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111 擺脫不了的詛咒(1 / 2)

“根據工作人員說的情況, 要麼是村長讓他們待在家不要出來,或者出去勞作了。”秦畫很自然的接話。

“那為什麼要避開我們?不是已經答應村長外出不帶攝像了嗎?”這也是她不解的地方。

“可能隻是不想我們和村裡人接觸。”楚逢月打量周邊的民房,這裡沒有外人又沒有攝像機, 她就直說了, “這些房子的位置都很有講究,如果在高處看, 應該是眾星拱月之勢。”

女人抬手比劃道:“中間門那座簷角斜飛的屋子就是這樣這座村子的中心樞紐。”

“……你屬賊的吧,瞄一眼就把這裡看了個透,我怎麼就不知道哪座是中間門的屋子?”秦畫納悶道。

她們同時來的, 楚逢月又沒有登高看過, 怎麼能看出來啊。

“咳, 秦小姐,”沈斯年無奈道:“楚老師都說了是斜飛的屋簷,你抬頭看就知道了。”

這裡的民房都是低矮的平房,隻有那棟房子是層的木樓, 屋簷蓋著黑色的瓦片, 在村子裡應該能算地標建築了。

秦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好像似乎確實是這樣。

雖然有些尷尬, 可她還是嘴硬嘀咕道:“誰一進村就注意這個啊。”

楚逢月似笑非笑掃了她一眼, 女孩立刻噤聲。

“現在是中午了, 按理說應該煮飯了吧, ”沈斯年疑惑四望:“現在也沒看到誰家的煙囪有炊煙升起。”

腦海裡忽然浮現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

“這個村子裡, 真的住了人嗎?”

聽完他的話,秦畫下意識一抖。

明知道這種節目來了會有危險,但就是忍不住想來一探究竟,抵不住好奇心的驅使。

而且前幾個地點都有離奇古怪的事,節目組選的這個地方肯定也難以避免。

“有人氣。”楚逢月搖頭道:“可能現在還沒到他們的飯點吧。”

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準時十二點吃飯的, 也許人家這邊風俗不一樣呢。

沈斯年和秦畫選擇保持安靜,跟在女人兩邊,這一路上他們看到了許多那種瓦罐壇子,有些上麵還有奇怪的花紋描金。

“是少數民族的紋飾?圖騰之類的?”秦畫終於忍不住,仔細打量,“看起來也不像,我以前學過少數民族的特殊紋飾,瑤族裡沒有這種。”

雖然她表麵看起來是不學無術的大小姐,其實身為秦家人,自家的曆史底蘊在那兒,該學的是一件不落。

很多稀有資料都保存的很完好,這些都是祖上流傳下來的。

“也可能這個瑤族和我們常規認知的那個瑤族有區彆。”沈斯年在旁邊補充道,“節目組既然選了這個地方,肯定是有些怪異之處的。”

在車上聽工作人員說注意事項他就覺得很奇怪,不能拍到村子不能拍到村民,而且不能有攝像跟拍。

更讓他覺得驚心的是,嫁過來或者入贅的外來人口總是離奇死亡,雖然有思鄉染病作為借口,他還是覺得不對勁。

“這裡……氣場有不對嗎?”跟著楚逢月好幾天,家裡又經常請風水師,秦畫對這個詞還是很熟悉的。

她知道氣場能看出一個地方好壞,人氣旺不旺。

“沒問題。”楚逢月說,“比你家還正常。”

“……”行叭。

在她這吃了癟,秦畫也不湊上去了,換了個位置跟在沈斯年旁邊:“你和她關係好像不錯,私底下有見麵嗎?”

其實現在她覺得楚逢月挺不錯的,正好也試探一下沈斯年的態度。

因為這男人挨她挨太近了,自己再怎麼樣也是個女孩子吧,他一個大男人,又是公眾人物,就不知道要避避嫌。

“秦小姐,這件事和村子有關係嗎?”沈斯年好聲好氣道,“涉及私下生活的問題我不會回應的。”

見秦畫梗的說不出話,楚逢月“噗嗤”一下樂了。

“你又不是狗仔,要把消息賣給新聞媒體嗎?不把心思放在南星和陸致遠身上了?”

“他們不配!”秦畫咬牙切齒道:“南星這種黑心白蓮花,隻有陸致遠才看得上,之前為了維護她竟然罵我家沒教養,他們陸家算什麼東西!”

不等她繼續抱怨,沈斯年扶了下眼鏡,出聲提醒:

“有人——”

迎麵而來的村民皮膚黝黑,背著柴,看到他們也明顯愣了一下。

“你好,我們是過來拍節目的,和村長報備過的。”秦畫腦子轉得快,一改驕縱大小姐的模樣,笑眯眯迎上去:“需要幫忙嗎?我看你背著挺費勁的。”

一捆重重的樹枝把他的腰背壓彎,這話聽起來確實是出於好心。

黝黑的漢子對她目露防備,退後一步避開她,搖搖頭從另一側走了。

很顯然,就算是拉出村長,這漢子也不買賬。

等他走了,秦畫撇嘴——

“難怪這村裡這麼窮,連路都沒修,村裡的年輕人寧願去山上砍柴也不出去打工,這樣猴年馬月才能賺到錢啊。”

大部分農村都是留守老人和兒童,就像她們之前去的那個古宅。

爺爺奶奶在家帶孫子,爸媽務工,這才是農村常態吧。

這個村子在秦畫眼裡更不正常了,她問楚逢月:“你剛剛看到沒,他手腕這裡——”

秦畫擼起自己的袖子:“就在這,有個紋身,好像是蛟。”

“可能是少數民族的圖騰。”楚逢月也不太確定,她想到一個可能,但是在沒證實之前,還是不好說出來。

“用蛟做圖騰?會不會看錯了,是龍?或者蛇?”沈斯年鎖眉道。

“絕對不會,就是蛟!”秦畫十分篤定:“就我這眼神,我小叔出軌都是我帶小嬸嬸去捉的奸,那女的我看一眼就記住了。”

楚逢月和沈斯年對視一眼,前者聳聳肩,表示自己接不上話。

沈斯年也有些無奈,揉了揉眉心,忍不住輕笑出聲。

逛了大概半小時,時間門差不多他們回去吃飯。

“有什麼發現嗎?”剛進門,陸致遠就問。

他知道楚逢月做事絕對不是那種沒有目的的人,因為她看起來有點懶散,真讓她沒事出去走,她可能不太願意。

其他幾個人也有同感,經過幾天的相處大概知道她什麼性子了。

沒網上說的什麼耍大牌的架子,也不會像秦畫那樣渾身帶著傲氣,真有什麼事哪怕關係不好也會幫一下。

齊歡覺得這大概就是她們玄學人士和普通人的區彆,哪怕討厭你,也有點除魔衛道的責任感在身上。

“是有一點。”本來不想搭理他的,可沈斯年明顯對自己有些懷疑,所以秦畫把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路上隻碰到一個人,而且他手上還有紋身,是蛟。”

“圖騰?”陸致遠也是第一時間門想到這個。

節目組之前就說了,是有古老傳承的民族,所以很難不往這方麵想。

“可是真的會有用蛟當圖騰的嗎?”齊歡存疑,“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都是狼或者龍呀。”

他們在討論,隻有南星臉色煞白。

是蛟?!

趙竹音的手腕上也有,而且在蠱蟲沒有吸飽血的時候就會顯現。

她見過一次,趙竹音當即就用袖子遮了。

古代原始部落經常用蛇做圖騰,而龍是蛇的升華形象,這兩種用來做圖騰還能解釋。

可蛟自古以來代表的就是破壞性,寓意帶來災難。

“我絕對沒有看錯。”秦畫信誓旦旦保證:“蛟的頭上隻有一隻獨角,這一點我還是能認出來的。”

陸致遠頷首:“既然是這樣,那就沒錯了。”

“用蛟當圖騰……”鬱金有些想不通,“算了,先吃飯,都餓了吧?邊吃邊聊。”

沈斯年沒在,這一桌菜基本上都是他和南星兩個人做的,南星對於關注度沒有這麼迫切,他卻是很需要。

有個廚藝能手的標簽也比毫無辨識度要好。

在場眾人都能看出他的小心思,不過對於真正付出了勞動的行為無可指摘,也就順意坐了下來。

「我去查了一下,各種稀奇古怪的圖騰都有,蛟的還真不多嗷,唯一有一族,幾百年前就滅了。」

「要麼是看錯了,要麼壓根不是圖騰,因為有些少數民族也會紋自己喜歡的圖案嘛,不用想這麼多~」

鬱金的手藝確實不錯,豆腐蘑菇湯十分鮮美,楚逢月都喝了兩碗。

借助這個機會,他也一直在解釋各道菜的做法,希望網友們的目光能在他身上多停留幾分鐘。

「……餓了,這一期是吃播吧qwq,南星煮的菜好像也不錯哎,清炒菜心隔著屏幕都能看出脆嫩欲滴,要不你彆在娛樂圈給楚姐找不自在了,回去開個酒店?(狗頭)」

“還有些豆角吃不完,要不放在壇子裡醃兩天?”齊歡也適時插話,“醃過的豆角很爽口,炒肉末最好吃。”

反正要在這呆五天,來得及的。

這話一出,南星神色有些古怪,下意識瞥了眼牆角擺放整齊的壇子。

如果剛才那個人手上的紋身真的是蛟,恐怕和趙竹音同出一脈,這些空壇子裡以前放的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她肯定不會出聲提醒,並且還想看楚逢月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不是學了點偏門伎倆嗎,那就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楚逢月一直在吃,沒有搭話,隻有被秦畫煩得不行了才嗯噢兩句敷衍過去。

這頓飯各懷心思,倒是讓心無城府隻想多點注意力的鬱金出了風頭。

吃完飯,齊歡和鬱金兩個新人洗碗,正好也趁機秀一波恩愛,圈點cp粉。

楚逢月和秦畫回房睡午覺,這個中午還算風平浪靜。

醫院。

在洛觀施完針後的半個小時,田川真人醒了。

看到眼前的小道士,他渙散的瞳孔慢慢聚焦,沙啞著嗓子——

“是你救了我?”

“嗯。”洛觀不動聲色摸了下口袋,原本的符已經化成灰燼,他隨口道:“你如果覺得是現代醫療的功勞,我也不否認。”

“阿叔。”趙竹音推門進來,盈盈似水的眸子望向病床上的男人,“是洛小道長的針法將您從鬼門關拖了回來,我們要好好感謝他。”

“這樣啊。”田川真人看到女人時,明顯帶著疑惑和怔愣,隻是一瞬間門就藏在眼底了。

“是得好好謝謝他。”

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趙竹音拿出一張卡,交給洛觀:“這算是我為長輩給貴觀捐的香油錢,還希望小道長不要推辭。”

洛觀從容自在地接過卡:“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心裡在想,什麼玩意啊還敢打小爺的算盤算計小爺,就當你先補償一點吧。

他這坦蕩的模樣反而讓趙竹音愣了一瞬,隨即笑道:“我讓人送小道長回去?改天再請你吃飯。”

她歉意道:“還要讓醫生檢查一下阿叔的身體狀況,所以今天沒時間門感謝,還望小道長不要見怪。”

“沒事,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洛觀擺擺手,把卡揣進兜裡,又收起銀針布包,往胳膊下一夾,頭也不回跨出病房。

趙竹音看了一會兒,才按鈴讓醫生來。

她柔聲問:“真人現在還有覺得哪裡不適嗎?”

田川真人木訥搖頭:“沒有。”

“還是要檢查一下才放心,如果醫生說沒事我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等出了醫院,抬頭看到頭頂上的晴空朗朗,洛觀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這種法子前所未有,那個符不是普通的符,而是往生符。

這位田川真人的情況和他有點類似,看起來像人,但又不完全是。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大概就是那種請仙上身的。

現在的田川真人才是原本的那個人,而之前被孤金局反噬的是田川真人身上的仙家。

確認這件事,他趕緊給師父打了個電話,然後又和玄學協會彙報。

抬手攔車,洛觀離開了醫院。

現在再不走,被趙竹音發現斷了她一臂,還不知道要怎麼報複。

鬼門十針本來就是修複靈魂的,田川真人住院不過是趙竹音打的幌子,不然也不會番兩次請他過來。

那個苟延殘喘傷了根本的仙家已經被他這十二針紮沒了,剩下一針沒用,不會危及自身,反而用往生符把它送走。

至於田川真人,他這種請仙上身都是自願的,而且請的仙是他自己供奉的,所以不用怕趙竹音發現了會對他怎麼樣。

這倆都是一丘之貉,而且他供奉的仙家沒了,自身也會遭到反噬,這點和洛觀沒關係。

畢竟田川是人,他不可能對人下手,這有違職業道德和法律。

多半是活不了多久了,剛才那呆滯的樣子就能看出來。

而等他走後,醫生過來看到原本昏迷不醒的病人正在喝粥,上前檢查了一番,然後搖頭——

“準備後事吧。”

“什麼?”趙竹音眼裡的笑意一凝,“大夫,他現在的情況不是好轉了嗎?”

“回光返照,這個你應該聽過。”身穿白大褂的主任醫生拿出筆,在病曆上簽字,“他熬不過今晚了。”

等醫生走了,趙竹音一改往日溫婉的形象,掀翻了桌板。

她目露凶光:“洛、觀!你竟敢耍我!”

而病床上的田川真人,忽然倒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了氣息,雙眼圓睜。

他袖管上滑,露出手腕上的黑蛟紋身。

請仙本來就是近些年的禁忌手段,而且田川真人早先就命不久矣全靠仙家吊著,現在遭到了反噬,自然也活不了了。

女人纖細的手指抓著床邊,因為用力,骨節突出。

她恨聲道:“洛觀、楚逢月!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因為洛觀的上報,玄學協會也在暗中展開對趙竹音的調查,現在沒證據,不可能貿然上門抓人。

而且這件事隻能牽扯上田川真人,真要算起來和趙竹音沒有直接關係,她完全可以推說自己不知情。

協會在排查近期和趙竹音走得最近的人,然後看到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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