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寒江背著肖樓,健步如飛。
對虞寒江來說,肖教授太輕了,還不如他在警校負重徒步時背的一個麻袋。
虞寒江很輕鬆地背著肖樓,一路上有不少挑戰者好奇地看向他們,虞寒江對那些目光毫不理會,他把肖樓背回寺廟,邵清格忍不住疑惑“怎麼回事”
葉棋也擔心地跑過來,問“肖教授這是受傷了嗎”
虞寒江把肖樓背進房間,輕輕放在地上,說“他失明了。”
肖樓點頭“就是進入密室時提示的那個,每天三小時的失明狀態。”
葉棋伸出手指在肖樓眼前晃了晃,發現他的眼睛果然沒反應“是突然失明的嗎”
肖樓無奈“是啊,毫無預兆。”
邵清格摸著下巴道“這就難辦了,萬一我們正在行動的時候突然失明,豈不是很麻煩”
虞寒江也有這個顧慮,建議道“今天傍晚行動之前,如果我們都經曆了3小時的失明,反倒是好事,這個負麵效果一天隻有一次,失明過的人不會再中招。可如果,有人白天沒有失明,傍晚的時候最好彆參與行動,免得中途出問題。”
肖樓讚同“那我們今天就留在廟裡吧,要是有人失明也方便互相照顧。”
葉棋和邵清格都沒有異議。
虞寒江拿出剛才沒收的那張卡,說“a級工具卡,白綾,可以自由伸縮和延展,最多延伸五十米,跑出去之後能瞬間綁住指定的目標。”
肖樓讚道“這卡不錯。”
葉棋滿臉好奇“你們出去一趟怎麼還拿到新卡了”
肖樓也很無奈“有人看見我失明,想乘人之危抓了我,威脅虞隊交出寶石”
葉棋想起黑桃3密室他和肖樓在工地守物資,結果有六個人見他們勢單力薄,撲過來搶吃的,卻被肖樓反製。看來,今天又有不識趣的挑戰者來觸黴頭。
隻不過,這才第一天,就開始搶東西,也太心急了。
葉棋忍不住罵道“某些人,就想搶彆人的東西來走捷徑,這是什麼臭毛病彆說我們沒寶石,就算有,那也是憑本事找到的,憑什麼要給他們”
邵清格道“人類欺軟怕硬的劣根性罷了。”他看向肖樓,笑眯眯地說“可惜,他們欺負錯了人,我們肖教授就算眼睛看不見,卻心如明鏡,還有一手好卡。”
肖樓笑道“邵總就彆取笑我了,我眼睛看不見,沒法操作卡牌,剛才多虧了虞隊。”他扭頭看向虞寒江,後者淡淡道“應該的。”
葉棋好奇地問“肖教授你不是看不見嗎怎麼知道虞隊在左邊還是右邊”
肖樓耳根一熱,心想,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當然知道他在哪裡。但嘴上不好直接這麼說,肖樓迅速轉移話題道“對了,我跟虞隊抓了隻野兔,今天午飯可以烤野兔吃。”
葉棋雙眼一亮“你們還真抓到野兔了啊昨天的烤魚還有剩,加上烤兔肉,中午又能飽餐一頓”他積極地接過兔子“我來處理吧。”
邵清格似笑非笑地看了肖樓和虞寒江一眼,轉身跟葉棋一起出門。
破廟裡隻剩肖樓和虞寒江。虞寒江見肖樓臉色略顯蒼白,不由關心地道“想喝水嗎”
肖樓剛才被勒住脖子,正口渴得厲害,聽到這裡便微笑點頭“嗯。”
虞寒江起身,找來一個乾淨的竹筒去外麵的山泉接了些清水回來,遞到肖樓唇邊。
肖樓低頭喝了一口,山間的泉水帶著竹葉的清香,比平時喝的礦泉水還要清澈甘甜,他忍不住接過虞寒江遞來的竹筒,多喝了幾口。
他的嘴唇很快就被泉水沾得濕漉漉的,清甜的泉水入喉,肖樓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臉上不由浮起微笑。
破廟裡很安靜,他坐在那裡靜靜地低頭喝水,側臉的線條在日光的照射下似乎變得格外柔和,虞寒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時竟忘了移開視線。
直到肖樓把水全都喝光,將竹筒遞回來,虞寒江才猛地回過神。
忽略心頭的異樣,虞寒江神色鎮定地接過竹筒,低沉的聲音裡透著一絲自己都沒法察覺的溫柔“還喝嗎”
肖樓道“不用了,謝謝。”
虞寒江問“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肖樓疑惑道“葉棋是去烤野兔了嗎”
虞寒江嫌棄地說“不能讓他烤,他肯定會烤焦,還是我親自來吧。”
肖樓笑著說“虞隊烤的魚確實很好吃,我眼睛看不見,也幫不上忙,麻煩你了。”
虞寒江脫口而出“不麻煩,你在這裡休息就好,等我一會兒。”
肖樓點頭“嗯。”
虞寒江走出門時,葉棋正手忙腳亂地拔兔子毛。
兔毛沒拔乾淨,反倒弄了自己一身的毛。
邵清格不擅長處理食材,抱著胳膊站在旁邊看戲。
虞寒江把葉棋趕走“給我吧。”
葉棋尷尬地把野兔遞給他“咳,我不太會處理這個。”
虞寒江說“我來弄,你們進去等著吃就行。”
葉棋轉身去找肖樓,結果剛走到屋裡,突然絆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肖樓看不見發生了什麼,聽見巨響後立刻問道“怎麼了”
邵清格聞聲趕來,玩笑道“葉棋,你也不用給肖教授行這麼大的跪拜禮吧”
虞寒江也疑惑地走進來,看著趴在肖樓麵前的葉棋,問“小葉這是乾什麼”
葉棋臉色難看“我靠,我也失明了,不小心絆倒的”
肖樓哭笑不得,他伸出手,摸索著找到了趴在麵前的葉棋,說“那正好,你來給我作伴。”
葉棋狼狽地爬起來,雙手在空中胡亂摸了一陣,抓住肖樓的胳膊後,他立刻握緊,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失明的感覺太難受了真難想象這個村子的人,從小就失明,過的是什麼日子。”
邵清格和虞寒江對視一眼。
虞寒江突然道“我有個想法。”
肖樓察覺到他可能推測出了什麼線索,立刻道“虞隊你說。”
虞寒江說“密室讓我們每天體驗3個小時的失明經曆,應該是在間接地告訴我們,盲人的生活其實很不容易。”
肖樓讚同道“沒錯,我剛才失明後,走路都走不穩,很難相信那些天生就失明的孩子,是怎麼跟著失明的父母學習走路的,過程中一定摔倒了無數次。”
虞寒江抱著胳膊若有所思“這個村子的所有人都是盲人,會不會是因為,他們的先祖得罪過盲人,所以才遭遇了報複”他一字一句地道“因為他們欺負盲人,所以對方毀掉了他們供奉的山神廟,讓他們的子孫後代,也永遠陷入黑暗”
殘疾有很多種,村民們不是耳聾、不是腿瘸、也不是啞巴,而是集體失明。
進入密室的挑戰者,也要體驗一天3小時的失明經曆。
肖樓才失明了半小時都有些受不了。
子孫後代從小失明,一輩子都陷入黑暗這是多強烈的仇恨,才要報複一整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