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照明設備, 隻能趁著月光慢慢摸索過去,因為到處都是雜草和石頭,還得小心點走, 不然磕一下可痛了。
時詡抓著女人的胳膊, 呲牙咧嘴跟在她身後,腳底板被碾的有些疼。
也不知道村民們怎麼想的, 把屋子修在這上麵。
越走近,沈頌撕心裂肺的哭聲越大,
沈斯年檢查了他身上沒有任何淤青和傷口, 隻以為他是因為屋子環境不好再加上想爸媽了所以哭鬨不停, 一直輕聲哄著。
「怎麼回事啊?沈斯年把屋內的攝像機關了, 沈二好像很難受?」網友們隻能通過屋外的機位聽到聲音。
「楚姐和小時弟弟還挺熱心的,說實話這麼黑的環境換我是不敢出去。」
“沈老師。”時詡敲了兩下破爛的木門,掉下來一片牆灰,全落在他腦門上了。
楚逢月隨意給他拍掉頭發上的灰, 問:“沈老師, 發生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
聽到他們的聲音,沈斯年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拉過被子給弟弟蓋上, 起身去開門。
“楚老師, 時老師, 你們怎麼來了?”看到他們, 男人明顯訝異。
雖然知道他們就住旁邊,可是離這也有點距離,而且天這麼黑。
“是吵到你們了嗎?”他歉意道。
“沒有,小朋友一直哭,我們來看看。”楚逢月視線越過他的肩膀, 目光落在屋內。
這裡確實比他們的竹屋還磕磣,土磚容易落灰,而且看起來十分簡陋,裡麵隻有一個廚房和兩個床鋪,沒有廳和衛生間。
“……進來說話吧,晚上有點冷。”沈斯年側身讓開。
楚逢月率先進去,時詡還在拍身上的灰,嘴裡嘟囔:“這還不如住野豬窩呢。”
沈斯年禮貌地笑了笑,沒有答話。
看到床上痛苦哀嚎的沈二,楚逢月走過去,彎腰掀開被子看。
他印堂發黑,而且嘴裡一直叫著痛,蜷縮成一團,衣服被冷汗浸濕。
沒想到就剛才一下的功夫,又嚴重成這樣,沈斯年真的慌了。
“麻煩幫我開下攝像機,我聯係節目組去醫院!”
一向溫潤如玉的男人,現在也完全慌了神。
很明顯,這是生病了,不是什麼認床想父母。
時詡愣了下,趕忙應好。
“去醫院沒用。”楚逢月直截了當道:“他下午是不是碰了什麼東西?”
“嗯?”要去抱弟弟的男人僵在原地,他想到網上楚逢月那些視頻,認真回想:“阿頌好像去過後麵那塊荒地,回來的時候手裡還拿了一把草。”
“有什麼問題嗎?是不是……”遲疑了一下,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
這些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他自己也是無神論者,所以現在說出來總覺得有些荒謬。
“有問題。”楚逢月淡淡睨了他一眼:“這是把人家的墳邊草拔了,懲罰調皮孩子呢。”
“啊?拔了草不應該感謝嗎?”時詡有些搞不懂,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甚至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任何不妥。
“你去拔下試試,看人家會不會托夢給你感謝啊!”楚逢月翻了個白眼,撥開旁邊的兩人,在床邊坐下。
她問沈斯年:“那草還在嗎?扔哪了?你去給找回來,不行就隻能再去墳頭拔兩根了。”
“……”時詡一臉麻木。
姐!你聽聽自己這說的什麼話呀?!
沈斯年本來是很懷疑的,可弟弟哭嚎不止,而且確實看起來有些怪異,回想一下是從荒地回來才這麼奇怪的。
考慮了一下是聯係節目組送醫院還是聽她的試一試,最後妥協:“應該還在外麵,我去找。”
“……我也去。”被女人掃了一眼的男孩立馬反應過來,然後委屈巴巴抬起手問了一句:“姐,我這五帝錢有用吧?”
“趕緊去!”楚逢月都要被他氣笑了,等兩人離開,她伸手,冰涼的手背貼在男孩滾燙的額頭上。
經過香火供養的廟宇錢落在沈頌額間,楚逢月沒什麼情緒道:“差不多就夠了,跟個孩子還計較,適時收手吧。”
外麵一陣風刮過,時詡覺得後頸發涼。
兩人趁著月色在到處找,最後還是在一個石頭上找到的。
等他們拿進來的時候才發現,沈頌的哭聲已經停了,就是還在痛苦地扭動,還甩手拍打著什麼。
楚逢月讓男人拿個打火機和碗來,因為沈斯年也找到井提了桶水,所以是有井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