有…有個新的發現。”
看著張山這副苦瓜臉,這個剛剛入職轉正的刑警氣場軟了下來。
“說。”
“案發現場的茶幾有些問題。”
“有什麼問題?”
“我發現茶幾的位置被人刻意移動過。”
“過去看看。”
張山的心頭帶著一絲狐疑,跟著他返回了客廳,剛轉正的刑警指著茶幾的一條腿道,“張隊長,你看茶幾腿下麵的水印,茶幾原本應該是在這個位置的,但是後來似乎被人移動了幾公分。”
“嗯?”張山的眉毛輕輕挑動起來,蹲下身子仔細看著他所說的那片水印,魏建立家裡用的地板磚質量一般,而茶幾腿這個地方不太容易清理,每次用拖布擦地後都無法清理到茶幾腿的下方,久而久之便會在茶幾腿下方的地板磚上留下些許水印,一次兩次還好,時間長了以後水印就會滲透到地板磚當中,讓這個部位留下擦不掉的印記。
張山立刻道:“把茶幾的位置還原到有水印的地方。”
“好的。”
幾名刑警放下了手中毛刷和物證袋,一起小心翼翼的將茶幾按照水印上麵的位置複原回去,朝著西方移動了大概2公分,又把西方的桌腳朝著上方移動了約莫8度角。
張山站在了門口,看著被還原後的茶幾,當即發現了一
個問題:“茶幾的擺放位置有些傾斜。”
“是的。”小劉開口道,“茶幾原本是在這個位置擺放了很長的時間,凶手把茶幾的位置擺正了。四個桌腳都沿著地板磚的線擺好了。”
“這是為什麼啊?”發現這個問題的刑警疑惑道。
“強迫症。”如果說剛才的發現並沒有讓張山徹底了解凶手的行為邏輯的話,那麼這名刑警的發現就讓他徹底想通了這一切了,那名刑警疑惑的看著茶幾,隻見張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立功了。”
“立功?”
…
根據案發現場的各種情況來看,一開始張山還真的想不通凶手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樣的。為什麼殺了人之後要倒垃圾?為什麼要把廁所的門把手和梳妝鏡擦得乾乾淨淨,就連水龍頭和梳妝台也整理的鋥光瓦亮,最後甚至將日常用品都擺放整齊了。但把這一係列現象結合到一起來看,張山豁然頓悟了。
凶手有潔癖!並且伴有很嚴重的強迫症!
他的腦海中閃現出崔光虎死亡時案發現場的腳印,他發現這幾組腳印雖然都被破壞掉了,但是破壞的樣子卻都很規律,都是先用腳尖往左搓動,再往右搓動,以此循環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