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橋穿著隱身衣,利用輕功牌從樹梢上掠過,繞到那些人的身後——
她靈活地在樹梢上跳躍,雙手快速灑毒。隻見鋪天蓋地的綠色毒霧迅速在四周彌漫開來,轉眼間,一群人全部丟掉武器,不出幾分鐘就被毒得昏迷過去!
劉橋數了數,有二十人。她飛身回到屋內,朝肖樓說:“全暈了,看上去不像來找你尋仇的。我記得師父生前說過,你父親得罪的仇家是用毒高手?”
肖樓點頭:“可能是衝著虞隊來的,有一批人想暗殺他。”
葉棋一張臉嚇得慘白,忍不住吐槽:“操,這他媽是紅桃密室還是黑桃密室,還能不能好好破案了?!讓我扮青樓頭牌,還派一群殺手來暗殺我們???”
劉橋和龍森齊齊扭頭看他:“這位是?”
葉棋瞪大眼睛:“我啊!”
邵清格輕笑著說:“是我們天香樓的葉姑娘。”
劉橋:“……”
龍森:“……”
他一身鵝黃的紗裙,打扮十分淑女,光線太暗,兩人差點沒認出來。
雖然都是女裝,可肖教授一身月白長衫、清雅溫和,還好接受一些。葉棋這青樓歌姬的豔麗畫風實在是辣眼睛,眾人都同情地看著他,葉棋怒道:“看什麼看,穿女裝怎麼了?我也不想啊!”
劉橋神色淡漠:“哦。”
龍森忍著笑扭過頭去:“咳,房子要被燒了,我們趕緊把肖教授和虞隊接出來。”
茅草屋已經起火,熊熊烈火照亮了漆黑的夜,屋內煙霧彌漫。
肖樓捂住口鼻,在隊友們的幫助下扶著虞寒江走出來,身後的茅草屋轟然倒塌,見大家都沒受傷,肖樓才鬆了口氣,道:“房子被燒了,我們去那邊的山洞,好好聊聊接下來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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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亂世烽煙-09】
七人在山洞彙合後,肖樓將昏迷的虞寒江放在旁邊,仔細給他蓋上外套,這才轉身來到隊友們麵前,冷靜地說:“把大家知道的線索仔細理一理,老莫你先說。”
莫學民道:“前任江州知府的死因是病逝,我查了紀錄,沒有發現明顯的疑點。另外,江州這幾年有幾個年輕女子無故失蹤,到現在成了懸案。還有,王府的四位小姐、三位夫人關係複雜,虞隊畫了人物關係圖,我複製了一份,大家可以看看。”
他將人物關係圖發給大家,眾人看著那些線條都覺得頭大。
虞隊不愧是專業的,這人物關係圖都快畫成了蜘蛛網。
邵清格摸著下巴說:“關於林家,我知道一些情況。齊國最有錢的兩大家族就是鹽商林家,和做絲綢生意的邵家。林家那位草包大少爺母親其實是個丫鬟,出身不好,從小就被他父親嫌棄。二少在京都當官,三少是繼承人。老三是嫡子,母親家裡也比較有勢力。”
龍森道:“我在王府這兩天,發現幾個小姐之間的關係很是微妙,二小姐雖然是嫡女,卻被其他三個姐妹孤立,另外三個姑娘都不和她說話。三小姐和四小姐關係很好,大小姐整天吃齋念佛,擺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她還在家裡布置了一個佛堂。”
葉棋在天香樓並沒有獲得有用的線索,吐槽道:“我這兩天就被老板逼著練琴了!”
劉橋道:“我認識王府的四小姐,她經常來城外找我學習藥方,出門的時候喜歡蒙著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連我都沒見過她的真麵目。”
肖樓把父親破獲的京都謀殺案也給大家講了一遍。
眾人都皺著眉陷入了沉思。
這些線索十分淩亂,就像是散落的糖葫蘆,如果沒有一根竹簽將它們給串起來,大家也沒法判斷整個江州將會發生什麼事。而且,有些線索還可能是乾擾項。
隻不過,仔細彙總大家的線索還是很有必要的。肖樓將隊友們所說的話全部記下來,他看向劉橋,說:“這批刺客,我想也審不出什麼來,任務失敗就直接自儘,比獵殺者聯盟還要死忠。”
劉橋道:“我剛才查了,他們的身上都沒有獵殺者聯盟的圖騰標記,應該不是獵殺者,而是紅桃8密室的劇情角色,派來行刺江州知府的。”
邵清格挑眉道:“一群死士,拚了命也刺殺虞大人,該不是跟虞大人有仇吧?”
肖樓搖頭:“據我的了解,虞大人小時候給陛下當過伴讀,十歲那年跟隨祖父回到江州,一直在家學習,二十歲進京趕考高中狀元,仕途一帆風順,雖然朝廷有很多人嫉妒他,但他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也沒有要跟他拚命的仇家。”
老莫道:“看來,這些人刺殺他,並不因為他是虞寒江,而是因為他‘江州知府’這個敏感的身份?”
肖樓讚同地說:“虞大人為官清廉、剛正不阿,如果江州有一些老鼠背著皇帝乾了壞事,當然不希望他上任之後把他們給揪出來。我懷疑,這幾年的女子失蹤案,很可能就是□□。”
葉棋突然插話道:“該不會是王爺乾的吧?!怕虞大人查出來,所以提前滅口?”
龍森道:“陛下讓我一直暗中監視八王爺的動向,我也覺得王爺有些可疑。”
就在這時,大家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咳嗽。
肖樓轉過身,發現虞寒江醒來了,臉上嚴肅的表情立刻變得溫柔起來,他快步走過去扶住虞寒江,輕聲問:“你醒了,好點沒有?”
隊友們:“……”
看肖樓溫柔地關心虞寒江,大家都覺得——肖教授很入戲啊,這夫妻演得跟真的一樣。
虞寒江坐直了身體,聲音沙啞:“好多了,至少頭不會暈。”
他目光掃過眾人,頗為驚訝:“怎麼大家都在?”
肖樓低聲解釋:“我擔心給你解毒的過程中會遭遇偷襲,所以用飛鴿傳書把他們都叫了過來。陛下給你安排的影衛我還是不太放心。”
虞寒江讚賞地點頭:“謹慎一些總沒錯。”
他咬著牙站了起來,走到大家麵前,發現人手一張王府關係圖,了然道:“在分析線索?”
葉棋積極地說:“是啊,肖教授召集大家總結線索,目前還是沒有頭緒。”
虞寒江說:“沒頭緒很正常,彆忘了,曲婉月還沒出現。”
龍森一直很想問曲婉月在哪裡,可剛才形勢危急,虞隊都快沒命了,他問這個問題就顯得不合時宜,後來又被包圍,忙著逃命,此時虞寒江主動提起,他立刻擔心地道:“婉月怎麼不在?你們有誰見過她嗎?”
肖樓說:“我們都沒見到她。我猜她可能不在江州,要在王爺生日那天才趕回來。”
劉橋分析道:“曲老師既然是我們的一員,肯定也分配到了重要的角色,她單獨一個人,應該不會遭到襲擊,可能是有另外的任務。”
龍森點頭:“希望她不會有事。”
肖樓看著他,安慰道:“放心,曲老師的【變色龍卡】和【跳遠卡】像你一樣,也可以用,即便是遇到了麻煩,逃命應該沒什麼問題。”
龍森聽肖教授這麼一說,這才安下心來。
虞寒江皺著眉咳嗽了幾聲,道:“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免得天亮之後引人懷疑。”他看向龍森和葉棋,道:“龍森,你繼續回到王府,關注王府的動向。葉棋,你在天香樓應該會獲得線索,注意觀察來往的富家子弟,不要太在意‘青樓頭牌’這個身份。”
葉棋:“…………”
大家本來都快忘了這件事,虞隊一本正經地說“青樓頭牌”,眾人紛紛扭過頭忍笑。
葉棋麵紅耳赤:“我知道。”
老莫還是不太放心:“我們都走了的話,虞隊萬一再遭遇襲擊怎麼辦?”
虞寒江低聲說:“我跟肖樓在山洞裡躲一天,這個地方非常隱蔽,不會有人發現。”
眾人對視一眼,隻好同意了虞隊的安排。
眼看天快要亮了,葉棋如果憑空失蹤,確實不好交代,邵清格帶著他和老莫先回去。龍森回了王府,劉橋去收拾被燒焦的藥廬,山洞裡就剩虞寒江和肖樓兩人。
虞寒江的臉色好轉了許多,肖樓解開他的衣服,查看他背上的傷口。
傷口開始結痂,雖然看上去依舊猙獰,可周圍的青黑色已經褪去,毒素顯然被清除乾淨了,剩下的皮肉傷隻能慢慢愈合。
肖樓一邊幫他重新包紮,一邊柔聲問道:“疼嗎?”
虞寒江神色鎮定:“不疼。”
他曾經被子彈射穿過胸膛,還忍耐著劇痛在山裡爬了一夜。如今,肖樓貼身照顧他,親自給他包紮傷口,有肖樓在身邊,心裡都是暖的,這點皮肉傷又算什麼?
肖樓處理好傷口時,劉橋也回來了,給虞寒江又塞了一顆藥丸。
原本,虞寒江計劃今天去王府把陛下交給他的密函帶給王爺,可昨晚深夜突然遭遇襲擊,他的傷害沒好,這計劃隻能擱置。他從懷裡拿出密函,想打開看,結果密室提示:“聖上密函,私自拆開是死罪。”
肖樓和劉橋麵麵相覷。
虞寒江隻好把密函收回去,道:“打不開,看來隻能交給王爺了。”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有劉橋這位精通毒理的傳人,加上肖樓的悉心照顧,虞寒江體內的毒素已經徹底清除,精神也好轉了許多。
淩晨,虞寒江和肖樓一起回知府換了身衣服。
今天就是八王爺的生日,每年他的生日都會有很多人跑來為他祝壽,哪怕他年紀並不大,但攀關係、拍馬屁的官員和富商們依舊絡繹不絕,畢竟當今陛下最敬重的就是這位八皇叔。
邵清格抬著一大箱的賀禮前往王府。
虞寒江換上乾淨整齊的官服,攜夫人肖樓、師爺莫學民進入王府。
葉棋作為天香樓頭牌,要在王府表演節目。
劉橋則受了四小姐的邀請,去王府做客。
龍森換上護衛的裝束在門口迎接,他看著隊友們一個個進入王府,唯獨曲婉月依舊沒出現。龍森正心急如焚,結果下一刻,就見兩個男子朝王府走來。
走在前麵的是一位容貌明豔的少年,看上去不到20歲,皮膚保養得極好,吹彈可破,這少年唇紅齒白的,一看就是女孩子扮的。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一張臉白皙清俊,長發利落地束在腦後紮起了一個馬尾,手裡拿著一把折扇,看上去風度翩翩,瀟灑非凡。
這不就是跟他在一起四年才修成正果,還去民政局領過證的曲婉月嗎?
龍森:“…………”
老婆,你怎麼變成男的了?
曲婉月也認出了他,挑了挑眉,給了他一個“不要聲張”的眼神。
龍森求生欲爆表,立刻假裝不認識。作為王府的護院,應該攔住陌生人,但他還沒攔,他旁邊的那位就積極地走上前去:“什麼人?竟敢擅闖王府?!”
那少年笑道:“本……少爺有拜帖!”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帖子,果然是王爺壽宴的邀請帖,守門的護院立刻放行。
龍森眼睜睜地看著一身長衫的“曲公子”從自己的麵前經過,他滿腦子都是問號,很想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結果手心裡突然多了個紙團,是曲婉月塞的。
龍森等四下無人,偷偷轉身,展開一看。
隻見紙團上用端正的毛筆字寫了三個字——九公主。
原來,曲婉月一直陪在任性的九公主身邊,今天才趕到江州。,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