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來找東西的?”楚逢月奇怪地看向她, “南星,你為什麼總喜歡自作聰明呢。”
南星被嗆,角色通紅。
她看著女人的側臉, 無語凝噎。
以前的楚逢月也盛氣淩人, 但多少帶了點自卑,空有一副美貌的皮囊, 沒有底氣撐著。
現在她連頭發絲都散發著傲,是那種不把一切放在眼裡,從高處俯視眾人, 睥睨的傲氣。
南星覺得很不舒服。
「好奇楚姐來天台乾嘛~」
「同蹲, 我還以為直接算到了卡片在哪唉」
“那我們來天台是……”強忍心裡的不滿, 南星再次開口問。
楚逢月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忍耐力,每次被懟了還能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和你說話,南家確實培養的不錯。
可惜隻是為他人作嫁衣。
“隨便看看。”楚逢月站在欄杆前,抬眸遠眺。
“飯店老板說的你還記得嗎?”
難得她會語氣平和和自己說這麼多話, 南星心頭一跳, 提高警惕。
“哪一句?”
老板說的有點多,確實很難記。
“這座商場初建的時候, 出過很多怪事。”楚逢月趴在欄杆上, 慢條斯理道:“隻要一施工, 就會因為各種原因停工。”
“剛開始是天氣, 後來是工人出事。”
“這和我們的任務有什麼關係?”南星秀眉輕蹙, “逢月,我們再不抓緊時間下午很快就過去了,等天黑再來找更麻煩。”
「楚姐想說什麼啊?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她不像無的放矢的人唉。」
“你知道這棟商場是哪家公司承建的嗎?”她忽然話鋒一轉,讓南星有些猝不及防。
“不知道。”南星有些恍然, 不理解她為什麼問這個,難道是和自家有關?
哪怕心裡疑惑,她也不能放著全網的麵問出來,怕無意間損傷南家的名譽。
“是紀氏集團。”楚逢月在觀察她的神色,見她一臉茫然,詫異挑眉。
如果南星已經和紀家聯係上了,不應該沒有反應才對,可現在的模樣分明是很陌生。
那就有意思了。
沒有通過紀家,她和趙竹音是怎麼聯係上的呢?
楚逢月仔細打量女人的臉色,發現她較比之前似乎沒有那麼精神,哪怕厚厚的粉底遮住了皮膚狀況,但眼睛透出的疲憊是瞞不過人的。
根據小詡的說法,趙竹音小時候是在苗家生活過一段時間,再結合她手上能蠱惑心智的八卦鈴,能推測她是苗族人。
可實際上擅用巫蠱之術的不僅是苗族,還有瑤族。
隻不過後者並不為人所知而已。
她之前讓胖哥幫忙查查趙竹音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試圖探清女人的底細,如果苗族是錯誤信息的話,那麼方向就不對了。
難怪這麼久毫無頭緒。
至於南星……她印堂有似有若無的黑氣纏繞,如果沒猜錯,多半是用什麼和趙竹音做了交易。
反正肯定是對自己損傷很大的東西。
「季氏集團?這不是最近幾年的新興企業嗎?建這棟商場的時候季氏集團還沒成立吧?」
「我搜了一下,是紀氏集團,不是季氏。作為豪門,曾經也輝煌過,後來不知道怎麼銷聲匿跡了。」
試探出南星和紀家目前並沒有聯係上,楚逢月心想紀凱雲還真是沉得住氣。
又在天台觀察了一陣,她重新乘坐電梯去了一樓,隻剩不明所以的南星茫然跟上。
離開天台時,下意識往楚逢月剛才站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渾身不舒服,有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氣,比在古宅還讓她心悸。
除了楚逢月和南星,其餘嘉賓們都是走樓梯。
一樓是服裝區,二樓文具,三樓美妝,四樓餐飲。
因為雜物太多,卡片太小,秦畫隻能捏著鼻子蹲下來在紙箱以及包裝袋裡翻找。
灰塵四溢,她嘴裡念念叨叨:“在哪兒啊在哪兒啊,這麼小的東西讓人怎麼找?”
翻了一陣,她直接發火了,把紙箱往旁邊一掀:“這不是故意整人嗎?二十多層要找到什麼時候去!不找了。”
這小祖宗是人家投資方的,節目組也不敢得罪啊,盯著攝像頭屁話都不敢放一個。
陸致遠和她一組,就在不遠的地方開櫃子,聽到她不爽的語氣,也隻是動作一頓,沒有說什麼。
“嘶——”腳踢到了櫃角,疼得她呲牙咧嘴,眼眶都泛著淚花。
聽到動靜,陸致遠大步走過去,看到她眉頭緊鎖,疼出冷汗,不由擔憂問:“怎麼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起長大的妹妹,以前和秦江關係好,這小姑娘沒少跟在他們屁股後麵。
隻是後來性格太跋扈,加上他和秦江鬨翻了,連帶著看她也多少帶點不耐煩。
“不用你管!”秦畫避開他來扶的手,抓著旁邊的櫃子,慢慢挪到旁邊的矮櫃坐下,她嗤笑道:“有什麼殷勤去找南星獻,彆在我跟前礙眼。”
即便是跟秦江不複以往,對於秦畫多少還有一分看妹妹的情分在,所以對於她的無理取鬨還是靜默片刻,站在旁邊看她揉腳。
“能不能站遠點啊!”秦畫十分無語,從陸致遠說秦家教養不好,她就十分惱火了。
家規第一條就是維護家族榮耀,被世仇這樣說,能開心就有毛病了。
「哦豁,我怎麼感覺有種要追妻火葬場的架勢捏~」
之前陸致遠對秦畫愛搭不理,現在又來噓寒問暖。
「我家哥哥就是這樣的人啊,麵冷心熱,正常人看誰受傷都會問候一下吧,更何況還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兄弟妹妹。」
「是前兄弟,現在有什麼關係啊(吃瓜)」
陸致遠額角青筋跳動,本來想一走了之,看到她疼出汗還逞強的模樣,忍了又忍,還是在原地沒動。
另外一個三人組倒是老老實實找卡片和箱子,因為在有人找到前不能分散,齊歡和鬱金找得很仔細。
沈斯年也是個有耐心的人,不會隨便發火,這一組很和諧。
觀眾看著挺舒心,但導演組覺得沒什麼意思。
太和諧了收視率哪裡來啊!
想搞事,可又沒事可搞,除非沈斯年先找到卡片放進箱子裡離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鬱金和齊歡這一對年輕人明顯有貓膩在,就像有危險南星下意識找陸致遠,沈斯年和秦畫下意識縮去楚逢月邊上。
有人想撮合秦畫和沈斯年:「年輕影帝×富家小姐,這一對挺配的嘛~」
「彆,我們家沈影帝不喜歡那麼囂張的,楚姐就挺好(狗頭)」
「楚姐不囂張???」有人震驚:「楚姐就差用鼻孔看人了,當然,她連鼻孔都是美的!」
大多數人都在看秦畫陸致遠以及楚逢月和南星那兩組,隻有沈斯年的粉絲還在苦苦堅持。
鬱金和齊歡在娛樂圈基本沒什麼水花,所以哪怕他們在戀愛,網友也絲毫不care。
「快看,楚姐動了!她竟然去了地下車庫?」
網友們的關注點還是集中在楚逢月身上。
玄學協會的人也隨著她的動作,心跟著提了起來。
“這棟商場煞氣太重了,就看楚師傅怎麼化解,她如果出手,我們都能從其中學到一二。”
有人抱著偷師的打算,也沒有遮掩,直接說了出來。
“真不要臉啊!”旁邊的卦師吐槽:“像我們這種高風亮節的人就做不出這樣的舉動。”
“你學了有用?”有風水師嗤笑:“以後給人算命的時候表演一個風水大陣嗎?”
“……滾啊!”
洛觀聽著他們鬥嘴,時不時拱一把火,青玄道長拍他腦袋:“把心思放在楚師傅身上,他們這群老東西沒什麼本事,不用管他們。”
卦師和風水師紛紛冷哼,互相看了一下不再爭吵。
待客室又恢複安靜,全都聚精會神看著屏幕。
電梯打開,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悶臭味兒,有點像垃圾堆發酵的感覺,因為許久沒有通過風,散發著惡臭。
楚逢月抬手捂著鼻子,瞥了眼旁邊被迫跟來的女人,忍不住彎了下嘴角。
南星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環境實在太惡劣了,自從商場倒閉後肯定從來沒有請人清理過,到處有蒼蠅亂飛。
地下停車場挺大的,上麵的指示燈全部壞掉了,所以也看不出通道原本是通向哪兒。
紙殼塑料袋玩具盒都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發黑的食物殘渣黏在地上,已經乾涸。
「楚姐為什麼要來這兒?節目組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楚粉都想要罵人了。
自家姐姐這麼大的一個美人兒,你忍心讓她來垃圾堆翻找東西嗎?!
一大幫粉絲湧向節目組微博,都要討個說法。
節目組被罵翻天,導演不得不親自出來澄清——
【所有的卡片和盒子都在一樓,我們沒有故意為難嘉賓啊!】
說到這,他也委屈了起來。
不就是利用嘉賓們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心理,把東西都放在最容易找到的一樓嗎。
這也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