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奈又驚又怒, 他著急道:“楚小姐,是不是因為葉家,文昌塔才會被毀?”
“不好說,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按道理不會發生。”楚逢月拍了拍手上的石灰,對他說:“你回家問問父母,以前這個地方有沒有文昌塔。”
“不用問了, 村上有記錄, 我們直接去查閱就行。”把楚逢月從廢墟扶下去, 辛奈一馬當先走在前麵, 楚逢月和小格緊隨其後。
不快點不行啊, 奈哥都快上火了。
因為清水河得名,這個村子叫清水村。
村長和書記都是本地人,村子過往的曆史還是很光輝的, 所以弄了個村資料室,裡麵有村裡名人的詳細事跡。
平時也是對外開放的, 可以隨便進。
大多數是曆史舉人和進士, 楚逢月逐一看過去, 她詫異:“還有個姓辛的探花郎啊。”
“是我家先祖。”辛奈有些驕傲道:“十裡八鄉就我們這兒出了個探花郎, 家裡還有族譜呢。”
楚逢月本來覺得他這是在攀親戚, 聽到有族譜頓時不懷疑了。
辛奈和小格在尋找以前拍攝的老照片, 建國前後是沒有的,在六十年代知青下鄉才留有影像。
六十年代距今也有六十多年了,而按照推算, 葉家那個發達的人目前八十來歲,當時應該是二十歲左右。
楚逢月沒有一起找照片,她在看村子的起源。
按照資料記載, 以前有風水師路過這裡,看到有條河,而且靠山巍峨壯麗,吉山吉水,就在附近圈了塊地,自己在這定居。
後來繞河而居的人越來越多,逐漸形成村落,也就是現在的清水村。
至於那個風水師的記載,這裡沒有。
在以前這個屬於不能提的,現在也不合適在明麵上說這個,隻是一筆帶過。
“找到了!”小格從牆上一張張泛黃的老照片中看到了之前那堆廢墟的所在地,知青們開心地站在磚石建造的文昌塔前合照,笑容乾淨淳樸。
“楚小姐,有塔!”辛奈湊過去一看,驚喜道:“上麵還有日期——1979年,回城知青合影留念。”
“葉家是在八五年前後才買下那塊地的。”
在那之前,村裡的土地都是公共財產,歸生產隊所有,個人沒有土地,更不允許私人買賣。
楚逢月過去一瞧,知青們身後是一座七層的文昌塔,而下麵的日期和辛奈所說無二。
在文昌位建文昌塔,有利於學業文運,催文催貴,這應該是給村落選址的那位風水師的手筆。
按照這樣推算,文昌塔起碼也有一千多年的曆史了,葉家人在購買那塊地後,就直接把文昌塔推了。
因為再往後幾年,保護文物逐漸引起國家重視,不可能讓他們這樣做。
事情清晰明了,楚逢月站在照片前,沉吟片刻,她說:“我們去葉家彆墅看看。”
辛奈之前還有些糾結,可自從知道村裡的文運是因為葉家而遭受破壞後,心裡的火愈燒愈烈,恨不得現在就把葉家人拉出來質問。
“行,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又往彆墅那邊走,楚逢月抬頭看向天邊,旭日高懸,萬裡無雲。
她在半山腰望氣的時候就發現,村子的氣運不正常,在逐漸流失。
而最嚴重的是清水河。
如果葉家是在竊取清水河的氣運,那這件事的性質就很嚴重了。
到了彆墅前,外麵的鎏金的鐵柵欄緊閉,旁邊還有個保安室。
看到他們停在原地沒有上前,保安呆在有空調的屋子裡,懶得出去。
這天太熱了,往外一站不怎麼動都汗流浹背。
門口有兩個麵目威嚴的石獅子,乍一看還挺嚇人。
隻是稍微一摸,她就明了:“泰山石敢當。”
如果家門口有橋梁道路對衝,隻要找一塊泰山石寫上泰山石敢當立在那就能辟邪。
“楚小姐,什麼是石敢當?”辛奈和小格對這些真的不了解,他們以前是唯物主義,從來不信這些。
“西漢《急就章》中有記載——”
“師猛虎,石敢當,所不侵,龍未央。”
楚逢月垂眸看著眼前凶神惡煞的石獅子,隨口道:“古人認為石是姓氏,敢當意喻所向無敵。”
“當然,各種傳說很多,泰山石氣場強大穩固,用來鎮宅避煞最合適不過了。”
不再關注石獅子,楚逢月抬頭看向彆墅上空,浩浩蕩蕩的明黃氣場浮現在上空,久聚不散。
之前在山上遇到的那個中年人正好從村口回來,趙師傅說什麼也不肯摻和這件事,還說老爺子已經隱退封山,不再接活。
手機鈴聲響,他按下接聽:“喂,爸。”
葉老爺子沉聲問:“找到能解決這件事的風水師了嗎,最近家裡雞犬不寧,再鬨下去我這把老骨頭也撐不了多久了。”
“爸,您再給我點時間……”
“最多兩個月,兩個月後找不到人,我就去請青玄道長!”老爺子說完,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掛斷電話。
握著手機,葉鴻許久無言。
要是請青玄道長破局,葉氏集團的資產就要縮水三分之二,直接從一省首富掉到縣。
彆說是他,葉家所有人都不能接受。
老爺子想破釜沉舟,可現實讓他猶豫。
葉家人的銳氣已經在燈紅酒綠中消磨乾淨,現在已經沒幾個滿心進取的人了,他們就想躺在祖宗的功勞簿上享福。
如果葉家有陸青淮和秦岩那樣的後輩,老爺子也不至於一拖再拖。
不就縮水三分之二嗎,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東山再起的本錢,有能力的後輩遠比錢財重要。
錢財可以再賺,爭氣的後輩卻要精心培養才能有。
葉老爺子是白手起家,小時候吃了不少苦,對兒孫也過於驕縱,像陸家秦家這些千年世家有底蘊,兒孫驕而不傲。
每次提到這些,老爺子就會長籲短歎,隻恨自己以前太過心軟,放縱兒孫就是毀了他們的誌氣。
葉鴻按了按額角跳動的青筋,手機收回口袋裡,大步往回走。
看到門口的人,他腳步微滯。
這是剛才在山上看到的那幾個人,兩個高大的男人分外顯眼,他們中間那個女人雖然沒看到正臉,但是渾身氣質和普通人很不一樣,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