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149 得,對牛彈琴(2 / 2)

“等等——”門外又傳來聲音,是陌生臉龐。

那人拿出證件:“我是本市玄學分處的處長,這位是楚小姐,那兩位分彆是陵城的馬師傅和侯師傅,都在玄學協會辦了證。”

“這是複印件。”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人把手裡的資料交給警察,看向楚逢月:“楚小姐您好,溫部長讓我送您回陵城。”

楚逢月的蹤跡在玄學部門向來是重中之重,一個破壞力強的風水宗師到處竄,誰都怕她在自己的地頭上整事。

出了問題還是他們這群當孫子的去總部領罰,然後一擼到底,上輩子白乾。

從溫部長的車到達本市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在注意了。

確認複印件是真的後,警察的態度有了變化,看向安真人:“你們跟我走吧。”

人家有證有協會的算什麼騙子,玄學部門都來了也不可能不給麵子。

“警察同誌,這是一個誤會。”嚴先生示意保鏢拿出自己的證件,“這位是我家請的設計顧問,不是什麼江湖騙子。”

現在沒證的風水師都喜歡弄個什麼職業來掩蓋自己的身份,比如各種顧問。

警察沒好氣道:“那你們這是報假警啊,更要好好教育了,占用公共資源。”

“都是誤會,誤會。”

批評教育一頓,警察和玄學部門的人打了聲招呼,然後離開。

出去的時候還不往回頭看了眼楚逢月。

之前還不知道這位是何方神聖,玄學部門的人一說楚小姐他們就想起來了。

陵城的公安局還有各大派出所都關注了她的微博,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就連虞城的官方賬號也關注了她。

對於這位,他們早有耳聞。

等他們走了,玄學部門的人站到楚逢月那邊,對於這位安真人,他們也盯了一段時間,但是沒有證據。

除非他現在動手,不然逮捕不了。

嚴先生看出這個所謂的玄學部門的權力不低,知道今天辦不成什麼事了,主動給安真人台階下。

“我找人趕出了一個設計圖,您回去幫我看看怎麼樣。”

不等安真人回話,有聲音由遠及近——

“不著急走吧。”

司徒正在保鏢的簇擁下,大步流星走了過來:“這不是嚴總嗎,好久不見啊。”

嚴先生看清是誰後,有些訝然:“司徒老板?”

“擔不起你這句老板,跟你的財力比起來,我最多算個小打小鬨的混混。”司徒正挖苦道:“誰有你厲害,威脅人都威脅到楚小姐頭上來了,也不怕自家那點祖業全部毀於一旦。”

聽出他話外之音,嚴先生眉心緊皺,都快能夾死蚊子。

楚?聽到這個被再三強調的名字,安真人卻立刻想起一個人來:“楚逢月!”

對於這個名字他可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這一族繁衍至今有不少分支,從來沒吃過什麼大虧,就是在楚逢月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頭。

巫蠱一族誰不恨透了她?!

“乾嘛,你在風水圈排第幾啊?敢這樣叫楚小姐?”胖驢友沒好氣道:“歪魔邪道還不夾著尾巴做人,天天招搖過市,這不就是等著挨收拾嗎。”

“就是,”馬師傅在旁邊附和道:“看這麵相就知道心不正。司徒老板,剛才還有人大放厥詞要讓成家人沒有立足之地,你給幫幫忙。”

“小事情,”司徒正擺手,讓助理處理這件事,“我們公司技術部門也缺人吧?年薪百萬你看可以嗎?”

最後這話是問成渝的。

對於這個轉變成家人完全是始料未及的,他們就好像局外人,一直看著情況轉變。

成渝在父親的推搡下,麻木點頭:“好。”

眼神奇怪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司徒正有些不解。

這人怎麼了?激動的傻掉了?

他還不知道成家發生的事,不然也會興致盎然來吃個瓜。

見司徒正是毅然決然的站在他們那邊,嚴先生有些兩難。

和司徒正是沒有什麼業務上的往來,但是兩人的地位差了一截,他怕司徒正在背後使絆子。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他這樣維護。

“司徒老板,你先等我給你引薦一個人再做決定。”思襯再三,他有了主意,“這位是安真人,也是一路庇佑我發財的貴人。”

他家是有點祖業,早些年被敗的差不多了,前幾年遇到安真人,又逐漸發家。

雖然沒有回到家族最鼎盛的時候,但是公司效益越來越好,回到以前的狀態也是指日可待。

安真人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一直在看楚逢月,這張臉和彆人發給他的照片差距有些大。

照片是靜態的,而人是動態的,明顯真人更加有氣勢。

“如果你需要實力高明的風水師,他絕對是不二人選。”

這話一出,不僅是馬師傅侯師傅,連司徒正也直接笑了。

“嚴總,你還沒有反應過來嗎?”司徒老板搖頭歎道:“這世上有幾個楚小姐?又有誰能讓我心甘情願卑躬屈膝?”

“我又不是傻子,放著真佛不拜,去拜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

這話明嘲暗諷,在罵嚴先生腦子有毛病。

嚴先生被他一罵,有些生氣:“你的生意在虞城,我給你麵子是出於客氣,既然不識抬舉就彆怪我了。”

他又不需要仰仗司徒正什麼,有自己穩定的客戶和貨源,根本不需要去低聲下氣求人。

泥人還有三分脾性呢,更彆說一個身價不菲的富豪。

“得,對牛彈琴。”司徒正知道自己是白說了,他最後提醒一句:“在楚小姐的信眾裡,我隻是最不起眼的一個,希望你已經做好準備迎接狂風暴雨了。”

嚴先生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兩人的保鏢各為其主劍拔弩張,反倒是安真人沒有說什麼話,安靜的有些詭異。

侯師傅心細,不由打起幾分警惕。

“叮鈴鈴——”是默認鈴聲。

嚴先生看清來電後,態度收斂:“會長您好,我是嚴……”

不等他說完,那邊隻有一句:“你已經被踢出亞洲商會了,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還沒反應過來,接二連三的電話打進來,不是和他終止合作的就是各種聯盟商會踢他出局或者否決他的入會申請。

嚴先生握著手機,久久未語。

看他這傻不愣登的樣子,司徒正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慶幸,幸好自己當初沒有在楚小姐麵前托大,要是狗眼看人低,早就落得他現在的下場了。

最後一通電話,是嚴氏公司總部打來的告急電話,短短十來分鐘內,公司股票狂掉,人員被高薪挖走,商業打壓聯袂而來。

和那些大家族比起來,嚴氏集團雖然不算什麼,但多少也能抵抗幾個月。

可這幾乎是所有的大家族聯合出手,包括各種商會,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魚,隻能任人宰割。

小池塘怎麼扛得住滔天巨浪的傾軋,嚴氏集團破產就是短短半小時內的事,嚴先生呆若木雞。

司徒正從咧著嘴大笑到有些同情,他最後歎息道:“我也不是沒給過你機會,你要知道,有些人的存在就是能給所有人帶來利益。”

“就像是楚小姐,我們隻要討好她,總能得到一些想要的好處,甚至不用她親自出手。”

見他茫然看著自己,司徒正說得更透徹一些:“比如我想跟秦氏集團合作,對方顧念楚小姐出手幫過我,和我關係不錯,在我和另外一家競爭公司之中就會優先考慮我。”

“有時候我們要的就是這一份機遇。”

司徒正擺擺手:“沒關係,你也不是第一次重頭再來了,說不準還能遇到下一個安真人。”

“祝你好運吧。”

不過可能沒這個機會了,在他冒犯楚小姐的那一刻起,已經被某個圈層拉進了黑名單。

想要重頭再來也得有資源,沒有人敢給他。

嚴先生徹底心灰意冷,他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馬師傅和侯師傅隻是冷眼旁觀,胖驢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用腦袋也能想得到,就連玄學部門都這麼尊敬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去得罪啊。

“楚小姐,”沒有敢看旁邊的人是什麼表情,嚴先生語氣艱難道:“可以給個機會嗎?”

楚逢月並沒有自得之色,她眸色平靜:“你在威脅成渝的時候給過他機會了嗎。”

聽到這句話,雖然被甩了一巴掌,但成緒差點拍手叫好。

自己的工資是不高,但這種被人用像捏死螻蟻的手段對待,是個人就不爽。

之前不過是畏懼他的權勢,現在說不定自己那五千塊錢存款比他還富有呢。

成父狠狠瞪了眼這個畜牲,連自己的嫂子都敢下手,等下打不死他!

成緒縮了縮脖子,不敢讓自己暴露在家人的視線內。

特彆是他哥,他總覺得成渝手裡那兩把刀下一刻就會揮向他。

“你以為你贏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安真人獰笑道:“楚逢月,論實力我確實不如你。”

“不過能拉一個風水宗師陪葬,也算是我為族內做了貢獻,等以後族人複活我,蠱神也會獎賞我!”

“不好!”侯師傅察覺到他身上的罡風,臉色刹變,“他想用巫術和我們同歸於儘!”

司徒正聞言,下意識躲到楚逢月身後。

濃鬱的黑將安真人包裹,他手臂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血線,順著脖子往上延伸。

楚逢月眸色冷凝,嘴裡念咒:“天地自然,穢氣分散……”

“老馬!”侯師傅吼道:“你還愣著乾嘛?手裡的劍是擺設嗎?劈了他!”

“還用你說!”馬師傅罵罵咧咧,見客廳被黑色填滿,他惱火道:“這群勞什子巫蠱一族,老子今天就送他們去見閻王!”

即墨往後退了一步,手腕上的黑色珠串黑到發亮,隱隱有白色光芒閃現。

“轟——”

氣場的對衝引起爆炸,安真人被氣攜裹著重重砸在牆上。

玄學部門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趁他沒反應過來,直接上手銬。

還沒拷上,忽然被人揪住了領子,猛然後退。

隨著劇烈的震動聲,二樓塌了一半,壓在安真人身上。

過了幾分鐘,黑霧逐漸消散,胖驢友捂著鼻子把成父拽起來。

“叔,你沒事吧?”

“咳……沒事。”

“楚小姐?”

“我在這。”冷淡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楚逢月指尖有些許嫣紅血痕。

侯師傅看到了她剛才的動作,用自己的血沾染朱砂印在符篆上,這才將所有的氣場反噬讓安真人自作自受。

成緒趕緊去扶跌落在地的哥哥,被成渝一手甩開。

他著急道:“哥,待會兒再說這件事行嗎?要殺要剮隨你便,你先起來!”

成渝的腿被炸裂的木桌殘片劃傷,小腿褲子上破了一個大洞,血浸透了褲腳。

馮茹也慌了神,“老公……”

成渝連個眼角都沒給她,掙紮著去房間找女兒。

毫不知情的成母抱著嚇哭了的圓圓出來,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這是怎麼回事啊……蒼天啊!”

玄學部門的人死裡逃生,後怕地向楚逢月道謝:“楚小姐,謝謝您。”

沒想到安真人死到臨頭還擺了他們一道。

楚逢月隨意“嗯”了一聲,確認胖驢友司徒正他們沒事後,才去看被櫃子壓在地下的嚴先生和成亮。

他們再怎麼樣也是普通人,玄學部門的人把他們抬了出來,又叫了救護車。

而安真人已經奄奄一息,被救護車帶走的時候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楚小姐……”

驚心動魄結束,所有人看向楚逢月,即墨卻鎖眉看向她沾染血跡的手指。

“我沒事。”楚逢月察覺到他的視線,搖頭道。

女人隨後又看向驚魂未定的成家人:“這次是我們牽連你們了,所有的損壞由司徒老板記下來準備賠償,我們還有事要處理。司徒老板。”

“哎。”司徒正這時才反應過來,招手喊來灰頭土臉的保鏢:“你們找個裝修隊來把這個房子推了重建,所有的家具都按照原來的買,有什麼損壞都記下來。”

“是,老板。”保鏢辦事很快,拍照的拍照列清單的列清單。

成家人都還有些恍惚,看著他們在成為廢墟的屋子裡走來走去。

楚逢月抱起廚房門口的蠱壇,因為太沉了手腕有些痛。

即墨接過來:“要去哪兒?山上?”

“嗯。”楚逢月點頭:“怎麼來怎麼去,必須完完全全毀了它們。”

“我跟你去。”即墨瞥了眼胖驢友:“你們不用跟來,去村口等我們。”

胖驢友訕訕止步,他問旁邊的侯師傅:“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跳大神的剛才眼神有些不對勁?”

“楚師傅的血。”侯師傅小聲說。

“啊?什麼亂七八糟的。”胖驢友無語:“他祖傳跳大神,又不是吸血鬼,我是問你有沒有覺得他看楚小姐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剛才那是什麼表情?心疼?”就一閃而過的情緒,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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